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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黑猫问道。
“嗨,也没什么。”苏卿鱼话虽这样说,人还是蔫了不少。
“如果不说,永远也过不了这一关。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吗?”成老师开口了。
苏卿鱼“哦”了一声,又顿了顿才说:“成老师,真没什么。不就是背《长恨歌》嘛,在座的谁小时候没背过?”
“长恨歌?没听说过。”黑猫率先摇头。另外三人也跟着摇了摇头。罗慧补充道:“倒是读过很多次,但小时候没人让我背过这个东西,又不是正史。”
苏卿鱼瞪大了眼睛:“不会吧?!我姑姑说小孩子必须背了才能上学啊?莫非姑姑在骗我?”
就连泽穹也不禁莞尔:“看来你心中最重的是你姑姑了。”
“我也听你提过几句,到底发生了什么?”韩木问道。
“骗人精!”苏卿鱼站起身来:“成老师谢谢了我先挂了有事再找你!”说着直接把电话线扯掉,扬长走出大门。
73。 长恨歌
苏卿鱼跑出去,本来是想找小和尚倚其格出气——这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把他们几个整得晕晕乎乎的自己就走了。可惜天色已黑,荒山野岭,十里地没个灯光,和城市里的夜晚不能相提并论。苏卿鱼感到自己就要被黑暗淹没,恐惧心一起,就一发不可收拾。
泽穹第一个追出去,只不过不是追苏卿鱼。好不容易把个小法王救了出来,又是老法王临终托孤,怎么能放任他出门乱跑?
罗慧没想到韩木是第二个,更没想到他走的时候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黑猫探头看了看门外,本也想跟出去,又不忍留罗慧一个人在屋里,只好留下。
罗慧嘴角一撇哼了一声:“你也走好了,我不需要这样假惺惺的同情心。”
黑猫从未和罗慧独处过,更不知如何对付这个除了自己以外什么事都看得明白的小女子。
罗慧清楚自己在神通中看到了什么,也知道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看到了,大家都看到了。神通的奇怪之处他们都已经领教,很多东西说不出口,一想到却是明白得很,仿佛感同身受一般。就如她感到了泽穹失去妹妹的痛苦,韩木失去姐姐的伤心,和苏卿鱼复杂得如同一锅墨水一样的心情。但感到最清楚的,是韩木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就连一点点都没有,这样无可置疑的知晓方式,尴尬之余更多是心如死灰。
不知过了多久,灯光忽然全部灭掉。小屋处于山林之中,半点火星没有,月光又照不进来,还不如荒野清明。
黑猫一惊,小心向罗慧凑去,问道:“没事吧?”
罗慧的声音很平静:“没关系。这是Nancy的主意,号称电力不足,每天午夜之后这一片上都断电。”
“为什么?”黑猫大为惊讶。
“当然是为了安全。虽然蒙骗过了大多数人,但也难保有人不服,趁Icy叔的事情未挑明前做什么手脚。”
“那断了电不是更危险?!”黑猫更不理解了。
“这有什么危险。断电是Nancy发的命令,黑暗中有敌人的话大家多平等,恐怕敌人还会想这是Nancy的什么阴谋呢。况且……”罗慧欲言又止。
黑猫凑上前去,好奇的不得了:“况且什么?”
罗慧站起身来,驾轻就熟的走到沙发一角,用手碰碰黑猫。黑猫会意摸了摸沙发下面,果然在底层上粘着什么东西,似乎是手电。黑猫明白Nancy一定是做了完全的准备,这屋子里说不定连发电机都有,手电肯定也是藏得到处都是,如果来了不速之客,恐怕武器都是在近身处的。
黑猫感到罗慧笑了一下。不是听到,是感到。不敢说,因为没看到没证据。但在黑暗中感到独处之人在笑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黑猫忍不住退了一小步,坐倒在沙发上。
“你怕我吗?”罗慧冷冰冰的问。
黑猫不敢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一定怕我。你们都怕我。你们觉得我杀过人,所以可怕,对不对?那在人还活着的时候去折磨她,会不会更残忍呢?”
“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说,其实我是你们中最善良的一个。难道不是吗?”
黑猫在黑暗中瞪着罗慧,后者即便看不到,也能感到这种逼视的压力:“韩木说你疯了,我还不信。你真的疯了。”
“我疯了?哼!”
“你疯了不是因为你杀人。而是因为你无时无刻不把自己放在痛苦的位置上,即便没有人对你怎样,你也要把自己想象成受折磨的人。折磨你的人就是你自己。”
“不对吧?恐怕折磨我的人,是不相信我的人。你没有经历过,怎么能这样大言不惭!”
“你可以悼念你的父母,我也可以悼念我的父母,凭什么说我没经历过?”
罗慧顿觉失言,压力像潮涌一样,不知出自哪种感情,但却让人难以呼吸。
黑猫顿了一会儿才再开口:“我可以悼念我的父母,却不会因为感觉欠了他们就去模仿他们的人生。你也可以悼念你的父母,但你的幸福不是你的错误……”
“幸福?哼,我哪有什么幸福!”
“幸福不是只有爱情一种。人海茫茫,你偶遇之人,视你为己出、姐妹,为什么还要去追求得不到的东西?还是你根本不想要,你只想要得不到的痛苦。这就是疯了。”
罗慧半日不语。黑猫倒也沉得住气。天知道过了多久,罗慧才站起身来,摸索着向她的卧室走去,直到楼梯尽头才提高声调说道:“你如果这么会‘治病救人’,不如先把苏卿鱼治好。说起疯来,她总比我要严重些吧。”
韩木追到苏卿鱼的时候客房的灯光还亮着。苏卿鱼缩在一棵歪脖子带树洞的瘦小老树,她缩成个团正好挤进半个洞里,若不是这一片地上树少草低月明星稀,还真是看不到。
泽穹看到他俩无事,也管不了这些剪不断理更乱,悄叹一口气走开去找倚其格小法王。
苏卿鱼看到韩木来不由得一阵紧张。手不知往哪儿放口不知怎么开,只好勉强保持静止,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线。
“唉——”韩木慢悠悠的说:“你蹲在蛇洞里不怕被咬吗?”
苏卿鱼头皮麻了0。001秒,弹簧一样跳起来,尖叫着跑开,边跑边甩下出门时穿上的防寒的长皮袄,蹦得像青蛙一样。
韩木看她这样乱跑,说不定真踩到蛇洞,赶忙追上去。苏卿鱼正慌张间忽然感到背后的热度,竟然已经被韩木从背后抱住,心情从焦热落到冰点,但这平静也只持续了片刻,又是心脏病要发作一样的慌乱。
韩木本想把她拉住而已,怎知道竟落到这分田地。苏卿鱼的身子还在抖,韩木不知自己在想什么,扳过她的身子又抱得更紧,好像在抚慰一只受惊的小兽。脸颊上一阵冰凉,韩木才知道自己一句玩笑话竟然把她吓哭了,不禁哑然失笑:“吓你玩的,哪来的蛇洞?”
苏卿鱼听到“蛇”字,又是条件反射似的颤了一下。韩木当然感到,只能紧紧把她抱住,轻拍着她的背,一股从未有过的怜爱之意冲了上来,挡也挡不住。
苏卿鱼把脑袋扎进他的肩窝里不想出来。父母并非寡情之人,却是严厉多于温情,自从姑姑消失不见,再没有一个人把她搂进怀里。这些年来孤身一人飘落异国他乡,凡事一人承担,从未想过有人可以依赖。这一刻心悸的感觉逝去,只觉万般懒散,便是世事都可抛下一样的放松踏实。
二人沉醉在夜色下,仿佛睡着了一样。不知多久,苏卿鱼感到韩木抬起头来,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苏卿鱼会意,松开他转身看过去。一道手电的灯光从他们身上转了过去射入草坪,拿手电的人轻咳了一声低下头去。
“黑猫?”苏卿鱼小声试探。
黑猫又是假咳了几声:“是我是我。那什么……这片都停电了,我怕你们找不到回去的路,这不是给你们送手电来了吗。”
确定了没有危险,三人却比刚才更紧张。黑猫在前打着手电引路,苏卿鱼和韩木磨磨蹭蹭的跟在后面。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苏卿鱼伸手勾住韩木的手指,边捏边在月光下龇出两排大牙。
韩木赶紧把手抽出来,迎面看见苏卿鱼的笑脸也觉得实在好笑,却不敢出声,只好也学黑猫假咳两声快走几步,和苏卿鱼拉开一点点距离。
苏卿鱼作了个“没用”的口型,白了他一眼。没过多久已经可以看到客房的模样,韩木忽然停住脚步:“泽穹和倚其格呢?”
黑猫也不回头:“早就回去了。我先找到他们,还是泽穹给我指了你们的方向……”说起来三人又是一阵尴尬,重又回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