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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杂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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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房舱内招呼一下。哪知一顿饭朱先生就边吃边谈吃了三个钟头才完。我是累得不
得了又不好意思叫他走,他一直坐到三点才说走吧,明天到船时再来陪你下船,其
实船到上海各有接的人来了,朱太太来接他我没答应和他们一同走说再会。元任是
等我离开广州后才到各处去调查方言的,那时起头认识罗常培等人,三个月以后他
回到上海我们才一同回北京清华园。

    这几年中清华园学校内很不安静,起了好几次的风潮,虽然没有我们的关系在
内,可是常常请愿什么的到我们家来,而且北伐以后,大学院又下了几次的命令要
元任做校长,元任屡辞不就并荐贤自代未准,但不久就派了罗志希来长校,好些事
就一变当日的清华校风了。因当日的校风多数近乎洋派,自从改大学以后在张仲述
做教务长时已经改变了不少,而罗来以后自然更往办大学的方向改了。就办大学来
说那种办法当然是对的,因为从前是专为在训练留美的目标着重,所以很少发生风
潮,现在可惜的校内风潮一起动头,一来就请愿,訇这个一下又訇那个一下总无了
时,连梅月涵全在内,虽然有些人是应该去的,可是不能全由学生来定去留,元任
虽然没在被訇之列,但看看那种样子总不以为然。幸他那时总到各处调查方言,留
校日少。这次经过上海时,大学院正在发起办中央研究院,杨杏佛说元任你不喜欢
办行政事,而学术机关你总可以帮点忙吧!你做历史语言所的所长好不好?其时蔡
孑民先生当院长,杨杏佛当总干事。元任回他你老兄为何总派我做点带行政的事做
什么,你不知道我是最懒的人吗?荐傅孟真给你比我办事学问都高。杏佛说孟真我
虽见过,脾气恐难对付。元任回他学术机关不须专讲谁对付谁的,有事大家商量办
好了,我敢说他办事起来一定比我高明十倍。杏佛还未一定决定可否,而晚上蔡先
生就请我们吃饭,蔡先生又提,我们想借重元任先生,元任就赶快说:我已和杏佛
谈过了荐傅孟真最合适,蔡先生点点头,嗯嗯,我就赶快说蔡先生已答应了,杏佛
不好说什么。出门后他打了我一把说韵卿的外交真可以(杏佛的太太赵志道是我中
西女塾同学)。因此我们回北京后就从清华搬出来在东城羊益胡同住。但是罗志希
也挽留元任,学生中又来一个小请愿,我们也觉得朋友来做校长,我们抽腿就走不
好意思,所以答应他们每星期来上一堂课,以敷衍目前的情形。有一天元任坐清华
公共汽车进城,在换电车回家,停车时他不下来,车开了他反走下来,自然跌在大
街上了。右手连膀子都跌伤了(他是出名的absentminded教授),到协和医院查看,
腕骨已裂非上石膏绷带不可,人又发烧两个多月。从此清华也不能去上课,就此结
束了在清华园的生活了。

    
    


 
                     第六章  元任和中央研究院的关系

    作者按:在再写这篇杂记的回忆前,我必须向读者道谢和解说一下,因为我停
了几期未写,收到很多来信和问我为何不接着写下去,并且朋友们见面又总问这个,
我不能—一答复,这个毛病就是我不能动笔,因为几个月前我的右手大拇指骨忽然
高起半寸多来,并且右膀时时麻痛,我自己恐怕是骨癌,经医生多少次的检查和照
X光线,照相上并无癌症的症状,说是字写得太多了,我自己觉得可笑得很。照我写
东西和一般著者来比,不知要少多少倍,实情就是因为在美国的家庭主妇一天到晚
地杂事不知有多少,从无一刻钟能坐定下来不动的。近年来更因为赵先生赶写他自
己的书,又加他的腰部背部近来不能做重工作,因为会影响到他的胃,所以一切粗
细琐事都是由我来担任了——除了每早他做早饭和来客由他配鸡尾酒(那个他认为
是“轻工作”)。并且我写回忆这种事,要么没有动笔则可,若是想到了来写就得
一口气连写下去。在美国的困难,将来我写住美四十多年的杂记和各方面观感时,
我再都给描写出来。现在不能——一地回信,就在这儿总道歉一下了。

    前文提过一下,入中央研究院的来源,因为从有中央研究院起元任就和它发生
了关系,一是杨杏佛答应元任不任行政可以,但是永不许辞职,元任还说笑若是你
老兄不做了或情形变了也不准我离去吗?没想到变成谶语:他不久死了;二是傅孟
真说他在研究院一日,元任一日不能离院,此虽默契,自然不会告诉外人的,而孟
真又知元任绝对不干行政事和争权,所以屡次有人提元任做总干事等等,孟真总阻
止,别人还误以为孟真反对元任在他上头,并且有些不知道的人因此妒忌元任的就
由此设法离间。而孟真对于语言组所以永不愿换主任也是这个缘故。这些事实我以
前始终没有宣布过的。

    在那时中央研究院各所大半在上海,元任提议历史语言所应在北平好点(那时
北京已改称北平),可以就各处书籍文化机关等等,并且全院在南北都有研究所,
比较全国性一点。孟真也赞成,那时因孟真还未完全离开中山大学,就和元任商谈,
让元任回到北平后先开始语言所,历史等他到后再说,所以我们回北平后就由清华
园搬出来,先租了东单牌楼羊益胡同四十号住了几个月,但是一到城里我们的事就
多起来了。我们也觉得各事比住在清华便当得多,但是还是安稳不下来,大家很多
人组织了一个小剧院,元任做董事长,可是负责最多的还是余上沅和熊佛西他们,
大家有写剧本的,有译剧本的,有上台的,我们好些太太在里面做各种的杂事,我
是帮忙化装也夹在里面选戏等等,有一次在协和大礼堂表演,熊佛西和元任两个人
亲自上台,那次演的《挂号信》,是元任在美国时写了玩的,在学生会演过,可是
这次连北平的电车头上都大登起广告来了。预演的第一天元任戴了两副重复的眼镜,
熊以前没知道,在对话时忽然看见到那种怪形状,就大笑不止,都演不下去了,幸
亏不是正演的时候,只是化装排演,可是那次还卖票呢。想到当日真是我们的黄金
时代,自从中日战争起,在国内人的苦境给些人都苦老得无兴趣了,并且多数的听
说已死了,每想到当日情形都历历如在目前。那时我还正怀着第三个孩子,(就是
怀着我们这个天才的怪物来思 Lensey ,一九二九年六月十四日她生在这个房子里
的。)我那时大肚便便的还是终日忙来忙去地跟着他们忙,有一天叫大二两女孩唱
熊写的《爱神与诗人》里的一首歌,她们两个人也不知道字义,当中有一句“三个
分不开的和声”,她们唱成了三个分不开的和尚,台下大家都问熊你的歌怎么写出
了三个分不开的和尚来了,我简直笑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后来有一天我们在北海公
园喝茶,忽然我的侄女杨若宪说:“你看,三个分不开的和尚”。一看,果有三个
和尚在一道走路。这个笑话一直流传到现在,所以以后大女如兰在美国剑桥指挥学
生会合唱,那时哈佛和麻省工业学校两校有三百多中国学生,因为以前谈过这个笑
话,所以他们就给哈麻俱乐部特别用白字来给这个叫虾蚂俱乐部。不久为语言组的
缘故,又搬入盐务稽核所的两所大楼,中间有一个大园子隔着的,前面羊益胡同是
语言所,后面西观音寺我们住家。那时朱庭祺做盐务署署长,我们去办房子的交涉,
他说租可以,但是须两所一道,所以我们才搬到后面一所来住,不然我们本来住的
也只隔一条街,何必搬动呢?(以后妒者造好多谣言说赵元任非得要家跟着公事房
一道,其实越在一道,自己的时间越多白贴在里头。)各事元任向来不作无理要求,
处处都照公事公办,必须得着孟真同意而后行,向无争执,所以孟真常说元任你若
办行政总是输给人的,每件事若要发展必须有争的地方,元任说所以我不做行政事
煞!因此好多人看见元任的这个缺点就可以真对他欺负,可是领略他这个上的人多,
还是上算的。以后孟真到北平,弄了北海静心斋作史语所,那到是无任懒得再搬了,
因为元任已经装制了各种录音器等等仪器,静心斋是一个古式的宫殿房子,装起来
就既很费事又花钱,而这面的房子租的又不贵,将就着用还上算点,所以孟真也同
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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