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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错。 应当不时看一看正人君子在麻索项圈里挣扎,做出一副鬼脸才好哩。 这才算说得过去。 来吧,好人儿,心甘情愿把你身上的破烂衣服分给这几位小姐吧。 你要让流浪汉把你吊死而开心;你再把身上的钱分给他们,让他们去喝喝酒。 如果你还有什么花样儿要做,那边石臼里有个非常精致的石头上帝老子,是我们从圣彼得雄牛教堂偷来的,你还有四分钟的时间,把你的灵魂去巴结巴结那老头儿吧。“
这席话确实叫人毛发悚然。“说得太好了,我打赌!
克洛潘。 特鲁伊甫布道就像教皇那个圣老头儿一样。“加利利皇帝一边敲破酒罐去垫桌子,一边叫道。”皇上和王上陛下,“格兰古瓦平平地说道(因为不知怎么样,他又坚定下来了,语气斩钉截铁)。
“您们不会想到,我叫皮埃尔。 格兰古瓦,诗人,我写的司法官大厅的圣迹剧。”
“啊!是你呀,大人!”克洛潘说道。“我也在那里,我可以用上帝的脑袋发誓!好吧,兄弟,你说就因为你上午把我们烦透了,难道就能成为今晚你免得被吊死的理由?”
“我脱不了身。”格兰古瓦心想,不过还是再做一次努力,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流浪汉。 如果说流浪汉,伊索就是一个;乞丐,荷马就是一个;小偷,墨尔库里就是一个……”
克洛潘打断他的话,说道:“我想你是想用魔语来糊弄我们。 他妈的!我们该吊死你了,别这样装蒜啦!”
“对不起,狄纳国王陛下,”格兰古瓦反驳道,他是寸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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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的。“这倒是很值得的……请稍候片刻!
……听我说……
您总不至于不听我申辨就判我死刑吧……“
事实上,周围的喧嚣声淹没了可怜的声音。 那个小男孩也更加起劲地刮着大锅。 不但如此,最要命的是一个老太婆刚刚在那烈火熊熊的三脚架上放上一只盛满油脂的煎锅,火一烧,噼啪直响,就好像是一群孩子跟在一个戴假面具的后面吵吵嚷嚷。此时,克洛潘。 特鲁伊甫看上去好像在同埃及大公和加利利皇帝——他已经完全醉了——商量着什么。 接着,他大声喝道:“静一静!”然而,大锅和煎锅非常麻烦,继续它们的二重唱,他一下子跳下大桶,狠狠地踢了大锅一脚,只见大锅连同小孩滚出十步开外,又一脚把煎锅踢翻,油全泼在火堆上了。 然后,他又神情庄重地登上宝座,全然不理睬那孩子抽抽噎噎的哭声,那老太婆嘟嘟哝哝的埋怨声:她的晚饭也泡汤了。特鲁伊甫打了个手势,大公,皇帝,还有那些穷凶极恶的帮凶,以及那班伪善的家伙,都朝这边走了过来,在他四周排成马蹄形半圈,格兰古瓦一直被粗暴地牢牢扭住,成了这马蹄形的中心。 这是半圈破衣烂衫,半圈假金银首饰,半圈叉子和斧头,半圈散发着酒气的大腿,半圈肥胖的赤膊,半圈污秽、憔悴和痴呆的面孔。 正中的乞丐圆桌会议中,克洛潘。 特鲁伊甫俨然象元老院的议长、贵族院的君主、红衣主教会议推选的教皇,坐在那高高的酒桶上,居高临下,发号施令,那种神气真难以言状,傲慢,暴躁,凶残,眼珠子骨碌碌直转,野人的面容弥补了无赖汉种族那种猪狗般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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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称是群猪嘴筒中间的猪头——高出一筹。“你听着,”
他一边用长满茧子的手抚摸着畸形的下巴颏,一边对格兰古瓦说道。“我还看不出为什么不可以把你吊死。这倒不假,我最恨这样做,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了,你们这群市民,对吊死这种做法不怎么习惯,总是把这事想得太玄乎。实际上,我们并不恨你。 有一个办法你可以暂时脱身。 你愿意参加我们一伙吗?”
格兰古瓦原本看见自己性命难保,开始放弃努力了,现在突然听到这个建议,其效果是可以想见的。 他抓住这个机会,回答道:“当然,非常愿意!”
“你同意加入这个明火执仗的好汉帮?”
克洛潘又接着问。“千真万确,加入好汉帮。”格兰古瓦回答道。“你是不是自由市民?”狄纳王再问道。“对,自由市民的一员。”
“黑话王国的庶民?”
“黑话王国的庶民。”
“流浪汉?”
“流浪汉。”
“一心一意的?”
“全身心的。”
“我得告诉你,不论怎样,我都得处死你。”大王接着又说。“活见鬼!”诗人不满道。“不过呀,”坚定不移的克洛潘继续说下去。“我们应该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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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一点,延些日子把你处死。 由好心肠的巴黎城出钱,把你吊在漂亮的石头绞刑架上,并由正派人来执刑。 这也算是对你的一种安慰,可以死得瞑目。“
“但愿如此。”格兰古瓦答道。“还有其他一些好处哩。 作为自由市民,你用不着交税,什么清除污泥捐、救贫民捐、灯笼税,而巴黎一般市民都是必须缴纳的。”
“但愿如此。”诗人说道。“我同意你说的。我就当流浪汉,黑话人,自由市民,好汉帮的好汉,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事实上我早就是了,狄纳王大人,因为我是哲学家;哲学中包含一切,一切人都包含在哲学中,象您所知道的。”
狄纳王皱了皱眉头。“朋友,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你胡说八道,说的是匈牙利犹太人的什么黑话吧?我可不是希伯来人。 做强盗,用不着是犹太人。 我甚至不偷窃了,这种玩艺儿不过瘾了,我要杀人。 割喉管,干;割钱袋,不干。“
他越说越生气,这短短的一席话也就越说得断断续续,格兰古瓦好不容易才插进去表示歉意:“请宽恕,陛下。 这不是希伯来语,而是拉丁语。”
“你给我听着,”克洛潘勃然大怒,说道。“我不是犹太人,我要叫人把你吊死,犹太人肚皮!还有站在你旁边的那个犹大,那个卖假货的小矮子,我巴不得有一天能看到他象一枚假币似地被钉在柜台上,他本来就是不中用的!”
他边说,指着犹太人、匈牙利的、留着满脸胡子。 也就是原先对格兰古瓦说行行好吧的那个人;他不懂什么外文,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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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惊慌地看着狄纳王把满肚子怒气都泼到他身上。末了,克洛潘陛下终于平静了,又对我们的诗人说:“坏蛋!你到底愿不愿意当流浪汉?”
“非常愿意。”诗人回答。“光是愿意还不行。”性情粗野的克洛潘又说。“愿望虽然善良,并不能给汤里增加一片洋葱,只有进天堂才有点好处;但是,天堂和黑话帮是两码事。 想要被接纳入黑话帮,你必须能干才行。 所以你得去掏模拟人的钱包。”
“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格兰古瓦坚决说道。克洛潘一挥手,几个黑话人便离开了圆圈,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搬来两根木桩,下端装着两把屋架状的刮刀,可以很容易地使木桩站在地上。两根木桩的顶端,架着一根横梁,就这样,一个可以挪动的、漂亮非凡的绞刑架便做成了。 格兰古瓦看见转瞬间一个绞刑架就竖立在他面前,不由感到心满意足。 一切俱备,连车风也不缺,它正在横梁下面以婀娜的身姿摇来摇去。“他们到底要怎么样呢?”格兰古瓦心里有点纳闷,反问自己道。 恰好在这当儿听见一阵铃响,他也不着急了。 原来那班无赖搬来一个假人,索子往假人的脖子一套,就把它吊了起来。 这假人类似吓唬鸟儿的稻草人,穿着红衣裳,身上挂满大小铃铛,足可以给三十匹卡斯蒂利亚骡子披挂的了。这千百只铃铛随着绳索的晃动,轻轻响了一会儿,随后逐渐低下去,最后无声无息了。 与此同时,随着代替了滴漏计和沙时计的钟摆的运动规律,假人不动了。此时,克洛潘指着假脚下的一只摇晃的旧凳子,对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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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瓦说:“站上去!”
“天杀的!”格兰古瓦表示不赞成。“我会折断脖子的。 您的那只板凳的脚就像马尔西雅六八诗行一样跛,一行是六韵脚,另一行是八韵脚。”
“赶上去!”克洛潘又说。格兰古瓦往板凳上一站,身体摇摇晃晃的,很不容易才站稳了。“现在,你把右脚勾住左腿,踮起左脚站直!”狄纳王接着说。“陛下,你难道真的让我残废吗?”格兰古瓦喊道。克洛潘摆了一下头,说道:“听着,朋友,你说的太多了。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