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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的是,那副局长经常有那么十几秒钟可能觉得没什么要问的了,于是我、江楠、副局长、贪污犯四个人都静了下来,一起听。一直听到我们四个人都很不好意思地对笑了起来。
审讯进行不下去了。副局长说撤吧。我们三出了审讯室,坐进了车,那江楠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她坐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感觉她的呼吸很急促,我问她怎么了,她只是低头羞羞地笑,我摸摸她的脸,滚烫滚烫的。她一挥手把我手打了下去,我也不好追问。
到了我们住的酒店,副局长住三楼,我和江楠住七楼。我和许文泽他们住一间,她和一个女检察官住我隔壁。电梯到了三楼的时候,副局长朝江楠一伸手:记录呢?江楠脸又红了,说:我忘记做了。副局长很诧异:这个怎么会忘记呢?我是专门叫你去做记录的啊!我赶紧说,局长,电梯门要关了,局长才赶紧停止数落,抛出一句:这丫头!一步迈了出去。
我们相视一笑。电梯上得很慢,江楠不时拿眼睛瞟我一眼,我被瞟得莫名其妙。好不容易到了七楼,我们各自回各自的房间。我看着她开了锁进了房,正准备转头走。江楠却把我叫住,她说,喂。
她的头探出门,瘦弱的身子隔在门内。她的眼睛特别亮,脸上的微笑带着几分羞怯几分神秘。她先是往两边看看,确定没人,然后才说,喂,问你一个问题。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我迷惑不解,说,你问吧。
她扭捏了好一阵,然后脸红耳赤地说:你和陈燃做过爱吗?天天都做吗?那声音很小很小,但在这安静的地方,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没想到她居然问这么暧昧这么有深度的问题,立即不自在起来,那胸口的心砰砰地打鼓,象要跳出来一般。我极力压抑自己的激动,很老实地告诉她:做过。但哪会天天做。
她脸上的羞怯稍减,神情换成完全是一种探讨科学的样子。她说,那做爱好玩吗?真的很快乐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转头看看四周,就开玩笑说,没人呢!你要不要试试?
她的脸又开出一朵红云,呸了我一口。然后傻傻地倚在门口,象在想着什么,眼睛里好象充满了向往。我微笑着问,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地说,没有了。休息了。再见。我说。恩。她就红着脸慢慢的把门关上了。
14,福兮祸之所伏
我很想告诉江楠关于我和陈燃的一切近况,包括那些她想探究的事。我还想和她研究一下,为什么陈燃可以随便让别的男人摸屁股,却对我这个准男友却退避三舍。
陈燃经常借故推脱我的约会。一会肚子疼一会身体不舒服,有时她还很干脆地跟我说她不想。我是个很正常的男人。要一个正常的男人放弃那事,有如在饿狗嘴里抢肉。她拒绝我时我问,陈燃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她说不是,就是不想。
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饿得象条狼,见到稍微性感一点的女生就两眼发红想扑上去。可外在的这张人皮让我只能循规蹈矩地活着。半夜,我睡不着觉,就给陈燃发消息,软磨硬缠甚至苦苦哀求,她始终不为所动。我还饱含激情地试图给她上一堂性教育课,阐述性在爱情中的无与伦比的重要性。陈燃对我慷慨激昂的演说反应冷淡,在我还没说完,她就打断我说:卓越你找别的女人吧,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想。
陈燃不软不硬的回答让我相当狼狈。虽然这只发生在两个人的隐秘世界,虽然我隐隐觉得自己没错,却从未感觉如此颜面扫地。我把疑问向诸多女网友相告,那帮姐妹最后给了我两答案:一,你女朋友心理有问题;二,她不爱你。一姐姐还警告我:小心你女朋友。给自己准备一条后路吧。听了她这话,我心里就象要死的人听见“准备后事吧”一样,浑身掉进万丈深渊。
我综观陈燃的一切表现,渐渐坚持第二个答案。我想,也许我没有能够拥有她最灿烂的时候。她将自己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丢在另外一个人的世界里。因此她对我付出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懒洋洋的。想得更远一点,倘若我们有缘分共度余生,那在她老死的时候,在她一生所有的记忆里,我所占有的分量也抵不过他与她一起的半个瞬间。一夜情又怎么样?他就只需一夜就将她宝贵的东西要了去。我这么强求,要到了什么?
想到这,我已经有点悲不自禁了。
幸好最近我也没多少时间可想了,她在另外一个法院忙着实习。我们走着不同的路,赶着不同的时间,坐着不同的车。我早上八点就得起床,晚上下班回到学校天全黑了。连打篮球的时间都没有。周末虽然放假,却又有完不了的聚会。整个实习期间,我只在南门见过一次她的背影,可我没喊她。喊住了她,喊得住苟延残喘的爱情么?现在,若不是江楠提起,我几乎忘记好久没和陈燃在一起的事情了。
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实习也终于完毕。离开检察院的时候,我们几个人给局里送了几束花,并且假惺惺的记下了几个领导的号码。局长带着局里所有人把我们拉到外面喝了一夜酒,在对我们三个月来的所作所为进行了高度评价和充分肯定之余,他们还不忘记对我们的未来进行一番展望,说以后指点江山的重任就落在我这几个人头上。直把我们怂恿得热血沸腾。对于我们来说,实习的目的就是为了那十个学分而已。但是想到和反贪局的这些老师们这么一别,想要再见也许只能盼来生了,我们心里还是充满一股凄凉劲,喝起酒来,也不再象以前那般假惺惺的矜持了。只要有人提出要求,我们就绝不推辞,仰起脖子就那么咕噜咕噜灌下去。
喝完酒,局长开车把我们几个送到楼下。我醉醺醺地下了车,和江楠告别后又醉醺醺地冲上了楼。然后找到自己的宿舍,轰隆轰隆地朝门乱拍一气。已经回来的李连伟开了门,看我酒气冲天地进来,上厕所的步子十分散乱。他说,你喝醉了?我撒完尿,爽快地抖了两抖,就说,醉个屁。说完那句,我伸手在他裤裆里摸了一下,说一句,哟,手感不错嘛!然后一脸坏笑地上了床。他就在下面叫驴似的对我乱骂。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干脆午饭早饭一起吃了。我走到五号食堂正要进去,转念一想,还是先去学生区吧,毕竟好久没去那了。
我又回来了,从此不用再大清早地上班了。我心情好得出奇。学校还是没什么大变化,那些开小车的个个依然是赛车好手,车开得横冲直撞。布告栏里寻物启示、招领启示、招租、出租、卖手机自行车电话卡的应有尽有,那纸片贴得密密麻麻花花绿绿,没什么新鲜。惟有一棵树上贴的寻凶手的告示比较吸引人的注意。告示说:某日,在H大北门附近,有一人被一辆车撞了。现在那被撞的人躺在医院里,希望有哪个目击者帮忙找到那辆肇事车。这张告示惹得很多学生围观,还有许多学生愤愤不平,说学校里的车实在太多也开得太快了。据说两年前路上还有减速器呢。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了。我听了这位同学的话,很想告诉他,两年前H大学生不到一万,楼也没这么多,路没这么宽敞。两年前H大漂亮女生有如稀有动物,现在几乎满地都是。两年前法学院学生一年的学费是3200,比现在整整少了一千,补助一个月115块,比现在多了85块。五号楼住宿费两年前是900一年,现在那楼没更新任何东西,费用却是1200。两年前,我卓越特害羞,见了陌生的漂亮女人就手心冒汗,现在我可以光着上身站在女生宿舍楼下,象个首长似的检阅来来往往的女生。两年啊,700多个日日夜夜,多少个人被上帝送到这个世界上来,又有多少人让上帝回收了去?别说少了几个小小的减速器。我暗自发笑,同学啊,等你读到了大四,你就不会感叹什么两年前了。
下午上公共选修课,我照样坐在最后一排,闲得无聊我就来画画。提起画画我就有点憋屈,我很小的时候就好这一手,沙地上画,书皮上画,作业本上画,墙壁上画,上课画放牛画走路画吃饭画,刻苦而痴迷。而父亲始终坚持说,画画是不务正业。他还振振有辞地说:君不见画画的都是些胡子白了半截入了土的老头子,哪见象你这样的的小娃娃?某某某曾经说过,万般为下品,惟有读书高。两耳不问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我指着书上的阿拉伯数字反驳说我的书不是圣贤书,他就大发雷霆跳起来打我。在父亲的百般压迫下,我最终不得不放弃这个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