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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15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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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专用的小本内佯睡。
  一遇风吹草动,
  铁哥们毫无遮拦地吐出小本,
  小本们毫不舍糊地全盘交待。
  惟有古老的公式最铁:
  若要人不知啊!
  除非己莫为哟!
  
  10
  
  行刑这天,
  天很晴朗,
  阳光照样灿烂。
  他的面孔——
  刹那日蚀,刹那月蚀,
  心脏的马匹疯一样飞奔,
  铁蹄的节奏暴跳如雷。
  他发现自己的灵魂早就死了
  又一次比肉体的王怀忠
  更早的变成扑火的飞蛾……


一卡车树苗(组诗)
■  牛庆国
  
  祁连山的云
  
   蓝  冰川的蓝
   蜷在冰川上的羊
  很冷  很白
  
  白色的太阳
  砸进冰眼的石头
  飞溅的冰屑
  落满祁连山的羊皮袄
  
  一座废弃的旧羊圈
  
  昼与夜
  两只羝羊的闪开
  这就是黎明
  
  但在一个黄昏
  我听见羊角与羊角碰在一起
  青草在地下炸裂的声音
  
  低矮的土墙  青草透圈
  一只苍白的瘦胳膊
  岁月一样忧伤
  
  此刻  谁正探身于那里
  一撮山羊胡子  风吹草动
  
  骑自行车的人
  
   一个人骑着自行车  从高高的山坡上
  俯冲下来
  黑衣飘起  像一只大鸟
  我想他一定没有刹闸
  我好多年都没干过这么傻冒的事了
  都到这个年龄了  我怕跌跤
  但一只年轻的鸟是不怕的
  那一刻  风嗖地穿他而过
  而不是他穿过风
  我担心他的身体会追不上他
  只背一副骨头的栅栏
  一直冲到生活的底部
  但当他从我身边飞过时
  我看他一脸的风霜
  竟然比我还老
  
  也算是交通事故
  
  回家过年
  我坐着单位的小车
  绕过山梁时
  与一辆拖拉机相遇
  拖拉机赶紧让路
  倒进路边的地里
  开拖拉机的小伙
  从地上爬起来
  一脸的土和不好意思
  他说你看这
  这路窄的
  我握了握那小伙的黑手
  给他点上一根纸烟
  我说我又不是乡长
  你怕啥
  我们喊着一二
  把拖拉机推了起来
  拖拉机就突突突地开进城去
  我坐着小车回到了乡里
  过年三天  我总想起
  那个开拖拉机的小伙
  
  秋天的芦苇
  
  绿绿的芦苇
  白白的芦苇
  诗人说  这一起一伏的芦苇
  像一个人的爱情
  而一个满头白发的人
  此刻与芦苇站在一起
  他心里的水分
  也正被一点点蒸发
  那么  一个人的变轻  变白
  是否与秋天有关呢
  我听见芦苇拍打着大地的声音
  像一个人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
  起身走了
  
  风沙吹过
  
  风还没吹时
  沿途的革  就已经动了
  草把一声声咳嗽
  憋在心里
  
  有人低着头
  在土里拼命赶路
  就像走在地下的亲人
  风把它们的骨头
  吹得丁当响
  丁当作响的
  还有我的村庄
  和村庄里小妹妹胸前
  那几枚硬硬的纽扣
  
  当我在风沙中猛地站定
  风沙就惊呆了片刻
  然后又更猛地吹了起来
  仿佛这才明白
  想把我像尘土那样吹走
  原本并不容易
  
  山中即景
  
  鹰把右边的翅膀一层
  天就黑了
  天亮时  鹰展着左边的翅膀
  
  羊儿下山时  雪上了山
  雪下了山时  革在山坡上叫唤
  一朵野菊花在路边踮起脚尖
  旋转  天地拍着巴掌
  
  一个人走累了  把一只鞋垫在屁股下
  裸着的那只脚  像钻出土里的田鼠
  
  荞麦地
  
  灯笼  能照出少女脸上的红晕吗
  粉红  水灵灵的粉红  爱的颜色
  几十里山路  夜不会黑
  一只细腰的蜜蜂
  被花上的蜂蜜粘住
  她想在这个秋天  当一粒荞麦
  
  那么亮
  
  那么亮  谁拿着一个小镜子
  在山坡上晃
    或者是草根碰断的犁尖
  犁铧最亮的一点
  阳光下的疼痛  那么亮
  
  在一个孩子的想象里
  所有能亮的事物都已经亮了——
  
  那时  一个人从山坡上下来
  左边的口袋里别着钢笔
  笔帽上的那一点白铁
  那么亮
  
  一切都收获了
  
  一切都收获了
  只剩下土地
  土地翻过了
  还剩什么
  
  一切都收获了
  只剩下秋风
  秋风从大地上吹过
  还剩什么
  
  一切都收获了
  但有几缕青苗
  还在秋风中缭绕
  
  一切都收获了
  但有几粒种子
  还遗落在土里
  是啊  一切都收获了
  如果没有这点遗憾
  秋天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一卡车树苗
  
  一卡车的树苗
  从春天的大街上通过
  一卡车穿绿衣裳的小演员
  要到山坡上去唱歌
  我听过他们的歌声
  我看见过他们舞蹈的样子
  他们在车上向我们招手的情形
  让我记忆犹新
  
    不管他们将站在哪里
  谁从树下走过
  谁就是乘凉的后人
  哪怕它还只是树里的儿童
  这样想时  我就在这个春天
  被一卡车树苗感动


肩上的灯盏
■  牛庆国
  小时候,母亲告诉我,出门远行的人,神一直跟在你的身后,因此,出了门就别回头,不回头的游子有一种安全感。然而,有一次,我猛地回过头来,想看看一直跟在我身后的神是怎样慈祥或威严时,我却只看到了我留在黄土上的时隐时现的脚印和一坨一坨的冰草胡子,远处是沉默不语的山头和山头上疾走的大风。那一刻,我竟忍不住泪流满面,忽然感到心里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倾诉出来。当我接着往前走,面对旷野蓝天,大声吼出来的那种东西便成为我最初的诗歌。
  也是在小时候,也是母亲告诉我,男儿肩上有两盏灯,一盏照着左边,一盏照着右边,即使再黑的夜里,真正的男儿也不会把路走错。但谁心里有鬼,那灯就黯淡无光;谁做了亏心的事儿,那灯就会被大风吹灭或者被神的大手端走。我没有看见过别人肩上的灯光,也不知道别人是否看见过我肩上的光亮。但我在夜晚的山路上,仰望星空,总以为那或明或暗的星星肯定是许许多多的男人们走在一起,有时我竟会听见他们刷刷的脚步声,有时总想从中找到属于我的那两颗星来。
  因为我的父母都没有文化,我从小也就不会受到比如背诵唐诗宋词和阅读中外文学名著的熏陶,但他们却教给我不少民间谚语和俗话,还有当地的民间传说和祖辈的一些故事,现在想来,我是多么幸运,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最原汁原味的民间文学的教育。记得母亲坐在昏暗的煤油灯下,一边给我们兄弟姐妹们纳鞋或补衣服,一边给我讲她的经历,有时母亲会讲得哽哽咽咽起来,我也就忍不住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原来母亲有这么多让人感动的故事;记得当父亲因为遇到愤怒的事情而大发雷霆时,我惊异于他竟会吼出那么多富有哲理的精彩土话,那怕是骂人的粗话,……有些已被我忘记了,但有些我将牢记一生。
  好多年过去了,不管我走到哪里,总觉得身后都有一种关切和呵护的目光,有时觉得这目光像父亲手中的牛鞭,我不往前走就会受到鞭策;好多年过去了,即使风高月黑的日子,我也会用自己肩上的灯光把自己照亮。
  记得那是在一个叫会宁的小县城里,我曾度过了一段昏暗的日子,那时能够写作是我惟一的幸福,、如果柏拉图所说的“诗人是神的抄写员”这句话成立,那我肯定是置身于一种喧哗与躁动中,躲在内心的角落里一边宁静地思考,一边替我身后的神抄写着什么,就像抄写了敦煌经书的写经生一样,执著而幸福。那时,我感觉到了我肩上的灯光,那么强烈,那么高傲,那么让我自信、义,无反顾。
  那时,父亲或者我的兄弟姐妹们常常到县城里来赶集,顺便到我的单位或者家里来看我,有时他们把赶着的毛驴就拴在单位院子里的白杨树上,我有时会过去轻轻地拍拍这位“老伙计”的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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