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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谈书事 作者:李波-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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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为何,每每看到他的夫人伸出手挡住钟先生的杯子,不让添加。OK先生和云在青天倒是喝了不少酒,想到OK先生要开车接送他们,心里有点担心,过后我才知道,我显然低估了OK先生的酒量。那天晚上苦口依然迟到,不愧是知堂迷,仿若有一肚子的话要与钟先生说,只惜为时已晚,意犹未尽的他下次聚会应该不会迟到吧。采采是最晚到场的一位,他与OK先生是旧识,却迟迟不肯挑明。推门进来时,只见他笑着朝OK先生挥了挥手,OK先生见了,也笑着点了一下头,彼此间竟然一句问候的话也没有,我在边上看得一愣一愣的。
  OK先生送走钟先生夫妇后,大家又约了在华晨茶艺轩喝茶。我先回自己的宿舍,整理好文件已经是夜里12点钟,挡不住众人的诱惑,又匆匆赶了过去。眼前的OK先生与“福青龙”里的OK先生判若两人(看来先前他是在装深沉),茶馆里的他说起话来滔滔不绝,旁若无人,满耳响彻的都是他的声音,不过,OK先生趣事多,听的人也饶有兴致。相比之下,云在青天和采采显得特别安静,后来看到采采在回帖里说,OK先生爱静,自己好动,真把我弄糊涂了。苦口说话的时候多是微笑着,原以为他特别年轻,与他聊过天后才消除了这种错觉。没有熬夜的习惯,那天晚上勉强坚持到一点多钟,已是困乏至极,转身去看呆子,精神却好。终于茶凉人散,一起身,我就撞倒了一个玻璃杯,碎了一地,最后赔钱了事。
  读过呆子的《征陪驾》,一定有很多人对呆子的陪驾感兴趣。月初的时候,呆子给了我这个机会,依然是她开车来接我,车后面坐的就是呆定和她的陪驾张非。一起去吃的是香辣蟹,具体地点我也说不清,好像是靠近华强北一带。张非是上海人,来深圳多年,言谈举止间还是能看出上海人的影子。那晚呆定说的话最多,他喜欢王朔,我们不买账,他据理力争,最后我和呆子笑说:无知者无畏,然也。呆定年轻,且有激情,从王朔谈到王小波,从萨特谈到尼采,又从虹影谈到残雪,我一个劲儿地劝他吃东西,可他就是不肯停下来。事后我想,我们之所以对很多事不以为然,其实是因为我们身上再也没有那份激情了。
  不记得是哪一天把那两本书送给采采,他打完球正好路过福建大厦,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叫他在楼下等,因为手边有事,拖了很长时间才下楼。采采没有坐在大堂里,往外一瞧,却见他坐在宾馆门口的花坛边上,正低着头看书(也可能是玩手机)。我把书递给他,他站了起来,接过书,脸凑到书前,用书虫惯有的动作,轻轻把书翻了一下,然后放进包里,样子很可爱。答应给采采的书终于送出去了,采采答应给我的书却不见兑现,“书话”的朋友一再为我抱不平,我倒没有放在心上,在深圳,我缺的是时间,不是书。
  众怒难平,采采终于答应带我去逛书店,同行的还有云在青天。约见的地方是市图书馆,同事告诉我,坐203路,蔡屋围下车,我一一记下后,便出发了。到站下车,眼前竟是书城,只好打车赶到图书馆,采采与云在青天已经等候多时。最先去的是图书长廊,闷热异常,看书的时候,外面就哗哗下起大雨来了。我在边上翻看医药类的书,忽见采采走了过来,慌忙躲开,一直是一个人逛书店,旁边有了熟人,还真有点不习惯。图书长廊学习类的书偏多,买书的兴致却小,云在青天最后给我选了本王小慧的《我的视觉日记》。
  从图书长廊里出来,外面还在下小雨,我撑着伞,在路边买了几个莲蓬,递给他们,采采竟然不知何物。接下来要去的是“求知”书屋,的的确确是个好地方,想到自己即将离开深圳,心中不免黯然。三人一起在店里翻书找书,走过一个又一个书柜,谈着书里书外的人,说着书前书后的事,几乎忘了时间。“求知”的旧书很多,打的折也低,有不少书我以前都是用全价买的。在“求知”,他们俩为我选的书有:顾随的《诗文丛论》,戴锦华访谈录《犹在镜中》,张良村和孙周年的《西方文学史话》,谢泳的自选集《教育在清华》,安妮·弗朗索瓦的《闲话读书》,徐城北的《我行我素》,还有一本黄碧云的小说。
  走出“求知”,外面已是阳光灿烂,我们在天池吃过饭,接着就去红岭新华店。结账的时候,我拿着那三本一模一样的《花花朵朵坛坛罐罐》直笑,又见其中一本有不少皱折,正想发话,云在青天一手接了过去,说这一本可以给他。采采想与店员谈价,店员说:我们是国营的,不讲价。结完账,我们又向她多要个塑料袋,只见她很不情愿地扔了个塑料袋出来,还板着脸说:这塑料袋成本很高的,一个要五毛钱。我在边上听了,颇不是滋味,塑料袋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也罢,只是这态度真让人难以接受。在新华店,所选的书有:沈从文的《花花朵朵坛坛罐罐》,徐怀谦编的《字画》,章衣萍的《情书二束》,荑秋散人的《玉娇梨》,韩传达的《阮籍评传》,夏丏尊的《平屋杂文》,俞平伯的《杂拌儿》。
  最后去的地方是“博雅”,周边环境嘈杂,里边却好。我们一起翻看那些线装书,真是漂亮,最后自然一一放下。“博雅”的书比较贵,不知为何,心里却是特别喜欢这个地方,或许是因为这两个字吧。在“博雅”,我翻看了不少关于植物的书,还查到了一种在深圳经常看到的植物的名字。翻书其间,采采抱了一本史书过来给我看,里面载有他的不少文章。在“博雅”所选的书有:钟叔河先生编的《儿童杂事诗图笺释》,高阳的《红楼一家言》,俞平伯的《俞平伯说红楼梦》,还有两本《扬州的风景》和《苏州烟雨记》。从“博雅”出来,已是傍晚,与采采别过,云在青天送我回家。在车里找到位置坐下的时候,云在青天就站我的边上,忽然间我竟觉得难过起来。深圳深圳,我到底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遇上这些可爱的人?以前呢,他们在哪里?我又在哪里?这么一想,我就有些糊涂了。
  最后一次聚会是前两周的事,苦口失职,一直到夜里11点钟才联系上我。既然是批斗会,我当然不能缺席,赶到“边缘酒吧”,才发现受骗上当。主犯采采已经逃离,OK先生正在给大家上党史课,一看到我,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话:我哪说过这样的话啦?第一次坐在深圳的酒吧里,与想像中的完全两样,人不多,音乐也是莫名其妙。听OK先生说话,常让人忍俊不禁,但也有让人生气的时候,所以你若是女子,千万别指望他会怜香惜玉。在他眼里,天底下估摸没几个女子能比得上他的三千贵妃,书房里的那些书才是他的小香小玉。那晚初次见面的是素情自处,错过的人是小采采,其实,我与小采采有过一面之缘。六月间,我在莲花山爬山的时候,见过这个可爱的小孩,后边跟的是采采,正想打招呼,不料采采竟熟视无睹地走了过去。夜渐深,聚会好像是不欢而散,我们先下楼,一起站在外面等OK先生,只见他一摇一晃走了出来,斜挎着一个包,昂然往他的车里走去。几天后,我就离开了深圳。
  此番离深,心绪颇恶,临行前接到云在青天的电话,寥寥数语,竟然泪下,刻薄的深圳,寡情的深圳,让我割舍不下的也就这几位深圳的书友了。
北京的书友

  从北京回来已经一周了,北京书友们的热情,现在想起来仍然感觉温暖。
  报国寺
  到北京的晚上,和注注兄、木兆兄约好第二天早晨在报国寺见。注注兄来过深圳,我们聚了,那天晚上有香笛、素情、苦口和我。他只待了一天就回去了。
  在报国寺一下车,见路边一房子上有一匾“相府人家”,吓我一跳,仔细一看,红绸子遮住了一个偏旁,原来是“湘府人家”——湘菜馆。
  注注兄已经到了,他只穿一件皮夹克,很青春(北京地面温度3℃)。我们在里边逛了一会儿,木兆也来了,一件休闲的夹克,斜背一黑色挎包,拎一塑料袋,里边是他刚淘的几本明版书(书名我忘了)。木兆的样子很像我以前单位一同事,说话也是不紧不慢的。
  随注注、木兆逛了一圈(用木兆的话是“扫一遍”),听他们谈摊上的书,好不好、值不值等等,很长见识。在一个摊位,见到一本《伊斯坦布尔所藏中国宝藏》,非正式出版物,很精美,记得“书话”说到过这本书,摊主要价150元。在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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