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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那样做的。“
“还有更糟的呢,”帕特丽夏说,“有些狮子吃人。”
哈尔点点头,“是的,有这么回事。我们目前正在追杀一头食人狮,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这可是一头吃人的狮子。尽管我们大家都吃动物的肉,但我们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我们坐在餐桌前吃烤牛肉后从不感到有罪,所以狮子吃人的时候也不会感到有罪。当然,我们必须制止它们吃人。”
“有很多动物可以供狮子吃,为什么它们还不满足呢?”
“当狮子能捕捉其它动物时,它们是不会吃人的。实际情况也是如此,大多数狮子更愿意吃其它一些动物而不是人,狮子并不喜欢人肉的味道。但当一头狮子被子弹或长矛打破了,追不上其它的动物,它就会吃人。在这种情况下,把狮子打跛的人就要对此负责。再就是,狮子在与大象或犀牛撕斗中受了伤,或者它年老体衰捕捉不到其它动物,它们可能会对人构成威胁。
常常发生这样的事,箭猪刺伤了狮子的脸。毒液会使它感到脸和眼非常难受:中毒后的狮子由于疼痛难忍会变得相当暴躁、残忍,它们可能是看不清要追的目标,或者可能是嘴痛得吃不动其它动物坚硬的肉,这时就会不顾人肉味道的好坏而开始吃人了。它们捕捉人根本不费事,再说人肉也软多了。一个不带枪的人遇到狮子就麻烦了,他不能像其它动物那样能够跑掉。人的听觉、嗅觉、视觉远不如一些动物,也没有羚羊那种犄角、疣猪那种利齿、长颈鹿那种蹄子。所以一头受伤或老态龙钟的狮子自然就选择捕捉人。更糟的是,一头食人狮不但自己吃人,还教小狮子吃人。这种可怕的事就很有可能在食人狮中一代一代地传下去。这种情况必须加以控制,这就是我们目前要干的工作——追踪那头吃了很多铁路工人的食人狮。好了,我们得回去做我们的事了。你们愿意和我们一起回车站吗?“
他们离开他们的座舱只有半个多小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有两个人喂了狮子。
坦嘎在固定气球的地方等他们回来后告诉了他们这个消息。
“你们去哪了?”他气冲冲地责问。
“蒙贝村,我们看见一头狮子往村里去,以为是食人狮,但后来才发现那头狮子是村民的守护神。”
“你们没有打死它吧?”
“当然没有。”
“如果你们把那头狮子打死了,全村的人都不会放过你们。”
“又有人死了,怎么回事?”
“食人狮是偷偷地从草丛中溜出来的,没人注意到它的出现。它捉住了一个人,想把他叼走,这个人的同伴用撬棍打它,食人狮一下把撬棍打落,接着又把那个人打倒在地,拧断了他的脖子,他立刻就命赴黄泉了,随后食人狮又咬死先抓住的那个人,把他叼进林中去了。”
“是头什么样的狮子?”
“长着黑鬃须的狮子。”
“非常抱歉,”哈尔说,“当我们看见那头狮子向村子里去的时候,我们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这我能理解,”坦嘎说,“只是你们运气不佳。”
他摇着头悻悻地回车站去了。
11铁皮桶与大象
只顾低着头往前走,坦嘎差点和一个大个子黑人撞了个满怀,他抬头一看是博萨。博萨也没留意到坦嘎从对面走来,他的眼睛一直盯着30米高的座舱,这时哈尔他们正往座舱里爬。
博萨满脸憎恨的表情。如果人的目光也能杀人的话,哈尔和罗杰已经死在座舱里了。博萨手拿一张弓,身背一袋箭,黑黑的箭头说明箭都涂上了毒液。哈尔他们在座舱里很容易被射中。坦嘎简直想不到这个漂亮的年轻人想杀了哈尔他们。
但他预感到会出事。防止凶杀案的发生是他的责任,这个地区没有警察,除了库首领外,站长是唯一的官员了。如果这个年轻人要找事,坦嘎也应该管一下。“早上好,博萨。看来你不太喜欢我们的白人朋友。”
博萨这才注意到坦嘎。他咕哝了一句,想不搭理坦嘎。
“等一下,”坦嘎说,“他们得罪你了吗?”
博萨瞪了他一眼,“你还问我呢?你知道是为什么。”
“你父亲是被一头黑鬃须的狮子咬死的。”
“不,”他指着上面说,“是他们俩害死他的。”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狮子先闯进了他们的帐篷,他们应该很容易打死它,但他们竟让它跑了。狮子闯进了我父亲睡的帐篷,咬死了我父亲。他们应该对我父亲的死负责,实际上是他们害死了我父亲。”
“哦,是这么回事,”坦嘎说,“我可以向你解释一下。他们的左轮手枪被狮子打飞了,他们已经尽了力。”
“用面粉去打狮子?”博萨讥讽道,“你不必为他们找借口了。是他们的疏忽、愚蠢害了我父亲,他们要为此付出代价。”
坦嘎拉着博萨的胳膊,“博萨,听我说,如果你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害了你父亲,就上法庭告他们,不要莽撞行事。”
“法庭!”博萨轻蔑地一笑,“你很清楚,那可不是我们的方式。如果一个人被杀了,他的儿子得为他报仇!做儿子的不必乞求法庭、法官、陪审团,他必须自己了结。如果你还尊重我们的习惯,就不要干涉我的事。”
“我尊重你们的习惯。”坦嘎说,“但我得警告你,如果你敢动真格的,我就铐上你,送你去蹲内罗毕的大牢。想想吧,别胡来。”
“我凭什么要改变主意?”
“听我说,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如果不是哈尔他们,你父亲的尸体早被鬣狗和豺吃得精光了,如果不是哈尔来告诉你,你父亲现在就剩下一堆骨头架了。是他们使你的父亲得到安息。考虑一下吧,我已经把话说尽了。现在是文明世界了,不是过去那种冤冤相报的时代了。你走吧,不要让我再为这事听到什么了。”
博萨气冲冲地咕哝了一句,转身大步向格勒村走去。
突然起风了,固定绳绷得紧紧的,座舱在风中不停地抖动着,软梯荡未荡去就像老虎在摇着尾巴。呆在座舱里很危险,从软梯上下去也同样危险。
从荡来荡去的软梯上下去,只要一失手,就会在地面的岩石上摔死。
罗杰抬头看到天上一片黑云罩住了这个大气球。
“我们是下去还是在这儿坚持到底?”
“六个一群,十二个一群,”哈尔说,“你看那些动物。”
天气的骤变惊动了所有的动物。一群斑马不知所措地在草原上狂奔;高
角羚像长了翅膀一样跳过足有3米高的蚁山;风中传来500米远处狒狒的尖
叫声;一直睡在太阳下的狮子被这阵凉风惊起,不停地咆哮;兄弟俩密切地注视着狮子的动向,看它们是不是食人狮。
“象群!”罗杰叫道。
四五十头大象翻过小山丘向格勒村席卷而去,它们没有绕道,而是像踩在沙丘上似的踏倒茅草屋,男人、女人尖叫着从茅草屋跑出来。
“快走!”哈尔说着从固定绳上滑下去,罗杰紧随其后,他们向车站跑去。
“坦嘎先生,”哈尔喘着气,“大象群正在袭击格勒村,赶紧集合工人们,带上铁皮桶。”
随即,他和罗杰又向村子奔去。坦嘎的行动也相当迅速,不到一分钟铁路工人就涌上了通往村子的小路,每个人都拿着大象不喜欢的东西——铁皮桶。
他们发现村民们就像蚂蚁一样,在巢穴被捣毁时漫无目的地瞎忙,大象群这时已跑进村里的园子,踏乱蔬菜,弄倒咖啡树和果树,还不停地吃着庄稼,这些庄稼可紧牵着村民的心啊。
工人们敲打铁皮桶的声响盖住了大象的吼声,村民们也打着鼓加入到队伍里。
正在大家忙着驱赶大象群的时候,黑鬃狮窜了来,这头狡猾的食人狮知道如何利用大象制造的机会。当食人狮看见人群往村子奔去时,它就尾随而来了。大家都去驱赶象群,没注意到偷偷摸摸跟来的狮子。在这种情况下,它可以乘机捕捉落在后面的人。
在村边的一个茅草屋里,一个妇女在弯腰拨弄炉火,她的丈夫也去赶象群了。他匆忙出门时,忘了把门关紧,这个妇女的父亲上了年纪,躺在床上,而且还在生病。
黑鬃狮悄悄地把门推开,摸过去,一口咬住了那个虚弱的老人,那妇女听到她父亲在叫喊:“我被狮子咬着了。”
她转身看见她的父亲正被这头巨大的狮子拖下草席。她这时非常勇敢,从火中抓起一根正在燃烧的木棍,猛地一下打在狮子的脸上。
黑鬃狮没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