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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的!”
克琦在心中叹息,看来这堂课程将是无法逃开了!
而小琪和小恬呢?
望着窗外笑得十分娇羞的乐双。她忍不住猜想,她们的母亲会是怎么样的一
个女人?
寒寒键入第七章
兀自翻飞风飚 兀自翻飞在空气中的是对你无尽的思念听说那是种无可救药
的绝症在冷冷的夜里 点上一盏温暖的灯你的影子依然夜袭而来如果可以不看
是不是就可以不思念如果可以不流泪是不是也就再没有伤悲雨擎 兀自滴落在
窗台上的是对你无解的凄苦而那 将是我一生中无法治愈的宿疾渴望你过得比
我好 忘记一切过往假如真是如此 我 怨你那般轻易将我忘记痛责自己滥情
却又怜惜你还是宁愿你忘记尽管我的心 将因此泣泪却仍然最爱你风飚雨擎
那天是你背转过身去 没有言语我茫茫然然 自此再也无法痊愈兀自翻飞
念念恋恋一切都已与你无关了吧 当你背转过身去这一切都已与你无关念念恋
恋 过去却无法过去风飚雨擎兀自翻飞那一段走不过 时间水平线 的 岁月
医院的普通病房弥漫着刺鼻的药味,并不十分干净的环境和电视中的病床有着
十分大的差距,而这才是真正的医院!
一间并不算大的病房里,摆着八张病床,躺着不同病症和伤势的病人。
克琦、乐双和叶子蹙着眉站在门口,小捷小小的脸上写着迷惑。“这是妈妈
住的地方吗?我看电视上的医院都很漂亮耶!”
克琦勉强一笑,将孩子交给乐双。“你在这里等一下,老师先去看妈妈在不
在好不好?”
小捷点点头。
克琦推开半掩的门走进病房,细心地将门关上一点,她要先看看小捷母亲的
样子适不适合让孩子看到——病魔向来残忍,她不能冒险破坏小捷心目中妈妈
的形象!
最角落的床上躺着小捷的母亲;她悄悄走近,望着她,已忍不住伤痛起来!
她看起来好憔悴,头发几乎都已落尽,露在棉被外打着点滴的手瘦得只剩下
一层皮包骨!
半年前见到她,她还是个微弱的少妇!
“李太太。”她轻唤。
病床上的妇人转过头来,迷惘的眼望了好久才露出熟悉的笑容:“岑老师!
你怎么来了?”
克琦勉强笑笑,克制着自己不争气的泪水:“我带小捷来看你。”
“那小捷呢?”她有些兴奋地张望,用别一只手摸着自己因为治疗而几乎落
尽的头发。
“我怕吓到他,都不敢叫家里的人带他来!”
克琦抽下自己颈上的丝由。“我来帮你。”她细心地将那几乎露出头皮的头
包了起来,拿出口红和粉饼:“小捷很想念你,我想还是应该让他见见你的!”
李太太感激地落下泪:“谢谢!谢谢!”
“不要客气。”她替她遮去一些病容,看起来虽然无法再像过去,可是比刚
刚的死灰却好得多!
“我去带小捷进来。”
“岑老师。”李太太轻轻拉住她,泪水盈眶:“我知道是没办法带小捷长大
了,今年秋天他就要上小学了,没妈的孩子很可怜,请老师多费点心了。”
“千万不要这么说!”克琦别开脸,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你不会的——”
李太太微弱地摇了摇头,有些喘息:“我有四个孩子,小捷是最小的一个,
我最不放心他……他太皮了,只听老师的话,所以——”
“我知道。”克琦拍拍她的手:“放心好了,我会的,就算小捷毕了业,我
还是会常常去看他的,你放心。”
她终于安心地点点头。
克琦拭了拭泪,装出笑脸走到门口。“小捷,进来吧!”
小捷欢天喜地地冲到病床边:“妈妈!”
妇人原本不甚好看的脸色顿时红润起来。“小捷!小捷来看妈妈,小捷乖不
乖啊?”
“乖!”男孩开心地回答,望着母亲:“你为什么要把头发包起来?”
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克琦连忙笑着对孩子说道:“因为妈妈生病了啊!医
生伯伯怕妈妈的头着凉,所以要包起来。”
“头也会着凉吗?”小捷不解地拍拍自己的头:“那我为什么不会?”
“傻孩子,你又没有生病!”
这个解释似乎颇令男孩满意,他开心地在病床边走来走去:“我告诉你!我
算数现在会数到一百了耶,都不会忘记,所有的小朋友时而只有我数得最好,
我数给你听!一、二……”
妇人含笑注视着儿子,眼里充满了骄傲和怜惜——这就是母子天性吗?
乐双看着他们,提着琴的手突然沉重起来。
和母亲相处是很多年、很多年前的事了,当也还是小捷这个年龄之前,她便
已失去了母亲,还太小,小得不懂得悲伤!
母亲的脸在脑海中只是一片模糊;从相片上看,她是个很温柔,笑起来十分
甜美的女人。
可是却无论如何无法把相片想象成活生生的女人!
小捷长大后会不会和她一样,也忘了母亲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忘了今天她脸
上的笑容是多么地为他感到骄傲和疼惜?
他会不会在多年以后,遗憾自己记不清母亲确切的容颜?
时间——很仁慈,也很残忍。
“乐阿姨!乐阿姨!”小捷拉着她的手唤道。
乐双回过神来,温柔地笑了笑:“什么事?”
“你拉琴给我妈妈听好不好?她一定会喜欢的!”他央求着。
“可是这里是医院呢!”她有些犹豫。
妇人微微一笑:“我丈夫对我说,小捷每天回家都乐阿姨长、乐阿姨短的,
他好喜欢你,想和你学拉小提琴呢!”她有些黯然地苦笑:“不过,那是有钱
人家的小孩才学得起的,我们——”
“怎么会呢?”乐双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如果小捷真的有心要学,我可以
教他。”话一出口,她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以往许多人捧着钱上门,请她教琴,她看都不看一眼,而现在,她竟然主动
答应要教小捷拉琴。
妇人感激地笑了笑,却摇摇头:“我们学不起的!”
乐双拍拍小捷的头,想起每次她演奏,他总是以倾慕的眼光看着她,问许许
多多的问题,他是真的很喜欢小提琴。
有何不可呢?她不在乎钱,这一生她都不必靠教小提琴来生活,那为什么不
能收小捷当学生?
“不要钱的。”她很诚心地开口:“只要小捷真的有心要学,我不会收钱的。”
叶子和克琦相视而笑,这对乐双来说是很成功的第一步。
小捷十分开心地叫了起来:“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学吗?”
“当然是真的。”
男孩兴奋地转向母亲:“那等我学会了,我再拉给你听好不好?”
“当然好!”李太太欣慰地笑笑:“你可不要又学一半。”
“才不会!”男孩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望着母亲:“妈妈真的不会死吧?”
妇人一愣,久久方挤出微笑,抚摸儿子的脸:“不会的,妈妈还没听到你拉
小提琴当然不会死。”
“阿婆说人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妈妈你一定不可以死好不好?”小捷拉着
母亲的手晃了晃:“我们来打勾勾,你一定不可以死!”
克琦忍不住别开脸,泪水无法控制地在眼中凝聚——“好。”妇人和儿子勾
了勾小指:“你放心,妈妈一定不会死的,妈妈答应你好不好?”
小捷得到保证,很高兴地点点头:“那我还不会拉琴啊,叫乐阿姨拉给你听,
很好听的哦!乐阿姨好不好,你拉一次给我妈妈听好不好?”
乐双为难地看着克琦;在医院拉小提琴恐怕不太好吧?可是她不忍心拒绝孩
子的要求。
克琦理解地蹲了下来,望着小捷:“这样医生伯伯会生气的,这里还有其它
的病人,我们不可以吵到他们啊!”
“可是我想——”他转向母亲突然停了下来,“妈妈,你不舒服吗?”
李太太的脸已蓦然转成一片铁青,冷汗在她的脸上形成,她想给孩子一个安
慰的笑容,脸却痛楚地扭曲。
“快叫医生!”乐双轻嚷,克琦转身奔了出去。
“妈妈!你怎么了?”孩子有些惊慌地摇晃着母亲的手。
叶子拉起孩子:“来,叶子哥哥先带你出去,妈妈不舒服,要让医生伯伯打
针。”
“不要,我要陪妈妈,打针好痛好痛,我要陪妈妈。”
“可是你在这里妈妈会害羞的,你是男生,妈妈是女生,不打针妈妈就不会
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