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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监管措施上有没有问题,他是怎样得到氰化钾药物的?”
“我们对林雨的监管措施非常严密,我可以向你保证,问题绝对不会出在看守所内部。根据局领导的指示,我们把林雨关进了小号,还安排与他同一监室的人负责照顾他。林雨吃的东西全部由我亲自安排,亲属送的物品也都是我亲自检查的。”
白云清听了马上问道:“最近几天有哪些人给林雨送过东西?”
老杨说:“只有他的一位朋友给他送来几件衣服。那是前天的事,当时我亲自检查过,没发现什么问题,就把衣服交给他了。你看,这时当时送衣服时的清单。”
白云清接过老杨递过的一张纸看了一眼,然后又问:“衣服是你亲手交给他的吗?”
老杨想了想,说:“是让小马给送去的。”
“小马呢?”
“他今天休息,要不我通知他过来。”
白云清想了一会,问:“给林雨送衣服的是什么人?”
老杨说:“是个三十多岁的人,说是吉利公司的保安,平时与林雨关系不错。”
“那人长什么样?”
“个子不高,瘦瘦的,就象个大烟鬼。”老杨介绍说,忽然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对了,那人说他叫阿三。”
警察找到阿三的时候,他正陪着妻子吴二妹在市立医院看病。这几天,吴二妹身体不舒服,吃饭老是恶心。警察当即以重大涉案嫌疑为由把陈阿三带到了市公安局。白云清亲自审问了他。
陈阿三本来就瘦弱而且脸色不好,被带到市公安局后,模样更显得憔悴了许多。他皱着眉头缩在那里,就如同一个小老头,但实际年龄却只有三十五岁而已。
“你认识林雨吗?”白云清问。
陈阿三点了点头回答说:“认识,他是我们公司的财务主管。”
“你与他的关系怎么样?”
“是多年的同事,关系还可以。”
“前天,你去过看守所吗?”
“去过。想看望一下林雨,没有见到。”
“还有吗?”
“给他送了几件衣服。”
“是不是有一件衬衣,一身秋衣和一件毛衣?”
“对。”
“这些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
“在百货公司买的。”
“衣服上面有什么东西吗?”
“都是新买的,能有什么东西?”
“昨天晚上,林雨在穿过你买的衬衣以后死了,对此,你怎么解释?”
“他的死和我送给他东西有什么关系。”陈阿三很平静地说。
“因为在你送给他的衬衣上发现有巨毒药物氰化钾。”
“是吗?”陈阿三仍是满不在乎地说,“你的意思是说,林雨是我害死的罗!”
看到陈阿三毫不在意的样子,白云清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你为什么要送林雨东西?”
“都是公司的同事,他也怪可怜的。”
“你为什么要杀害林雨?”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让他在监狱中受罪。”
“氰化钾你是怎么得到的?”
“在药店买的。”
“在哪家药店?”
“这你就不要管了。”陈阿三的态度突然强硬起来,“人是我杀的,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陈阿三的态度让白云清感到很意外,他接着问道:“陈阿三,你知道自己的话是什么后果吗?”
“死罪,掉脑袋。”陈阿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他虽然脸色黯然,但却表现出相当坚毅的态度。
“你不要替别人背黑锅,你还年轻……”
“行了,行了。”陈阿三打断了白云清的话,“我也是三十多岁快四十岁的人了,知道自己办了什么事,不用你提醒。人就是我杀的,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说到这里,陈阿三苦笑了一声:“反正我得了癌症,也是个要死的人了,值。”
白云清立刻感到陈阿三的话中有问题,于是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得了癌症?”
“胃癌晚期。”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陈阿三被带走的时候,白云清又追回了一句。
陈阿三摇一下头就转过身去,向门口走去。
白云清看着他的背影想,这个背影何等的凄然,他要用自己所剩无几的余生换取什么呢?
送走了陈阿三,白云清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倒上一杯茶喝着,正想理一下思路,这时听到办公楼下面传来了吵闹声。
他走到窗前向外一看,只见陈阿三戴着手铐被押上了一辆警车,一位女人哭着喊着抓住车门不丢,几名警察正在劝说她。
白云清用内线往一楼值班室打了个电话,不一会,那个女人被带了进来。
她是皮肤白皙、有着一副童颜的娇小玲珑型女人,只是两只眼睛已经哭红了。
白云清让她坐在沙发上,挥手让押送她来的两名警察出去。她好象也看出白云清是公安局的一位领导,顺从地坐了下来,低声地抽泣着。
“你是陈阿三的爱人吧?”白云清问道。
吴二妹点了点头,然后用有些嘶哑地声音问道:“陈阿三犯了什么事?你们凭什么抓他?”
白云清同情地看着吴二妹,简单地叙述了事情的经过,然后静静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这不可能,平时他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去杀人呢?”吴二妹激烈地替丈夫争辩着。
“但是,这一切他自己都承认了。”
白云清的话大出吴二妹的意料,她拼命地摇着头说:“那也不会是他干的。”
“你有什么理由吗?”白云清耐心地问。
“反正他不敢杀人。”
“你说他不敢杀人那是没有用的,我们办案要讲证据。如果你想洗刷丈夫的罪名,就得好好地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
听了白云清的话,吴二妹认为在理,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一双渴求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白云清。
“你说这事不是陈阿三干的,那么你认为陈阿三是在为谁在背黑锅?”
吴二妹沉思了很久,才从嘴里蹦出几个字:“是周子坤。”
“那是什么原因呢?”白云清感兴趣地问,精神非常集中。
“陈阿三过去不务正业,是周子坤收留了他。他是一个大老板,为什么会看上阿三的,还不是想让阿三替他买命。”说到这里,吴二妹呜呜地哭了起来,嘴里还断断续续地说着:“过去……我就劝过陈阿三……可他就是不听……”
哭着哭着,吴二妹干呕了几声,吐出了一口酸水,脸上显出了痛苦的神色。
白云清连忙端起一杯水,递到她跟前,关切地问:“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吴二妹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这才平静了下来,不好意思地对白云清说:“谢谢,我没有事。”
说这话的时候,吴二妹的脸红了,现出幸福的喜悦,便短暂的喜悦神色旋即又暗淡了下去。
陈阿三夫妻二人只身在省城闯天下,父母亲人都远在外地,陈阿三的处境已经够可悲的了,今后只剩下她一个人,要是有个头痛脑热,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想到这些,白云清感到吴二妹的生活太凄凉了。
等到吴二妹平静下来之后,白云清又问起了陈阿三的病情,吴二妹答道:“十几天前,公司组织员工查体,发现陈阿三的胃有毛病。后来,又去市立医院进行了复查。那位大夫是阿三老板的朋友。他说,阿三得的是癌症,需要动手术。由于癌细胞已经蔓延到其他内脏,所以性命顶多只能保住半年。动手术也只不过延迟一下生命而已。”
送走了吴二妹,白云清的心里不禁对他们的境遇感到深深的悲哀。
第11章欲静不止
带着满腹的心事,白云清来到了于德龙副局长办公室的门前。他从门缝里往里瞅了瞅,只见于德龙戴着老花镜,正在悠闲地喝着茶看报纸。白云清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
于德龙转过头来,从老花镜的上方向门口看了一眼,见是白云清,开玩笑的说:“吆喝,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白云清也笑着说:“我就不能清闲清闲,到老领导这里来串个门。”说着,他坐到了于德龙的对面。
于德龙从烟盒里抽出一支“中华”牌香烟,递给白云清:“来,抽一支。”
白云清接过去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怎么,一闲下来就不自在?”于德龙吸着烟笑呵呵地问。
白云清无奈地摇了摇头,颇有同感地说:“老局长,难为你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于德龙指了指身后的一幅裱糊精致的毛笔字,对白云清说:“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