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许我的祖先有中国人的血统,”汤妮自我解嘲。“我外祖母就是意大利人,所以我也不是纯粹的大英帝国子民。”
史恩好奇的注视着她。“你以前从来没有提过你的家庭,我以为你双亲都已过世了。”
她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们离婚了,我母亲现在已去逝了,我很少去探望我的父亲。”
“可怜的孩子!”这口气听来应是极为可笑,因为他们两人实际年龄相差只不过四个月而已。但是现在这句话却象一股暖流,将她内心深处的那份郁闷完全化开了。在经过这么多年来,她首先发现自己实际上很希望─一甚至是渴望将心中的痛苦一吐为快。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说:“我在十七岁以前一直是与我父亲住在一块儿,然后他遇见了珍妮弗,后来……唉!反正我们就是相处不来。也许我是在嫉妒吧!不管怎样,后来我在伦敦找到事情,先是和两个女孩共租一间房子,直到我经济状况稳定后,才搬出来一个人住。”
“难道你父亲没有阻止你离家出走?”
“有,他试过。然而他也是左右为难。假如我留下来,我想珍妮弗就不会嫁给他了”。
“或许她也是在嫉妒吧?”
“也可以这么说。那是她第一次婚姻,何况她也比我父亲年轻很多。他们现在已有两个小孩子。”
“那么就更容不了你这个姊姊了。”他轻轻的将她拉入怀中,脸颊贴在她的秀发上。“可怜的小汤妮!”
汤妮知道自己应该抽身而去的,但是依偎在他怀中的那份安慰与舒畅,却使得她不忍拒绝。当他低头亲吻她时,她也没有避开。直到她感觉那嘴唇的压力渐渐加重,已经不纯是同情时,她才惊觉地推开了史恩。
“对不起,”她说:“我没想到会这样子。”
“我却想到了,”史恩微笑着。“这是你第一次完全放开自己,汤妮,我希望不是最后一次。”
不论她回答些什么,此时都被上空传来一阵刺耳的隆隆音盖过了。史恩也听到了,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怪异。
“是飞机。”他说:“正要在这儿降落。”
是瑞福·史都华。汤妮不禁紧张起来,但是又马上强自镇静下来,是又怎么样?她在这儿工作,而且做得很好。不论他对她的驾车技术有什么微辞,却绝对无法对她在这儿所表现的工作能力而有所挑剔。
史恩跑到休息室,同时也是他的工作室的窗边,伸头引颈眺望,看着那架雪亮的蓝白相间的飞机渐渐地降落在树林间的跑道上。
“是瑞福。”他平淡地说:“这又是他的突击检查,想看看我在工作上是否有任何疏忽懈怠的地方。”
“或许他只是想向你炫耀他的新飞机。”汤妮说道,可是连她自己也不相满这个猜测。“他大老远的从凡库弗飞来,总不会只是为了抓你的毛病吧!”
“应该不会。”史恩同意道。“他应该直接回开格瑞去,根本不必到这儿来,因为他才来过这儿没多久、但这就是瑞福的一贯作风,绝不放弃任何一次机会。”
照这种情形看来,史恩对瑞福这次突来的走访应该不会感到惊讶,汤妮想着。但是,却没有谈出来。
“等一会儿再见,”她说:“我四点钟还要带队出游呢?”
假如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瑞福·史都华在她五点回来以前就离开了。他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吧!这是她头一次了解这一家族的中枢是在开格瑞─一至少这是她从史恩话中所得到的印象。而他们的母亲则在家中坐镇指挥─一史都华家族真正的统治者。可能吗?就她对此一家族长子的记忆所及,汤妮不禁感到有些怀疑。
她这次出游较平常回来晚了些,因为一匹安帕路斯牝马的马蹄铁松脱了。她会由树后眺望,可是即使这山顶上仍然无法看到那条跑道。汤妮只有希望那位不速之客已经离开了,与那家伙有过一次照面经验已经够了,她可不愿意再碰上一次。
但是她的希望很快就幻灭了。当汤妮带队安地的通过在草地后端的大门时,那对兄弟正漫步向栅栏走来,较高的那位向前跨出两步检视仍栓在那儿的灰色骏马和栗鬃马。汤妮由他抬头看到她时的惊讶表情,知道史恩并没有告诉他,那位新来的马术指导员就是前两个星期他所遇见的那位粗心大意的女驾驶。她强自镇静下来,吸了一口气,表现出一副早已忘记那次意外事件的样子。
“午安,史都华先生,”她彬彬有礼地说:“我希望我们没有使你等太久。邦妮的一双马蹄铁松脱了。”
他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等到游客都解散了,马匹也都栓好后,他才开口说话,那冷酷无情的声音使得她感觉到好似空气都在震荡。
“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他开门见山的说。“不过我去查清楚的。世界如此之大,你为什么一定要选这儿呢?”
“为什么不是这儿?”她忍住满腔怒火反问道:“我精疲力竭,胆子又快吓破了,而这地方正好就在眼前。”
“那是一个星期以前的事了。”
“你一定很生气我为什么还赖在这儿不走吧?”她靠着栅栏,一手放在公爵柔软的鼻子上,几乎是毫无意识的轻抚着。“我认为这理由很明显。史恩需要一个临时的向导,而我在这一两个星期又没什么事情做,所以……我在这儿啦!”
“我了解了。”他仍然没有放松。“但是,你有什么资格?”
“我并没有合格证书。”她承认。“我不知道担任这工作还需要这些文件。”
“你的意思是说,任何人都可以带着一队对马术一窍不通的游客骑马出游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已有些按捺不住了。“但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骑士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明文件。我的前任雇主就很信任我,将他的三个小孩完全托给我照顾。”
“在马背上也是一样信任你吗?”
“是的,在马背上也是一样。”汤妮又补充道:“那个家庭拥有一个小型的马厩。”
“那么,你为什么要离开呢?”这一次他的口气变软了。
汤妮的双眼好像突然获上一层薄雾,这一问题触痛了她的伤口。“私人原因。”她简短的答道。
史恩适时的插嘴,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状态,他脸色铁青地说:“问得还不够吗?瑞福!”他说:“汤妮是帮助我解决这儿的困境,而且她像是天生就会驾驭马匹。”
瑞福灰色而深沉的的双眼一直没有离开那对绿色的眸子。“好吧!”他说:“那么你示范一次给我瞧瞧。我们现在就出去,就我们两个,用这两匹马好了”他指着灰色骏马粟色马。“你可以先替其他的马匹卸下马鞍,然后放它们到草地上去。”他顿了一下。“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用这两匹马呢?”
“因为白银较难驾驭,”汤妮冷冷的答道:“而凯斯帕则会跟着它行动。我想没有人骑的马匹对我们是没有什么用的。”
他根本不理会她的解释。“它是比尔的座骑,以前每一次出游都是由它带队,你为什么不骑它呢?”
汤妮本可以很轻易的说出理由和真相,但是对其他人可以,对这个人则不同了。她的解释也许会被误认为是籍口和推辞,她耸耸肩。
“我宁愿改变一下风格。”
“我相信你是的。”他平滑的说道─一甚至显得太平滑了些。“好,等为其他的马匹卸下马鞍后,我们就走。”
当瑞福转身时,汤妮看到史恩正注视着她,眼神中包含了无限柔情与关怀。汤妮微微地摇了摇头,示意地不要插手再管这件事情,她自己应付得了。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绝对不许允瑞福·史都华再伤害她的自信与自尊。
瑞福今天穿了一条合身的牛仔裤和一件蓝色棉质衬衫,与她在一个星期前所遇到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但这也还是指外表而言。难道这人从来没有出自真诚地轻松和欢笑过的吗?难道这人一直都是刻薄寡恩,死板着脸吗?也许他只是不喜欢异性罢了!汤妮卸下公爵的马鞍,将它挂在栅栏上,心中则胡乱猜测着:也许他以前吃过女孩子的亏,在他的心中刻下不可磨灭的伤痕;也许他在某方面还是有弱点的。但是她却无法想像他的弱点到底在何处,因为他一再地表现出男性阳钢的一面。
其他的马匹都四散俯首啃嚼着青草,汤妮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