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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们仍然是朋友。”瑞福说道。
上钓了!汤妮满意的想道,她已引起瑞福的兴趣。
“上来喝杯饮料吧!”瑞福邀请道。凯伦马上就要去做物理治疗了。”
汤妮感到有些惊讶。“这种治疗有用吗?”
“假如你的意思是说是否能够使她再度行走,那么答案是否定的。不过,它能维护肌肉的功能,不使它退化。”瑞福抓着栏干继续说:“十五年来每天不断,这是极为枯燥的治疗,但是她从没有间断过。”
“甚至在她生病的时候吗?”汤妮望着瑞福。“史恩会提起她有时候会感到不适。”
“她有时感到极为痛苦,”瑞福简捷地说;“脊椎骨受损,并不就表示完全失去感觉。你要上来喝饮料吗?”
“当然!”汤妮双腿一蹬,紧靠在瑞福旁边。她知道要不是凯伦在一旁看着的话,瑞福一定会将她拥入怀中的,因为她已感觉到瑞福本能的反应。
瑞福在汤妮之先,上到池畔,然后弯腰伸手将汤妮也拉了上来。汤妮在上来时,从瑞福张开的欢腿之间看到凯伦满脸不悦的神色。她强使自己看为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瑞福嫣然一笑。
“多谢,假如你会调酒的话,我想要一杯泰奎约日出酒。”
妮说。
“我尽量试试看。”瑞福讥诮地说;“你要不要一条毛巾把头发擦干?”
“没关系,我等一会儿把它扎起来。”汤妮坐在瑞福原先坐的高脚椅上,往后一靠,满足地舒了口气。“这才是生活”!
瑞福看着凯伦。“你要喝什么吗?”
凯伦摇摇头。“伊娃马上就会过来了,你尽管去好了。”
瑞福没再说什么,似乎不会注意到凯伦话语中挖苦的意味。从汤妮坐着的位置,可以看到瑞福走进室内,拿出两个干净的酒杯,调着饮料。
是凯伦先开口说话。“史恩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汤妮回答。
“这样看来,你们之间的争执远比你刚才所告诉我们的要严重得多喽?”
“其实那根本也不算争执,”汤妮耐心地解释:“他要那样做,而我却想这样做。我们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凯伦好似在慢慢咀嚼这话中的含意。“你真的相信他有撤下你不管的权利吗?你对他这种不肯牺牲时间陪伴你的行为一点也不在意吗?”
汤妮在回答前思索了好一阵子。了解凯伦是在谈论她自己──谈论她与自己亲生儿子间的关系。汤妮深深体会出,无论自己现在说什么,可能与史恩未来的幸福有很大的关系。
“我认为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要求别人做这种牺牲,”汤妮慢慢说道:“除非他是自愿的。史恩既然不愿意与我共度这下午,那么他就没有必要强迫自己这样做。”
瑞福拿着饮料回来,看看凯伦,又看看汤妮。意识到她们之间刚才所起的小摩擦。
“再过五分钟,”瑞福说:“我们就将你抱上轮椅,等伊娃过来。你晚上会下来吃晚饭吗?”
“当然会啦!”凯伦有些不耐地说道;“我通常都会下来的,不是吗?”
这并不是一个需要回答的问题。瑞福只是耸耸肩,坐在躺椅的边上,毫无表情的看了汤妮一眼。
“想不想在下个周末到薛尔瓜特走走,星期天还可以邀请一些人到那儿去烤肉。改变一下生活方式与环境,会对你有好处的,凯伦,而且你几乎有一年没到牧场去了”瑞福说道。
“我会考虑一下的,”凯伦仍是气冲冲地说道:“这要看情形而定,史恩也许会有其他的计划。”
而史恩则是不可缺少的主角,汤妮想着,否则安珠有怎么能见到史恩呢?汤妮心中的那股怨恨不知怎的,现在已经消散了;她突然对整个事情,甚至包括瑞福在内,都感到好倦怠。史恩必须将她从承诺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并且要快,她已无法再继续这种伪装了。
八
伊娃的出现使得这剑拔驾张的局面稍微缓和了些。看着瑞福将凯伦抱起,放在旁边轮椅上,汤妮真希望自已刚才少说两句话。这个家族的任何一位成员都不需要地来指点迷津,他们必须自行解决自己的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利用这个游泳池做物理治疗?我知道有的时候这个方法颇为有效。”当凯伦和伊娃进入房间后,汤妮向瑞福说道。
“凯伦很怕别人看到她的腿,”瑞福说:“当然,除了伊娃以外。这游泳池太公开化了。”
“我想每天应该可以保持半个小时隐秘吧?”
“凯伦仍是不放心,你以为我们没试过吗?”
汤妮了解自己重蹈覆撤了。她到什么时候才会学乖呢?“真对不起,”她说:“我应该想到的。”
瑞福冷眼看着汤妮,好似对她的道歉颇感怀疑。瑞福生硬地说:“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什么时候?”汤妮反问。
“你心里明白是什么时候,就是当我去拿饮料的时候。我回来时发现这儿的气氛简直就跟冰山一样。”
汤妮叹了口气。“我说错话了。”
“关于那一方面?”
“关于史恩。我们在讨论是否该牺牲个人的自由,来表现自己的忠诚。”
“而你当然是反对的。”汤妮并没有避开瑞福逼视的眼神。“我只是不赞同任何外界的压力而已。别人对你效忠,当是你自己争取得到的,而不该视为当然。”
“而你认为凯伦是这样的吗?”
汤妮心中泛起一阵阵连漪,她了解到想不介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们能不能谈些别的?”
“当然可以,”瑞福的口气听来是过分虚构的和善,“咱们既然是好朋友,有什么不可以谈的?你想谈什么?”
“瑞福;””汤妮有些犹豫地叫道,她不知道该如何启口。“刚才我在池畔所谈的……”
“在谈论我吗?”史恩在纱门后叫道:“浪子回来喽!”
“也该回来了,”瑞福连头也没回地说:“假如你早点回来,就可以陪你母亲了──或者这根本不在你的计划之中?”
“既然有你在,我何必回来?”史恩顿了顿,仍然不想推开纱门。“汤妮,我想跟你讲几句话。”
“你可以到这儿来谈,”瑞福抢在汤妮回答以前说道:“反正我也要上去换衣服了。”他站了起来,冷冷地望着汤妮一眼。我们以后再谈吧!
瑞福走去为史恩打开纱门,然后在他们身后关上。
“他是什么意思?”史恩在确定瑞福走远,无法听到后,才问汤妮说:“你们要谈什么?”
“他只是在说说而已,”汤妮回答,然后看着史恩那一脸傀疚的神色。“你想通了吗?”
“嗯!”史恩承认。“我了解将你一个人丢在这儿面对我的家庭是不公平的,现在看来你还应付得蛮好的。”
这是因为史恩并不知道一个小时所发生的事情,他只是瞧见汤妮和瑞福谈得挺融恰的,因而妄下断语。汤妮也不打算告诉他事情真相。因为若是这样做,也许会使得史恩对安珠的印象完全改观,这样对那毫无不知情的安珠而言,是太不公平了。
“只是随便谈谈罢了。”汤妮回答,然后有些犹豫地继续说道:“史恩,我真的认为我们应该到此为止,我在这儿也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你怎么知道?”史恩说。“才只不过二十四小时而已。假如你现在离开就是不遵守诺言。”
“我是在求你放了我。”
“嗯!我不放,还不到时候。”史恩摆摆手。“必须有个人站在我这边。”
“其实也没有你想得那么槽,”汤妮试探道:“既然你不想在这儿工作,那么就该有其他的打算,你不是想做个职业摄影师吗?”
史恩无奈地耸耸肩。“怎么开始呢?我又没掌握经济大权。”
“这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想的。在你还未满二十五岁以前,谁是你的财产管理人?”
“我母亲。”
“噢!”汤妮咬着下唇,了解自己问得真是愚蠢。“嗯!你还是可以试一试啊!财产管理人一般的情况下,有权增加财产的收益──至少在英国是这样的,我想在这儿也该没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不跟她说说看呢?假如她看你是那么热衷,说不定会认为这是值得资助的。”
史恩仍是犹豫不决。“绝对不可能的。”
“你不试怎么能够确定呢?就算不成,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