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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官甚至想露出笑脸的样子。
伊东出到走廊,那里洋溢一片冷冷的光,就像冰箱似的冷飕飕。
金井美祢子在等著他。
「伊东先生。」她跑过来。「怎么样?」
「嗯。多半是……京一。」伊东孤单地说。
「啊!」
美祢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呆住了。当然,她知道安慰也没用,现在最好暂时别说甚么。
「回去吧!」美祢子勾住伊东的手臂。
「嗯。」
伊东就像七十岁的老人一样,蹒跚著往前走。
「他变得黑黑的……大概很热吧!」伊东自言自语。
「伊东先生──」
「当一个人被烧时,大概能活多久才死去?」
「伊东先生。」美祢子用力握住伊东的手腕。「你不是听见了吗?在那之前,他是被车辗死的,痛苦只是一瞬间的事──」
伊东冷不防甩开美祢子的手,怒声吼道:「你怎知道那么多?你有死过吗?你曾代替他死过吗?」
美祢子垂下脸去。伊东肩膀擅抖著,声音哆嗦著说:「对不起……原谅我……我不应该对你生气……」
「没关系。」
美祢子抱住伊东的肩膀。
伊东靠著墙,放声大哭。然后顺势蹲下去,继续恸哭。
美祢子也流泪。但她立刻抹去,紧抿嘴唇,一直注视哭泣的伊东。
传来脚步声。
「恕我冒昧,」五十开外的那位绅士说。「你是伊东京一君的父亲么?」
「是的……」金井美祢子代替他回答。「请问──」
「京一君──真的吗?」
「好像是的。」美祢子说。
伊东擦乾眼泪,站起来。
「对不起。你是刑警先生吗?京一不会逃也不会躲起来。请去看他吧!」
「不是的。」那个男人摇摇头。「我叫佐田。很久以前,我和伊东先生见过面。」
「佐田先生?」伊东露出困惑的神态。
「小学时,我女儿久美和京一君是同班同学。」
「是吗?」
「京一君的遭遇很可怜。现在我远记得他的事。他死了。才刚刚满十八岁。好难受的打击啊!」
「我不晓得应该说甚么好……」佐田这样说。「伊东先生。不久以前,你是不是去见过仓冈恭子?」
「仓冈?」伊东呆了一会。「啊,那位女士呀。是的,她对我真没话说。」
「为何你去见她?」
美祢子代替伊东扼要地说明情由,佐田听了皱起眉头。
「换句话说,仓冈恭子想帮助你?」
「是的。太感激她了。人的亲切,在这种时候深深的体会到了。」伊东缓缓地说。
「那真奇怪……」佐田喃喃地说。
「嗄?」
「不,没甚么。请务必好好保重。」
佐田行个礼,快步离去。
因为跟人交谈了一阵,伊东稍微回复自我。
「走吧!」
「没事了吗?」美祢子说。
「嗯。哭也没用,京一不会回来了。」
美祢子又捉住伊东的手臂。
「金井小姐。」
「是。」
「假如可以的话──今晚到我的公寓过夜好吗?我不想单独一人。」
「好的。」
「可以吗?」
「是。」
「不用担心。我没那种气力做甚么越轨的事。」
「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无所谓。」美祢子说。
两人身体偎依著往前走。
他们的背影,就像一对长年相依为命的夫妇……
走进阴沉沉的儿童房间后,恭子一直把背靠在门上不动。
克哉……我可爱的孩子。
可爱的孩子。虽然如此,为何自己迟疑著不敢进来?为何要鼓励自己一番才能见儿子的面?
因为害怕的缘故。
是的。恭子本身也不想承认的事──她开始怕克哉。
那就如对著过度宠爱的孩子,父母无从管教的心情。
「克哉……」
是的,那是我的儿子。「我」的。
恭子开了灯。然后──差点喊出声来。
因她觉得椅子上的照片在刹那间郁动了。当然,那是错觉。不可能的事。
看不见衬衫。恭子皱皱眉。跑到那儿去了?
衬衫不可能移动。应该没有任何人进来过。
某种不知名的恐怖从恭子的脚下爬上来。
何等荒谬的事!这是克哉的房间啊!
「克哉……」恭子跪在椅子前面,对著那张怀念的脸说话。「伊东京一也死啦。
他被车撞死,跟著被火烧。克哉,已经够了吧!大家──所有人都死了。由我亲自下手的只有一个,可是,全都死了。死得有点不可思议。」
恭子伸手轻轻碰一碰照片。
「已经够了吧,克哉?我们两个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过日子好不好?对我而言,已经不需要甚么──」
突然,照片的镜框玻璃发出「咯勒」一声响,碎了。恭子吓得把手缩回去。同时,有一样柔软的东西,轻飘飘地盖在她的肩上。
「克哉……」
那是衬衫。那件衬衫从空中飘舞下来,好像披肩一般卷到她的肩上。
「是你吗?克哉,你──」
衬衫的袖子静静地卷到恭子的脖子上。简直就像有生命的东西一样。
「克哉!住手!」恭子不由大喊。「你应该死去了的!」
卷上来的衣袖突然加强了力道。
恭子发出短促的呻吟声,滚在地面。
克哉!住手!你要杀了你母亲么?
恭子不能呼吸。当她快要失去意识时,听见远处响起尖笑声──克哉那带了点神经质的笑声。
然后……恭子突然张开眼睛,黑暗的天花板在俯视她。
已经没有任何压迫感。
恭子坐起来,望一望椅子上面。那帧照片和衬衫,跟平时一样摆在那里。
幻觉吗?那是一时的神经错乱吧!
不。伸手摸摸脖子,还在隐隐作痛。
克哉企图杀了我。
恭子带著悲痛的心情,步伐踉跄地走出孩子房间。
佐田回家后,立刻打电话。
「喂,我是佐田。仓冈小姐呢?是吗?」
佐田收了线,再打一次。
花了一段时间才接上……
「喂,我是三谷。」对方说。
「我是佐田。现在你在办公室吗?」
三谷的声音有点奇怪。
「不,我在车上。电话转到我这儿。」
「是吗?其实,我想见仓冈小姐。」
「目前她在休假中。」
「我听说了。可是,我有急事必须见她。」
「对佐田先生而言,很稀奇哪。」
「她的家在哪儿?我只知道她在市区的大厦──」
「目前她在别墅哦。那才是她真正的家。」
「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