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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房-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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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拿了我一本书呢。真郁闷,那本书还是不要好了。”
  “这跟你的书有什么关系?你还是去拿好了,她又不会吃了你。”
  “不要了。”昭华说:“我要留一点我的东西在她那里,因为我跟她没什么关系,没什么关系的人的东西以后还是一样好的。想到那书在一个我以后再也不会看见的人那里,感觉很安全啊,有很多想象,尽管往好处想。”
  “什么意思呀?”
  昭华骑上单车回头笑:“意思可能跟我要走了有点联系吧。”

三十一 昭华的心事 
  昭华又有些闷闷不乐了。见姐姐不高兴,昭云便小心避开她,有时独自疑惑着。生气是不可原谅的,昭云已经受够了姐姐反复无常的情绪,每当她阴沉起来,昭云便恨她。发脾气的人本来也许是可怜的,因为这可怜的含义才发脾气,想到这里,回头看到姐姐不善的脸色,昭云便更加厌恨。
  有时候夜里听到蛙鸣,那时就仿佛觉得是覆满长发的脑袋枕到了潮湿的稻田里,在那里那么安逸、舒畅地要睡,于是听到神秘热烈的舞蹈;听到夜的周围,从地下到低空中洋溢着不可触摸地存在的歌唱,并且看见类似人类的东西张喉笑了。但是我们并不是为了听歌而来,也不是为了睁眼看着这景象,所以那么舒适地安心地要睡了。如果想游荡在外面,就要走一段路到黑暗中的稻田里,到了那里穿着裙子睡去,可是这“遥远”的距离在想象的感觉里又给人另一种亲密和满足,仿佛几步就能到,没有任何不愉快就已到达,这点更使人迷醉在这安全的冒险里,真的越想越远地走了。
  昭云还没有掉进去,还留着一点点清醒,却被姐姐唤醒了。她内心气急了,并不答理她。要想不辛苦地入睡是那么困难,好不容易有一次却被她弄醒了,真的很生气。
  昭华又低声说:“睡着了?真的睡了?……我睡不了,怎么办?”她翻了一下身。
  昭云气消了,反正可惜也没办法了。她已完全清醒过来,短时间内是别想入睡了。于是她说:“怎么啦?我也睡不着?”
  姐姐高兴地说:“你还没睡?”
  “嗯。”
  “怎么还没睡?”
  “一直都这样。喝了茶,所以睡不着。”
  “胡说,茶还能对你起作用就太怪了。”
  “那我怎么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谁知道你呢?你在想什么想得睡不着?”
  “要有可想的就好了。没得想,又睡不了,这种滋味很可怕的。我在宿舍里有时说,看来我要去买安眠药了。宿舍的人那么好笑,认真地告诉我安眠药有什么害处,吃了会怎么怎么了,还以为我认真的呢。笑死了,安眠药不是用来自杀的吗?如果我看到安眠药,立刻死掉算了,多干脆。”
  “那你就去啊,死吧,总是乱说话。”
  “我就是要乱说,有什么?”
  “没什么,无聊而已。”
  昭云不高兴了。想安静下来试一试能不能睡着。可是姐姐又开口了:“真奇怪,今天居然睡不着。可能是走多了路,累了。”
  “笑话。累了你睡呀,怎么睡不了?”
  “太久没走路,有点不一样。今天有些兴奋,所以睡不着。”
  “有什么好兴奋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不会有?总有那么一点点的。”
  “一点点累,还是一点点厌倦?”
  “那就什么都有吧。所以睡不着了。说故事给我听。”
  “那你就说咯,我在听。”
  昭华笑了。过了一会真的讲起历史故事了,讲了一个女子的故事。
  昭云早已看过,但是并不说明,还是听着她讲。
  “悲从中来,忧思难忘。”昭华念了念,就下床来了。
  外面有不太亮的月光,照在巷里并不是那么好看。昭云悄悄想:在我看来,月光并没有什么好的,总是那么丑。难道是我的感觉迟钝?那我活着干什么呢?她突然又觉得懊丧了。
  但她还是安静地坐在门前的小台阶上,看着姐姐走远去。到了巷头,再过去就是田野了。稍近的地方可以分辨出植物的轮廓。昭华在那里停住了。
  旁边不知何时何人种了一株香蕉树。它长得随心所欲地高大,挡住了空气。在这样安静的地方,小时候玩耍时看到它(那时候有它吗?),想着它要不要长大,要不要结果,要不要一伸手就让人摸到镰刀形的蕉果。没有声音来回答,消息却通知到了她的脑袋,“不想”、“没有”。它没有这样长。是因为女孩子太矮,她仰起头来看时,脑袋靠到了肩膀上,就更加矮了一点点,是因为她这样矮,所以它没有长大吗?所以她也就没有看到结果,只知道它显然是有结果的。这样多年之后,所记忆的依然是婆娑起伏的蕉叶,那样比人还长大的蕉树,一棵长成一排。这样一棵树一直长,长到可以凑到人脸,靠在上面,心里就渴望别人看到这情形,渴望带孩子的妈妈看到了,笑话自己,更渴望幼小的孩子了解这句话:“看我多么好玩。”
  大概这样称心如意的事情整个时期直到今日一直不为人知,自己却还希望意料之外的欣喜和先于自己存在的爱慕,在这样柔软的、漫长的、秘密的情意中,就可以俯下头来安静地倾听。
  但是这清幽并不为人知。一句话就可以总结了:不为人知。那它还怎么存在,即使存在,以后如何生存呢?昭华任脸上的泪水流得顺畅起来,只是泪水不多,很快又停了。
  原来自己真的很想去漫游。老师说过,一定要面对自己的内心,“才能有所成就”。那也许就不是古代诗,而是现代诗。“现代没有诗”,他又狠狠地嘲笑起郭沫若来了。然而,还是去写一些蹩脚的现代诗吧。
  在这平静的夜里突然起风了。一阵凉风飘过来,昭云想:难道又要下雨了?
  家里的木门关着,房子落进一处静谧的黑夜中,不知是要以这温情和朴实抚慰人心,还是要以这微凉的面目表明人与石的区别。昭云便站了起来,也向外走去。好安静啊,走在这两屋之间的巷上,沙沙声惊异又自然地响起,自然地送进耳内,而耳朵与地面好像贴得很近,让人感觉安心。
  又一阵风卷动了裙子。昭云骤然觉得高兴了:世界上总有一些东西是和人有渊源的,至少有这些风。于是她快速跑到姐姐身边,问:“看什么?生风了。”
  姐姐回头笑说:“你跑,等一下爸妈被你吵醒了,出来抓夜贼了。”
  “怎么会?”
  她们走远一点。脚边的草丛里一条蛇或者蜥蜴吓到了,迅速地溜走了。昭云也惊了一下,赶紧后退了一步。
  “你说它是立刻跑了,还是先向人冲过来才返回走呢?”
  “肯定是先向你冲过去了。”
  田野中有瓜架,更远处有妈妈的芋丛,最近外村来的人还栽了很多树苗。从最近到最远的地方都是菜地。它们在夜色中,模糊不清,但是显然是暂时不改的,到了明天还是这个样子。天亮之后,有一些就会慢慢改变了。那时可以看见阳光中的人影。
  “你说刚才爸妈会不会疑心是我们呢?”
  “你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醒过来?”
  “到了早晨就可以知道了。要是有怀疑,妈妈肯定会奇怪的。”
  “他们哪有这么警觉呀?”
  “你说人变老一些,到底是更容易醒,还是更不容易醒啊?不是说老人不会睡吗?”
  “那又怎么了?”
  “看爸爸老了会不会睡。”昭云笑说。
  她们一直向田野走去,走到中间便往回。
  “半夜出来,巡夜的人看见了会跟踪的。还是回去吧。”
  “现在已经没有巡夜的了。你看爸爸哪有出去?”
  天蒙暗又淡淡地亮起来的时候,昭华已经坐在大门口旁边,她在那里等着,想听一听早晨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的声音,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听过,也许是渴望听到的了。
  她偶然忆起了有这样的声音,便觉得可以等到小的时候在老屋睡醒、精神勃发地走了一段路过来,然后迎面响起的声音了。
  她终于没有等到那份宁静:有一个人早上起来,踱过来,推开大门,探头出来看。听到开门的声音,昭华赶紧起来走了。于是也就失去了过去的感觉。
  这个夜里在外的清凉时光把她所有的感觉都冲淡了。接下来一个上午,她不能感受到别的任何事情,也不能原谅再发生的事情、再说话的任何一个人了。

三十二 回学校 
  爷爷突然病倒。昭华已经已经离家两天,便没有再回来。
  车子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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