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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15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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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伙计”的脖子,我看见它的眼神和多年以前一样忧伤,有一次我忽然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是一双毛驴的眼睛,忧伤而执著。毛驴在院里静静地站着,父亲或者兄弟姐妹在我的房子里一边熬着苦涩的罐罐茶,一边说些乡下坷坷坎坎的事情。待他们走了,那些事情却在我心里翻腾来倒腾去地让我不能平静,直到用分行的文字把它们记录下来,……
    事实证明,这些年来只有写作,甚至我把它叫做记录,才能使我躁动不安的内心变得宁静与纯净,这个过程,我注重细节的叙述,我认为它在诗歌中很重要,它能使抒情达到应有的高度,同时具备千种让人渴望的可触摸感,这感觉便是隐藏在我诗句中的心灵始终摆脱不了的一种与生俱来的真实的疼痛。有时面对一首小诗,就像面对一团烈火,把在风雪中冻得麻木的双手伸向它时,我会渐渐感到指甲缝里的钻心的疼痛,温暖有时也很疼啊!
  如今,我已从会宁来到兰州,兰州是个比会宁大多了的地方,灯比会宁的亮,人比会宁的多,但我依然觉得背后的目光还和多年以前一样温暖;依然感到自己肩上的那两盏灯还和多年以前一样明亮,左边的一盏照着一个温暖的小家,右边的一盏照着我那张老旧的写字台上厚厚的稿纸和笔尖已秃了半截的钢笔。我还在做着一个抄写员的工作。


爱与痛都是故乡的泥土
■  人 邻
  牛庆国的诗歌,面目是相对清晰的,而这风格也成为诗人牛庆国的标志。他被选人“21世纪文学之星”而出版的那本《热爱的方式》也是因为乡土诗歌而人选的。这当然是他的诗歌感动了评委们,尤其是著名的评论家吴思敬给牛庆国的诗集所写的序里,忍不住十分赞叹。那些诗真是值得赞叹的,从轻柔一些的《土豆》:“揣一颗土豆上路/心窝里踏实/我写下的那些诗/都是土豆粉嘟嘟的花哩”;到“宿命”一样沉痛的《水》:“一滴水/就能把山一样的汉子/打个趔趄/你信不信/……攥住吊水的草绳/就是攥住/我细细的命哩/你信不信”。
  以乡土为背景的诗歌,能像牛庆国这样,保持—种相对的朴素风格、语言明快而又拥有厚实的诗歌质感的作品是很少的。牛庆国之所以是这样的写法,不仅是那片土地对他影响之深,而且是源于他的诗歌观念的单纯。单纯,有着单纯的力量,有着超越了简单的力量。他的诗歌没有自我的内心矛盾,单纯的意识向度始终是朝着诗歌本身。这是一个可以另外讨论的问题,因为在一定意义上讲,诗歌确实是越写越复杂了。而我看牛庆国作品的时候,我始终知道他在哪儿,知道他想说些什么,通过什么样的语言表达出了什么,而那些“诗歌”就在那儿深深地打动了我。
  那种土地上的生存之“难”,使他的内心充满了那样的深度,无法置换,换句话说,就是“水满了”,浸透了内心,而那些水是终生都无法倾倒出来的。也许可以说他是“有幸”生活在那个叫作“杏儿岔”的小村。这是多么残酷的说法,几十万人的苦难命运只是彰显了这样一个诗人。“生活”是直接显现在这个人面前的。城市的生活是虚幻的,除了过于贫穷以外,大部分人的生活都是在几片纸之间飘来荡去。而乡村的生活,是一天一天的,每一天的粮食,活命,而对于“十年九旱”的会宁来说,是度日如年的,还有干旱,比粮食更为要命。人可以给你块馍,但是很难给—个路人半碗水。我见过那种收集“天落水”的水窖。而就是这样的水窖,牵住了人的命。我一个朋友的孩子去过那里,结果在几天的时间里,水苦得她无法下咽,只能去镇子上买瓶装的矿泉水。还有—个故事,一家穷得没有一只碗,只能在炕沿上挖几个碗—样的小窝窝,吃饭时全家就炕航沿上。这样一个地方,怎么可能叫牛庆国去写别的无关痛痒的诗歌。这样的诗歌是他前世的“命定”。
  我们读他的《毛驴老了》就可以深深感到:“帮父亲耕了多年地的毛驴  老了/……那天父亲搂着毛驴的瘦腿/像搂着一个老朋友的胳膊/父亲说  老了咱俩都老了/现在  它或许知道自己不中用了/水不好好喝  草也不好好吃/穿了一辈子的破皮袄/磨光了毛的地方  露出巴掌大的伤疤/我几次让父亲把它卖掉/但几次父亲都把它牵了回来”。这是一种象征吧!在某种意义上讲,从艰难的生存讲,人和相依为命的牲口并没有太多的区别,命运在这两者身上是共同承担的。这样的诗歌是认命的,是以隐忍的方式悄悄对抗的,但命运如此,人认命的方式就成了惟一的反抗。诗人这样的诗歌,以语言的收敛,哀而不伤的语调,从而呈现了生命坚韧的力量,善的力量。
  他的《一切都收获了》是近期让我颇为感慨的诗歌:“一切都收获了/只剩下土地/土地翻过了/还剩什么//一切都收获了/只剩下秋风/秋风从大地上吹过/还剩什么//一切都收获了/但有几缕青苗/还在秋风中缭绕//一切都收获了/但有几粒种子/还遗落在土里//是啊一切都收获了/如果没有这点遗憾/秋天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面对这样的诗歌,我们是无话可说的。无话可说是因为该说的诗人都已经说了,而没有说出来的,它的秋后的气息突然笼罩了我们。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但秋天仅仅是收获季吗?那是生活、生命本身的宿命般的遗憾,是生命本身的不完满,是悲欣交集的复杂感受。
  他的《傍晚回家的人》已经不仅仅是情诗,而是整个人生的命运了,是把一生的命运都写了进去的爱情。“背靠门前的老杏树/他把装满鞋里的土/倒在自己脚下/背靠大树/他要好好歇歇/那时他才发现/树已经老了/老得仿佛失去了记忆/只剩一片枯叶/吊在梦中/许是被他的一声叹息惊扰/孤叶/颤悠悠飘零下来/先是落在他的脸上/接着又落在手里/像他一生都在等待的/一封短信/但他不敢握啊/他感到心疼/今夜他要把从前的爱情/再从头想起”。那样的诗歌,已然表达了诗人的内心。生活如此,似乎以后若干时间还将如此,人们又能如何?能细细体味苦难本身的诗人,已经是惟一的胜利。在这苦难之间,智慧才是惟一的亮色。牛庆国是能够承受苦难的人,除了肩膀,还有智慧,而智慧是惟一能够使苦难轻微的。人毕竟不是物,人毕竟是伟大的,敢于面对和微笑于世相的。这微笑似乎是佛教里的东西,而对于人生似乎是更加需要的。尤其是一个诗人,他所能依靠的除了智慧还有些什么?
  牛庆国近年的诗歌,沿着过去的轨迹,已经有了相当的深化。我甚至要说,似乎是有了一些可以叫作“新乡土诗歌”的那样一些东西。我不知道该如何给“新乡土诗歌”一个定义,但我知道牛庆国确实给这样的诗歌带来了一些新的东西。不仅是对生活苦难的“歌颂”,而且在“歌颂”的背后,那些苦涩里有了别样的东西。我信奉美国诗人弗罗斯特的话:“诗歌始于抒情,终于智慧”。那些生活教会我们的智慧,是无比珍贵的,不管它们来自多么深的苦难。一味地述说苦难,是懦夫,一味的忘却苦难,是矫情,而在这之间,游刃有余之间,既给苦难所征服,也凭借于苦难带来的力量,而完成了诗歌,才是真正的诗人。
  牛庆国近期的一些诗歌,其中有一些变化。比如:“最后的时刻/两手一摊/交出生活的谜底”(《手的断想》),“当一个人独坐黄昏/像一颗果实的核/一个夏天/就这样跌入黑暗”(《夏天》)。这些诗歌已经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乡土诗歌。去年我们之间有一些闲谈,说起其他一些以乡土为背景的诗人,包括美国的诗人弗罗斯特,他是从中汲取了一些营养的。牛庆国已经写了那么多的好诗,其中有些是非常感动人的。《诗刊》前年来人,其中一位长者见到牛庆国,脱口就念出了他的《饮驴》:“走吧我的毛驴/咱家里没水/但不能把你渴死//村外的那条小河/能苦死蛤蟆/可那毕竟是水啊”。这样的诗句是令人痛楚的。但对一个诗人来说,世界太大,大到令我们迷失,而其间惟一可以叫我们清醒的只是千万路径的指引。诗人当然也必须以变化应对变化。
  牛庆国新写了这些相当可观的诗歌,有些几乎是完全不同的,也有些是牛庆国对过去诗歌的纵深延续。在仔细看这些诗歌之前,我有一个想法,似乎牛庆国要多尝试一些别的写法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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