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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死去了几十年,但是他的精神却无法驱散,他的影响也无法被阻拦。他已成为死得最晚和笑得最好的不朽伟人。我要以切为榜样,学习切的精神!正如卡斯特罗在追悼切的大会上说的那样:假如我们说,我们的后代应该是怎样的人,那我们就应该说:要像切一样!〃
接着又一位脸上长着青春痘的美眉问:〃请问贺老师,在和平年代我们应该如何学习这位圣人?〃
〃问得非常好!首先我们要学习的是这个人的品格,是他殉身理想、拯救苦难的品格。我最看不起的就是每天谈情说爱的青年,不好好读书,满脑子的小资情调,胸无大志,不知道自己该知何生活,这是相当危险的。〃贺迷情绪激动地说,〃我们要认真对待每一天,要有干大事业的雄心壮志,新经济时代也呼吁知识英雄,如果我们有切那样的勇往直前、连死都不怕的精神,我看可以比王志东张朝阳还成功十倍,我们决不能虚度光阴,整天除了恋爱还是恋爱!〃
贺迷俨然〃青春教父〃,不过,他博得了这帮青年人的掌声。
在掌声中,贺迷找到了他要的那种感觉,他嘴角露出掩饰不住的微笑,频频对着我和李宝国点头致意。
我最后提了一个问题,想考考贺迷。
〃你怎样理解马克思主义?〃
〃让·保罗·萨特先生早在年就宣称马克思主义是当代不可逾越的哲理。切是马克思主义者,我也要做一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
台下昔日的老〃右派〃们鼓起掌来。
这小子确实让我十分吃惊,他此时此刻表现得真的很优秀。
〃对切最好的纪念就是时刻努力奋斗,决不做一个平庸的人。〃贺迷高声说道,以此结束了他的讲座。
贺迷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青年?
他在清华的讲座真的把我弄糊涂了。
他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积极地面对人生么?我看未必。他反对谈情说爱,主张成为王志东、张朝阳式的时尚化的好青年,这也只是他美好的想法而已,我看他对谈情说爱怀着巨大的隐秘的热情。
〃为什么要反对谈情说爱?谈情说爱并不是一件坏事,这和要成为王志东、张朝阳,甚至要成为格瓦拉都不矛盾。王志东与张朝阳在情爱上据说非常美满,而英雄格瓦拉更是一位谈情说爱的高手,他评价他的秘鲁情人伊尔达’不只是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与伊尔达还生了一个’小印安女儿’,在解放古巴的游击战中,与女战士阿莱达燃烧起了革命的爱情,阿莱达皮肤洁白,光彩照人,他们俩都相信马克思主义,结婚后生了个孩子。格瓦拉离开妻儿奔赴玻利维亚战场,德国姑娘塔尼娅又追随格瓦拉进入游击队基地,坚定地与格瓦拉在一起,后来她在战斗中牺牲。可以说,格瓦拉岁的人生中与三位女人相爱过。爱情是英雄成长中不可缺少的东西。我认为,爱情让格瓦拉更具魅力。〃李宝国这样对我和贺迷说。
李宝国自称小时候是吃格瓦拉卖给毛泽东的蔗糖长大的,还曾有一把古巴刀,他还吹牛说:〃你们只懂一点皮毛,贺迷你很危险,你太自以为是了,我才真正研究过格瓦拉,你知道吗?在青年时期我有好几年每天研究格瓦拉的游击战日记,不过,我当时陷入了困惑中,’文革’之后是把格瓦拉的冒险游击思想作为反面教材的。〃
贺迷马上大声嚷嚷:〃那你给我讲讲那段反面教材历史吧。〃
但李宝国却不屑一顾,不再往下讲。
那年冬天,北京的雪下得很猛,纷纷扬扬的雪花在北京城上空翻飞。我、贺迷、李宝国,还有几位清华女生,经常从清华校园横穿而过,踩着结冰的路面,听着学生宿舍某个窗口飘出的高晓松和老狼的《同桌的你》,披着一身雪花,从清华正门走到东门,然后进入〃盒子咖啡馆〃,那里聚集了一批有些名堂的艺术名流,在那里我与〃三陌工作室〃的几位才华横溢的设计师聊了好几次,他们敏锐而深刻,给人感觉很好。
在〃盒子咖啡馆〃,我们看了一部名为《风》的纪录片,是一位脑袋长得圆圆的新疆导演雎安奇录的北京风声,很有穿透力的一部纪录片。
有一次,〃盒子咖啡馆〃还放了一部关于切·格瓦拉的小电影,我们重温了格瓦拉的一生,英雄的风采让我们久久不能平静。
走在清华东路,贺迷与清华女生热烈地谈论着格瓦拉。北京的风吹拂着我们青春的脸,清华女生脸上散发出女孩的热气,我们都挨在一起,迎着城市的雪光,我能感觉到她们青春的气息,那是一种能把白雪点燃的青春气息。
贺迷拉着清华女孩的手,在风中大声说:〃我要是赶上了切的游击战时代,我一定会加入切解放穷人的游击战争,并且我一定要让我的身体为穷人们
流血。〃
〃不流血不算革命!〃贺迷像个男子汉那样对着北京的夜空说。
我们在风中瑟瑟发抖,李宝国的灰色(这位〃老三届〃喜欢灰色)风衣在风中呼呼作响,像旗帜一样卷起来,女孩们的黑发在夜里看起来更黑,在风中飞扬,飘到了我的脸上,我闻到女孩黑发的清香,带着寒冷的雪花与肌肤混合的气息。
那一刻,我想起了切·格瓦拉最忠诚的女游击战士塔尼垭,我看过她与格瓦拉在丛林里的照片,那是一位美丽而坚强的女性,深得格瓦拉的信任。我想这些清华女孩如果生在战争年代,也一定是塔尼娅那样的女生,为了自己所敬仰的男人,为了壮美的解放穷人的事业,甘愿献出自己年轻而美丽的生命。
〃是的,毫无疑问,我们如果在那个年代,也一定跟随切·格瓦拉那样伟大的男性,去做游击战士,像塔尼娅那样死在英雄的身边。〃清华女生这样说。
我们走过清华东门,好几家软件公司的招牌清晰可见。我们走过清华紫光、清华科技园,一路上,我们都在风声中谈论切·格瓦拉和他的女游击战士,大家都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梦想能过上血与火交相辉映的激情岁月。
如果能拿着枪,带着美丽的女游击战士,在敌人的心脏地带出没,那里多么的罗曼蒂克啊!我们这样想着。
那一夜,在北京的寒风中,我们陷入了对另一种青春的向往,但它是那样的遥远,就像看旧黑白电影,它点燃了我们血液中的激情。
但那样的青春只存在于我们的幻想中,它只能让你想像,而你无法真正体验一回。
冬天转眼就快过去了,空气中是冰雪融化的声音,北大和清华校园里的树枝开始冒出新芽,女生们有的已迫不及待地脱下冬装,像树枝上的小鸟一样在阳光里跳跃,我最喜欢看的是她们苹果似的红扑扑的脸蛋,她们的笑声在校园里回荡,我知道春天即将到来,因为我闻到了少女们含苞待放的气息。
切·格瓦拉就像冬天里的一道闪电、寒夜里的一束星光,突然照亮了我们的生活。
随着天气转暖,春天重回人间,我也在思索我们到底需要什么样的生活,我们该如何面对流逝的青春。
想一想,切·格瓦拉确实是逝去年代的榜样,但他已离开我们太久,我们只能靠翻译过来的文字、黑白照片,以及想像,去接近这位伟大的青年。
因为格瓦拉岁就倒下,所以他永葆青春,永远岁。而我们虽然只有多岁,但我们正一天天变老,我知道青春转瞬即逝,我们所剩的时光并不多。
但我们并不能因为突然有了〃格瓦拉〃的介入,就拿起枪去打游击,我们还是照样生活在现实中,不可能有丝毫的改变。
李宝国每天还是回家,与他的妻子阿美小姐同床共枕,尽管他是多么的不情愿。
而我还是与陈曼偷偷约会,在北大学生宿舍偶尔睡上一觉。你们还会在〃挪威的森林〃的餐桌上看到我半醉的样子,双眼如同兔子眼睛似的通红,你们谁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更不知道我想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不过,我自己也弄不清这么多年以来,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陈曼的目标非常明确,除了拿到学位,就是与我在一起,决不虚度光阴。
杨丽娜在〃挪威的森林〃自得其乐,每天擦着那一排排闪闪发光的玻璃酒杯,我看她本人也快变成一只漂亮的玻璃酒杯了,擦了又喝,喝了又擦,日子就那样打发。
当北大五四路边最后一堆积雪在学生们的喧笑声中慢慢融化的时候,北京的春天真正来临。
这个春天,一场名为《切·格瓦拉》的先锋话剧在北京人艺小剧场登场,被媒体称为是〃席卷思想界的红色风暴〃。
该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