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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谈书事 作者:李波-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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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题目一发下来,“我整个人愣住了,因为翻来覆去,我也找不出几题是我会做的”,所以她最后也没明白是怎么考上清华的。然后就轮到作者不明白了:为什么别人数学不好,中英文好,就可过关,何以钱钟书的情况要惊动校长大人呢?
  我想,这恐怕是为了衬托钱钟书的不同凡响吧?此外,一般“钱迷”都知道钱钟书小时候“抓周”,结果抓到了一本书。有位研究圣奥古斯丁的学者,曾经讥讽传记中的这类现象说,“这些传主在童年时代已显出种种迹象,将来必然要攀登生命的‘高峰’,例如圣安博从小游戏时便扮演主教;圣卡斯贝特从小就庄重,不肯转动车轮。这些传主几乎一出场就已成大器:好像他们很早就达到十全十美的境地了。”正因为这些现象的普遍存在,我觉得这本传记的优点,是作者下功夫还原历史的原状,不惜做大量查阅,咨询,而且没有太大的功利性,因为不必也不存在和国内的“钱学家”争抢头衔的可能。有些学者,在掌握钱钟书的资料方面,确实胜人一筹,但是对持异议者,以致对杨绛本人,所表现的那种不依不饶的态度,实在令人齿冷。
  说到“交白卷”的故事,杨绛也有一次,是她选修温源宁先生的课,考试时觉得题目太难,干脆“不知为不知”,交了半白卷。此时的温源宁已经知道杨和钱的关系,私下提醒钱“pretty 
girl往往无头脑,她的考卷甚劣,不及格。”当然,二三年后,钱杨结婚,并结伴去英国留学,经上海上船出发之前,又见到了温。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温先生请我们到他家会见师母,他们俩又请我们上馆子吃饭。后来又送我们上渡船,送到海轮上。”(以上均为杨绛至汤晏信)
  此书中,有关钱钟书不敢违抗父命,被迫离开西南联大转蓝田师范任教,期间和联大之间的误会和矛盾,后来曾决意返回昆明,却正逢太平洋战争爆发,上海沦陷,因而滞留一事,也交代得比较清楚。那段时间,钱钟书夫妇,宋淇夫妇,经常聚集在傅雷家“朴素优雅的客厅里各抒己见,也好比开开窗子,通通空气,破一破日常生活里的沉闷苦恼”。不幸的是,抗日战争结束,中国并未走向和平,真正打开窗子可以呼吸新鲜空气,要等到30多年之后了。
  下面一个掌故,发生在30多年后,非常值得做一回文抄公。1979年春天,钱钟书随中国社科代表团访美。9月,台湾《联合报》刊载陈若曦的小说《城里城外》。小说写斯坦福历史系华裔教授尤义,在家设晚宴,招待大陆来访代表团领队侯立,团员秦征、毕老等。谈到秦征的《围城》和《宋诗选注》,听说是热门小说,秦老十分开心,直呼“年轻时代的游戏之作”,但是一脸的喜气洋洋。小说通篇把钱钟书漫画化,如同得志小人。小说中还写道,吃饭时秦老问尤义,“我女儿去年到英国去了,现在是两个侄儿想来美国,请问你有什么路子?”毕老也希望尤义帮忙把孙子弄去美国,而侯立则在告辞时,将一张条子塞在尤的手中,自然也是为了儿子出国之事。除秦征外,小说中的毕老是指费孝通;侯立,自然是领队宦乡。陈若曦意图模仿钱钟书,且不说不可能到位,而且在那样的大环境之下,也不太地道。也许她意识到了什么,所以几年后在北京,她亲赴三里河钱寓“请罪”。钱先生并不计较,他写信给夏志清,称与陈晤面,“谈笑颇欢”,且直言“我greatly 
amused by her naughties,无罪可请也”。
  有关钱钟书访美的情况,作者的评价也很实在。他说,钱至今在西方汉学界的地位,尚不如胡适和鲁迅,许多赞扬钱钟书访美成功的文章,夸大事实而不足信。所谓“轰动一时”,也不过是学术圈小范围之内,和当年杜威罗素来华的“盛况”比,相差不可以道里计。这似乎就涉及自尊心的问题了。要民族自尊心,如同人要面子,都是应该的,但是不可过头,以至于闹出中国女孩在牛津如何受赏识的假新闻等。整天追求别人认同,过渡的敏感和自尊,就不是面子而是病态,不值得称许而要警惕了。汤晏批评《写在钱钟书边上》一书,有不少胡说八道的情节,比如普林斯顿大学邀钱讲学,开价16万美元云云。
  “钱学”成为显学,钱钟书成为热门人物,麻烦也接踵而至。作者援引了大量钱钟书和夏志清的来往信函,内容多为钱拒绝来自世界各国的讲学邀请,乃至拒绝受领五花八门的奖章、勋章等等,其中当然少不了笑料,还有人私吞香港客人赠送钱杨夫妇的礼物!晚年的钱钟书,对各种干扰的确烦不胜烦。“钱学”也成为各门“显学”里官司最多的一门。昨天我才知道为了一本《破围》,可能又要诉诸公堂。
  钱钟书仙逝三年有半,杨绛也年过九旬。作为读者,希望她能在有生之年,将钱先生的著作整理完毕,将她要写的文章写好,不要受俗事杂务过多的干扰,则读者幸甚!
文人黄侃 
  梁惠王发帖时间:2002011816∶34∶00
  与章太炎、刘师培相比,黄侃才是一个地道的文人,虽然他也首先是一个学者。
  在那个时代,光做文人是很让人鄙视的。我曾寻绎过章太炎的论文标准,唐宋八大家之所以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不过是因为他觉得人家“小学”不精通,那便不配有做文人的资格。而黄侃有,所以这师徒俩能其乐融融。
  可是黄侃的文章是不及章太炎的,他喜写骈文,和乃师大异其趣,只是好用古字倒也半点不含糊,时时摆出一副不让咱老百姓读的架势。那也没办法,由他去吧。
  我对他的词很感兴趣,首先是名字很吸引我,他的词集名《携秋华室词》,显得很野逸。虽然还改不了朴学大师的毛病,把“花”写成“华”,但足以让人遐想。他喜欢带着学生去野外,群坐桃李树下,以满地落红为席,饮酒赋诗,不醉无归。骏足踏明月,秋华且萦怀。这是循规蹈矩的学者们所无法想像的。然而,不是很可爱吗?
  这样的人自然就不会不好色,据说他搞了不少女学生,他大概属于是搞完之后拍拍屁股扬长而去的那一类型,以致有的竟尾随他,抱着孩子追到章太炎堂上哭诉。现在想来犹且让人艳羡之余发一大噱。可是这厮似乎从不觉得满足,在词中他发感慨道:沧波泪溅,算留得、闲愁未断。
  凭曲栏,讶瘦杨如我,难招莺燕。“讶瘦杨如我,难招莺燕”,大约是怨自己不够帅,泡的妞还不够多吧。他到底想招多少莺燕呢?
  不像同样感情丰富的王国维,黄侃善于发泄他丰富的感情,追逐异性自然是一个重要方式。这本无可厚非。也许天底下男人都不满足只和一个女人做爱的。黄侃不满足,王国维也未必满足。可是王国维缺乏这脱落不羁的名士风度,他只好转移雄性的注意力去考虑人生,他的诗“至今呵壁天无语,终古埋忧地不牢”,是真实的忧愁,他的“人生过处唯存悔,知识增时只益疑”,是真实的悔恨。他想不清楚,又不能听之任之,只好自杀。而黄侃的“闲愁”是多多少少有些假的,我觉得,真正的文人,他的忧愁都有点假,“为赋新词强做愁”,就是很好的自白。他永不会自杀。如果自杀,也不会为了所谓某种崇高的理由。
  黄侃是很崇尚魏晋风度的,那确是任意宣泄的重要理由。三国时的阮籍,不循礼法,可是听到母亲死了,一恸之下吐了数升血。在章太炎笔下的黄侃,也是如此。他认为这个爱徒具有至情至性,是最真实的人的典型。他告诫别人:“恐世人忘其闳美而以绳墨格之,则斯人或无以自解也。”要人家只看到黄侃的优点,不要看缺点。他挺蛮横的,虽然他手下没有一条枪,也并非什么党的领袖。
  作为文人的学者黄侃自然不会有什么大的政治怀抱。如果说早年他曾是反清志士的话,那完全是血液中的年轻在作怪。当然,基于他所治的中国传统学问,他也不会对国事完全漠然置之。在给学生讲《诗经》时,他念到“牂羊坟首,三星在罶;人可以食,鲜可以饱”,为之低徊不已。这是一首周幽王时的诗歌,西戎东夷交侵中国,“大夫悯时”之作。这时他全然忘了自己在课堂,把这几句诗的毛传翻来覆去低吟了数遍:“牂羊坟首,言无是道也;三星在罶,言不可久也。”使在场的学生皆为之动容。时值1935年,是他最后一堂课。
  长年的治学辛勤和率性酒色摧毁了他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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