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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好办吗?我们故意再输给他一万块不就行了吗?”
吉姆摇了摇头:“你忘了,今晚的任务是要让市长相信我们能赚钱,要是输掉这么多,怎么说服他?”
“那怎么办?”
“怎么办?”吉姆双手一摊,“我也问了凯若,她说,没问题,‘龙宫’那边,她能搞定。”
“她能搞定黑社会?”
“谁知道?我跟你说过,这女人很厉害的。既然是她和市长都要去‘龙宫’,那我说什么也没用。反正今晚咱们小心点。”
我们到了“龙宫”后,直接走进贵宾室,坐上一张最低赌注五百元的桌子。桌上没有其他顾客,发牌员开始洗牌,吉姆让市长拿出贵宾卡给桌面经理,兑换了五万元筹码。牌是发给我的,我一边玩,一边向市长解释。吉姆也不时地或用半生不熟的中文,或通过我的翻译,和市长搭上几句。
玩了不到半小时,一切顺利,不输不赢,只是市长在旁边看得越来越心痒难耐,要求亲自上阵。吉姆同意了。于是牌改发到市长面前,反正二十一点的基本策略也不难,他凭直觉也基本玩得像模像样,几十分钟下来,足足赢了近三千块钱。眼看市长越玩越手舞足蹈,我向吉姆挤了下眼睛:“处女运。”
吉姆嘿嘿一笑,还没回答,手机忽然响了。他站起身离开桌子,才说了几句,语气便陡然变得急促起来,握住手机对我说:“萨丽出了车祸,我得赶紧去医院看一下。”
我吃惊地说:“啊?她人不要紧吧?要不我们一起走吧?”
“不急,市长玩得正开心,你再陪他玩一阵吧,差不多了就收手,别赢太多。我到了医院会给你打电话的。”吉姆跟市长打了个招呼,便匆匆走了。
他走后不久,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微笑着用中文说:“对不起,再过十五分钟,这张桌子的赌注将被提到五千到十万元。”
市长问我:“他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赌场到了晚上,赌注都要往上提一截,因为晚上生意好嘛。我们这桌的赌注范围本来是五百到一万,马上就要涨到五千到十万了。我们一直是压五百的,五千的风险太大了,我们不如收手走吧。”
“啊?原来我们到现在一直在压最少的赌注啊?”市长不快地说,“小摇啊,不是我批评你,还有吉姆,也太门缝里看人了嘛!咱们国家正在崛起,啊,到了外国,我们就代表国家的形象嘛,要表现出泱泱大国的气势来!压最少赌注,人家一提赌注范围,就夹着尾巴逃跑了,啊,这不丢我们国家的脸嘛!”
“可是……这……”我小心翼翼地提醒说,“这脸虽然是国家的脸,但钱是您自己的钱……”
“嗨,怕什么?!你们年轻人,怎么还没我们老同志魄力大呢?”市长一挥手,“不就是最低五千吗?咱们压一万!没看见我手气一直好吗,啊?”
这时发牌员也换人了,换上来的是个亚裔,身材不高,神色精明,脸上带着训练有素的笑容,头发精心地竖着,胸牌上写着名字“杰瑞”。不过我们且还是叫他的中文名:财哥。
财哥一上来就给市长发了张A。“好兆头,刚提赌注就来A!”我在旁边敲着桌子说,“别浪费了A,别浪费了A!”财哥给市长发出第二张牌,果然是张10。我擂了一下桌子,大叫一声“好啊!”市长也笑逐颜开地对我说:“看见没?啊,这一把赢得比刚才几十把都多!你们这些同志哪,站得太低,看不远。要有干大事的魄力!这工作早让我来抓,少让你们在黑暗中摸索好几年!”
我只好再次认错,检讨自己低估了大国崛起的魄力。财哥仍然面带微笑发着牌,市长时而连胜,时而连败,时而胶着,引得他也不再顾及国家的形象,时而大呼小叫,时而咒爹骂娘,更不用说赌注开始奇诡怪变、神鬼莫测,变中有涨,螺旋式上升。
一切都在我们预料中。所有的萝卜都是一样的,尤其是无师自通这一项。
唯一让我意外的是财哥的技术,比四年前已不可同日而语,我明知他在换牌,但哪怕盯着他的手看,也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我心中暗暗吃惊,表面上却仍然装作兴致勃勃地帮市长玩牌。
吉姆打来电话时,市长刚把五万块钱全输掉,正拿出贵宾卡来,问桌面经理:“我这卡里还有多少钱?”经理去查了一下,说:“还有九百九十六万。”市长一听,便一挥手,叫他再划十万出来。我问市长:“吉姆打电话来问情况,我怎么说?”市长说:“就说一切正常!”
我又问:“他要问怎么个正常法,输赢多少,我怎么说?”
市长一瞪眼:“你这人脑子不会转弯的?就说赢三千!”
我对吉姆说了,顺便问他:“萨丽怎么样?没伤着吧?”
“哦,她没事,撞车时吓了一下,但人没受伤。对方也是中国人,说他们有人受伤了,坚持要上医院,又叫来了警察。现在还在扯皮呢。——你那边正常就好,我先把这边事情处理了。你不要赢太多,见好就劝市长收了!”
我答应了。再看桌上,财哥脸上仍然是一成不变的微笑,掌中却收发自如,大输小赢、长输短赢,将市长撩拨得如同下过芡的蛐蛐,哪里还收得住?眼见他又输掉十万,再划出二十万。又输掉二十万,再划出五十万。领带扔掉了,衬衫扯开了,鞋踏上了椅子,血红上了眼。等升级到一百万时,他已是怒发冲冠,一把将一百万都压了下去:“他娘的!老子就不信了!这一把决胜负!”
财哥微笑着发出了牌:市长是7和8,财哥亮牌是9。市长一边咒骂,一边要牌,口中叫唤:“6!6!”来的却是张7。
22点,爆掉。财哥收掉他的筹码,双手扶桌,含笑看着他。市长愣在那里,喃喃自语:“怎么会呢?怎么会又输呢?”
我小声说:“市长,要不咱们到此为止吧。您已经输了两百万,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您还有八百万,再输可就……”
市长怒目瞪了我一眼:“你这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啊?你怕我把钱输光了,没法给你们投资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是我输了两百万美金!啊?你说得轻松,反正也不是你的钱!我偏不信这个邪,我就要一把给他捞回来!”
市长又划出两百万,一把压了下去。桌上的赌注限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十万到五百万。财哥微笑着发出牌来:市长得了张10,他擂着桌子喊道:“再给我来个10!”
结果来的牌更好,是个A。市长猛力一捶桌子,“哈”的大叫一声,对我几乎是喊着说:“看见没有?什么叫魄力!啊?你不敢压,怎么赢得了?”
财哥亮出自己的牌:18点。他微笑着说:“天成。付一倍半。”付给市长三百万,然后手往桌上一摊,等待市长下注。
市长擦了擦额上的汗,对我说:“你看我现在手气好了,反正现在也多赢了一百万美金,不压白不压。”也不等我回答,又压下去一百万。
这把输了。市长小叹了口气,但也没显得太沮丧,又对我说:“有输有赢嘛!下一把肯定该赢了!”又没等我回答,便压下去两百万。
财哥微笑着发出牌来:A。然后就在我们的唤10声中,又来一个A。市长骂了一句:“怎么不是10!”财哥摆出自己的亮牌:6。我忙说:“没关系啊,两个A比天成还要好,他亮牌是6,很糟糕的,咱们分牌,赢两倍!”
市长想了想,点头说:“两张A,不分是12点,不分不行啊。”又划了两百万压了下去。财哥将他的两张牌分开摆好,发出一张牌来,是个9。市长点点头,我高兴地说:“20点,对他亮牌6,咱准赢!”
第二张A却又得到张A,我低低地惊叫了一声,问市长:“还分吗?”市长手捏贵宾卡,拇指在卡上神经质地搓动,将汗水在卡面上搓成一层水膜。他看看自己的牌,看看庄家的牌,终于递出卡片,说:“分牌!”
分牌后,第一张A来了张5。软16点。我说:“按基本策略,软16点对庄家亮牌6,应该加倍。”市长声音有点发抖地说:“还加倍?是不是太冒险了?”
“基本策略是这样说的。软16点,来1-5点是好牌,来其他牌也不会爆,他亮牌是6,爆的可能性很大。”我说,“基本策略是这么分析的,不过这是您的钱,到底怎么玩,还得您看着办。”
“嗯,我想这边是20点,应该能赢他的6,那边还有个A,说不定来个10,天成……三个A,总得来一个10吧……”市长口中说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