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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乐旅-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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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0,10,J,Q,K,A
  你就不能把牌分为9,J,Q,K,A和10,10,因为一对10比五个单张大。这种情况下应该拆掉10一对,形成一个顺子和一个A领衔的单张:9,10,J,Q,K和A,10。
  分完牌后,各个玩家分别和庄家比较,如两手牌都比庄家大,算赢;都小,算输;一大一小,双方打平。赌场的优势来自两个规定:如果有一手牌完全一样,算庄家大;你赢的赌注,赌场抽5%。
  这个游戏每把都洗牌,所以无法算牌,但允许玩家来坐庄,便让“获利玩家”有机可乘了。这时,赌场的发牌员作为玩家之一,下的赌注和赌客上一把下的相同(因此,你最多只能每两把坐一次庄),而赌客就享有同样的一手牌算庄家大的优势,但仍然必须承受赌场抽5%的劣势,以及在一半情况下赌场坐庄的双重劣势。所以,只有在赌桌上有人的赌注远大于最低赌注的时候,庄家优势才能抵消赌场抽伤佣及自己玩时的劣势。
  这种情况很少能遇到,因此,当我看到一张最低赌注为十块钱的牌九扑克桌上,有人每把压至少两百块时,立刻就坐上了这张桌子。那是一个二十七八岁样子的亚裔女子,皮肤白皙,黑发垂肩,五官清秀,气质雅丽,但眉目间有些阴翳,右手无名指上带着个褶褶发光的大号钻戒。桌子上另一个赌客是位白人老太太,每把只压五十块。我冒着焚琴煮鹤的内疚想:“对不起,美女,我要赢你的钱了。”压上了十块钱。
  这把运气一般,牌不好不差,我和庄家打平。在第二局牌发下来之前,我对发牌员说:“我要坐庄。”
  发牌员愣了一下,说:“好。”把标志着庄家的牌子移到我跟前。
  结果这把牌糟糕透顶,我来了七张散牌,对三家通输,一下子就输掉了三百六十块钱。
  下一把我不能坐庄了,照例压上十块钱,结果倒赢了。后面四把都是这样,做玩家时牌还行,能赢个九块五,可一坐庄,牌就奇差,以一输三,一把就输几百。虽然输的都是从二十一点上赢来的钱,我也不禁有些心惊肉跳。那个亚裔女子问我:“你为什么总要坐庄呢?”
  我说:“坐庄是玩牌九扑克的唯一胜道啊。”
  她轻笑一声,说:“那你为什么总在输呢?”
  “这是个概率问题啊。赢钱的概率大,不等于每把都能赢到。”
  虽然我很难得地在赌场说了实话,她还是一脸不信。
  下面又轮到我坐庄了,这回我拿到A,K,J,J,10,5,5。一般来说,两个对子时,应该在“大牌”和“小牌”里各摆一对,但当单牌够大时,某些情况下把两个对子都放进“大牌”,胜率会更大。我把牌分为J,J,10,5,5和A,K。
  赌场和那个白人老太太都输给了我,不过他们的赌注加起来才六十块。那个亚裔女子压了四百块,牌是10,8,7,7,7和4,4。我又输了。
  她轻轻地问我:“你是中国人吗?”
  我说:“是。”
  她换用中文说:“你这么玩不对的,两个对子要分开。”
  我只好又解释说:“不是的,两个对子在某些情况下应该合在一起。我这把输给你只是运气不好,从概率上讲,我赢的机会更大。”
  她轻叹了口气,说:“你还是学生吧?钱来得也不容易,怎么能这么浪费呢?这不是‘羊牯’吗?”
  “羊牯?”我不由得哑然失笑,真是“逐年家打雁,今却被小雁儿鹐了眼”,到这牌九扑克桌上来赢“萝卜”的钱,反被“萝卜”视为“萝卜”。我毫不客气地说:“我没在浪费。我一把才压十块钱,你一把压好几百,我们俩谁更浪费?”
  当然我这个反问是不对的,因为我坐庄时,相当于一把压她们所有的赌注。不过我料她也分辨不出其中的错误。果然她只是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到了下一把,我又要坐庄时,她便把赌注拿回,表示这轮不赌。
  她如果不赌,光凭白人老太太和赌场的赌注,我是没有优势的。我问她:“你为什么不赌了呢?”
  她说:“我不想赢你的钱。大家都是中国人,要赢就赢赌场的钱,我不想赢你一个小孩子的钱。”
  这番善意,让我内心的愧疚在“焚琴煮鹤”之外,又多了条“恩将仇报”。可她竟然说我是“小孩子”,让我心中的不忿又压倒了愧疚。我还想再劝她继续被我赢钱,那个白人老太太却也拿回了自己的赌注,说:“好了,我要去换个桌子了。”
  我不知道犯了什么天条,好像都已自绝于人民了,连忙问她:“为什么?”
  老太太说:“你总在坐庄,把整张桌子都拖慢了。”
  这倒是实情,因为牌九扑克的分牌顺序是:玩家、庄家、赌场。如果赌场坐庄,最后两步就合为一步。而我坐庄的时候,则必须等各玩家都分好牌,牌面朝下放好后,才能看我的牌;等我也把牌放好,赌场发牌员才能分他的牌,确实会把本来就慢的游戏拖得更慢。
  老太太站起身,颤巍巍地走到另一张桌子。这下我算是知道为什么算牌手都只打二十一点的主意,没听说谁专攻牌九扑克了——人民的眼睛虽然不雪亮,但坏人的阴谋总会被群众挫败于无意间。
  那个亚裔女子朝我微微一笑,我方便地把这一笑解释为“要不是看你是个帅哥,我也要走了”,于是我不再坐庄,每把只压十块钱,改为和她聊天。
  先通过了姓名。——我还是不要用她的真名了,既然是萝卜,我们就叫她“凯若”吧。——我问她:“那凯若,你是扬州人吗?”
  凯若惊奇地睁大了眼睛:“扬州?不是啦,我是台湾人,我父母是湖南人。”
  “哦,我听你说‘羊牯’,那不是《鹿鼎记》里韦小宝常说的吗,他是扬州人,所以我猜你是扬州人。”
  “不是啦,这个词是我老公……”她不自然地停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垂下眼帘,“我老公常说的,所以我也就学会了。他说这是香港话。”
  “那你一定常来赌场喽,”我连忙接过话题,“连别人是不是羊牯都看得出来!我有个朋友是羊科兽医,他都看不出来呢!”
  “羊科兽医?有这个科吗?”她噗哧一笑,“没有啦,说了你大概不相信,这是我第一次赌钱呢。我家家教很严的,不让小孩赌钱,以前我来拉斯维加斯,就是游览而已,从来没下桌赌过。”
  “怪不得!”我一拍大腿,“你早说啊!我要早知道你这是第一次下桌赌,我就不会来跟你赌了!”
  她又一次惊奇地睁大了眼睛:“为什么?”
  “因为你有处,处……”话到临头,“处女”这两个字我忽然说不出口了,“处那个什么运啊!”
  她微微低眉,抿嘴一笑,还没有回答,忽然包里的手机响了。她道了声歉,拿出手机,离开桌子,背对我们讲起话来。我看见她有几次用力挥手,似乎情绪比较激动。她打完电话后,回到桌子,脸色仍然有点红,胸口起伏。她尽量平静地对我说:“对不起,我得回洛杉矶了。再见!”
  我站起来和她握了个手,说:“保重!”
  她收拾好筹码走了。时间已到六点,我下面还要去看“Jubilee!”秀,便也就此罢手,去吃了饭,赶到Bally’s赌场看了秀,然后回来睡觉。第二天我又照样大算特算了一天,直到深夜,我决定去吃点夜宵后睡觉,经过老虎机区时,忽然看见远处一个人影有些熟悉。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凯若!
  我吃了一惊,上去跟她打招呼:“嗨,凯若,你怎么又回来了?”
  她迟钝地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无神,面色憔悴,昨天还顺亮的头发,今天已经乱糟糟地纠成一团。她看了我一会儿,大概终于想起来我了,忽然两眼放光,从手上取下那个钻戒,说:“嗨,我把这个钻戒卖给你好不好?这可是Tiffany的真货,当初值一万多块钱呢!你只要出五千块钱,就归你了。很合算的!你看,是真货!”
  在赌场里,这样的癫狂状态我已屡见不鲜。我俯下身去,扶住她肩头,说:“凯若,你是不是赌了一天一夜了?你现在应该去休息,不要再赌了!”
  “不行!”她挣脱了我的双手,靠在椅背上,指着老虎机说:“我在这台机器上已经玩了一天了。我要赢它的Jackpot!”
  这是台“幸运轮”老虎机,平常中了最高奖赢800倍,但如果你放的是最大赌注五块钱,那就可以赢得Jackpot(当然因此它平常的回报就会低些)。这个Jackpot现在已累积到五百多万美元。每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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