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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逍遥七岛游-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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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虽然很快地就厌了这些奇形怪状的路人,可是每到夜间上街,那群男扮女装的东西仍 然恶作剧地跟我直抢荷西,抢个不休,而女扮男装的家伙们,又跟荷西没完没了,要抢他身 边的红头发太太。我们大嚷大叫,警察只是眯着眼睛笑,视为当然的娱乐。

  路边有个小孩子看见了我,拉住妈妈的衣襟大叫:〃妈妈,你看这里有一个红发中国 人!〃

    我蹲下去,用奇怪的声音对她说:〃小东西,看清楚,我不过是戴了一张东方面具而已 !〃

    她真的伸手来摸摸我的脸,四周的人笑得人仰马翻,荷西惊奇地望着我说:〃你什么时 候突然幽默起来了,以前别人指指点点叫你中国人,你总是嫌他们无礼的啊!〃

    花车游行的高潮,是嘉年华会的最后一天。一波一波的人潮挤满了两边的马路。交通完 全管制了,电视台架了高台子。黄昏时分,第一支穿格子衣服打扮成小丑乐队的去年得奖团 体,开始奏着音乐出发了,他们的身后跟着无尽无穷的化装长龙。

  荷西和我挤在人潮里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小丑的帽子在我们眼前慢慢地飘过。没过一 会儿,荷西蹲下来,叫我跨坐到他肩上去,他牢牢地捉住我的小腿,我抓紧他的头发,在人 群里居高临下,不放过每一个人的表情和化装。几乎每隔几队跳着舞走过的人,就又有一个 鼓笛队接着。音乐绝不冷场,群众时而鼓掌,时而大笑,时而惊呼。看的人和舞的人打成一 片,只这欢乐年年的气氛已够让人沉醉,我不要做一个向隅的旁观者,虽在荷西的肩上,我 也一样忘情地给游行的人叫着好、打着气。

  一个单人出场的小丑,孤零零地走在大路中间。而他,只简单地用半个红乒乓球装了 一个假鼻子,身上一件大灰西装,过短的黑长裤,两只大鞋踢踢突突地拉着走,惨白的脸上 细细地涂了一个薄红嘴唇,淡淡的倒八字眉忧愁地挂在那儿。那气氛和落寞的表情,完完全 全描绘出一个小丑下台后的悲凉。简直是毕加索画中走下来的人物那么地震撼着我。我用力 打着荷西的头叫他看,又说:〃这一个比谁都扮得好,该得第一名。〃而群众却没有给他掌 声,因为美丽的嘉年华会小姐红红绿绿的花车已经开到了。

  我们整整在街上站到天黑,游行的队伍却仍然不散。街上的人,恨不能将他们的热情 化做火焰来燃烧自己的那份狂热,令我深深地受到了感动。作为一个担负着五千年苦难伤痕 的中国人,看见另外一个民族,这样懂得享受他们热爱的生命,这样坦诚地开放着他们的心 灵,在欢乐的时候,着彩衣,唱高歌,手舞之,足蹈之,不觉羞耻,无视人群,在我的解释 里,这不是幼稚,这是赤子之心。我以前,总将人性的光辉,视为人对于大苦难无尽的忍耐 和牺牲。而今,在欢乐里,我一样地看见了人性另一面动人而瑰丽的色彩。为什么无休无尽 的工作才被叫做〃有意义〃,难道适时的休闲和享乐不是人生另外极重要的一面吗?
口哨之岛拉歌美拉

    当我还是一个少年的时候,曾经有好一阵因为不会吹口哨而失望苦恼,甚而对自己失去 信心。到如今,我还是一个不会吹口哨的人。

  许久以前,还在撒哈拉生活的时候,就听朋友们说起,拉歌美拉岛上的人不但会说话 , 
 
 
还有他们自己特别的口哨传音法。也许这一个面积三百八十平方公里的小岛,大部分是山 峦的结果,居民和居民之间散住得极远,彼此对着深谷无法叫喊,所以口哨就被一代一代传 下来了。更有一本书上说,早年的海盗来到拉歌美拉岛,他们将岛上的白皮肤土著的舌头割 了下来,要贩去欧洲做奴隶。许多无舌的土著在被贩之前逃入深山去。他们失去了舌头,不 能说话,便发明了口哨的语言。(我想书上说的可能不正确,因为吹口哨舌头也是要卷动的 ,因为我自己不会吹,所以无法确定。)

    渡轮从丹纳丽芙到拉歌美拉只花了一个半小时的行程。我们只计划在这里停留一天便回 丹纳丽芙去,所以车子就放在码头上,两手空空地坐船过来了。

    寂寥的拉歌美拉码头只有我们这条渡船泊着。十几个跟着旅行团来的游客,上了大巴士 走了,两辆破旧的吉普车等着出租,一群十多岁的孩子们围着船看热闹。

    我们问明了方向,便顶着太阳匆匆地往公共汽车站大步走去。站上的人说,车子只有两 班入山,一班已开出了,另外一班下午开;如果我们要搭,势必是赶不上船开的时间回来, 总之是没有法子入山了。

    这个沿着海港建筑的小镇,可说一无市面,三四条街两层楼的房子组成了一个落寞的, 被称为城市的小镇。这儿看不见什么商店,没有餐馆,没有超级市场,也没有欣欣向荣的气 息。才早晨十点多,街上已是空无人迹,偶尔几辆汽车开过阳光静静照耀着的水泥地广场。 碎石满布的小海湾里,有几条搁在岸上的破渔船,灰色的墙上被人涂了大大的黑字〃我 们要电影院,我们是被遗忘了的一群吗?〃看惯了政治性的涂墙口号,突然在这个地方 看见年轻人只为了要一座电影院在呐喊,使我心里无由地有些悲凉。

    拉歌美拉在七个岛屿里,的确是被人遗忘了,每年近两百万欧洲游客避冬的乐园,竟没 有伸展到它这儿来。岛上过去住着一万九千多的居民,可是这七八年来,能走的都走了。对 岸旅馆林立的丹纳丽芙吸走了所有想找工作的年轻人,而它,竟是一年比一年衰退下去。

    荷西与我在炽热的街道上走着,三条街很快地走完了。我们看见一家兼卖冷饮的杂货店 ,便进去跟老板说话。

    老板说:〃山顶上有一个国家旅馆,你们可以去参观。〃

    我们笑了起来,我们不要看旅馆。

    〃还有一个老教堂,就在街上。〃老板几乎带着几分抱歉的神情对我们说。

  这个一无所有的市镇,也许只有宗教是他们真正精神寄托的所在了。

  我们找到了教堂,轻轻地推开木门,极暗淡的光线透过彩色玻璃,照耀着一座静静的 圣堂,几支白蜡烛点燃在无人的祭坛前。

  我们轻轻地坐在长椅上,拿出带来的三明治,大吃起来。

    我边吃东西边在幽暗的教堂里晃来晃去,石砌的地下,居然发现一个十八世纪时葬在此 地的一个船长太太的墓,这个欧洲女子为什么会葬在这个无名的小岛上?她的一生又是如何 度过?而我,一个中国人,为什么会在那么多年之后,蹲在她棺木的上面,默想着不识的她 ?在我的解释里,这都是缘分,命运的神秘,竟是如此地使我不解而迷惑。

    当我在破旧的风琴上,弹起歌曲来时,祭坛后面的小门悄悄地开了。一个中年神父搓着 手,带着笑容走出来。真是奇怪,神父们都有搓手的习惯,连这个岛上的神父也不例外。

    〃欢迎,欢迎,听见音乐,知道有客人来了。〃

    我们分别与他握手,他马上问有什么可以替我们服务的地方。

  〃神父,请给一点水喝好吗?我渴得都想喝圣水了。〃我连忙请求他。

  喝完了一大瓶水,我们坐下来与神父谈话。

    〃我们是来听口哨的,没有车入山,不知怎么才好。〃我又说。

  〃要听口哨还是在山区里方便,你们不入山,那么黄昏时去广场上找,中年人吹得比 青年人好,大家都会吹的。〃

    我们再三地谢了神父后出来,看见他那渴望与我们交谈的神情,又一度使我黯然,神父 ,在这儿亦是寂寞的。

    坐在广场上拖时间,面对着这个没有个性,没有特色的市镇,我不知不觉地枕在荷西的 膝上睡着了。醒来已是四点多钟,街上人亦多了起来。

    我们起身再去附近的街道上走着,无意间看见一家小店内挂着两个木做的Castanuela, 这是西班牙人跳舞时夹在掌心中,用来拍击出声音来的一种响板,只是挂着的那一副特别的 大,别处都没见过的。我马上拉了荷西进店去问价钱,店内一个六十多岁的黑衣老妇人将它 拿了出来,说:〃五百块。〃我一细看,原来是机器做的,也不怎么好看,价格未免太高, 所以就不想要了,没想到那个老妇人双手一举,两副板子神奇地滑落在她掌心。她打着节拍 ,就在柜台后面唱着歌跳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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