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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智坐下来,滚烫的目光丝毫不掩饰地落在对面这个女人身上,愠怒地说:“雨寒,只有我们俩时你难道就不能叫我大智吗?余总,余总……多么生分。你呀,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密密实实封闭起来呢?除了工作,一个美丽聪慧的女人应该享受生活的快乐,应该骄傲地接受男人的爱慕。难道你不知道我对你执着的感情吗?为什么总是面无表情拒我于千里之外呢?”
苏雨寒再次冷冰冰地说:“余总,上班时间,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工作。请问所有的应聘材料都在这里吗?”
余大智火辣辣的热情在冰冷的女人面前投降了,“好吧,我的苏董事长,咱们言归正传,谈工作。是的,所有应聘资料都在这里了。对了,我正好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有一个临时工,小伙子外型条件和自身素质不错,能吃苦耐劳,任劳任怨,而且销售方面很有想法,就是学历不高,才高中毕业。这几天来看房的客人都指定要坐他开的电瓶车,我挺纳闷,和销售部主任仔细一打听,原来这个小伙子利用开车的优势,不仅熟悉所有楼房的户型和朝向,而且特别善于和客户交流。别的售楼小姐都是一个劲地说咱们房子就是好,买了准没错,都是推荐千篇一律的大面积户型。可他反其道而行之,和每个客户都据实分析户型大小和楼层高低的利弊,根据客户需求介绍适合他们的户型,建议他们不要贪大求全,还把银行按揭政策近年的变化一一说来,让客人听得心悦诚服。虽说他不是直接的销售人员,可是由他介绍签订合同的已经有五位客户了。雨寒,我看咱们是不是给他一个机会,破格提拔他为销售人员?”
苏雨寒连忙问:“开电瓶车的?叫什么名字?你和他谈过吗?”
“谈了。他叫汪子童,孤儿,二十六岁,不是本地人,到公司才一个来月。小伙子态度谦虚诚恳,还有些腼腆,只是说自己从小就喜欢卖东西,高中毕业后卖过饮料、卫生纸、方便面,还卖过盗版软件、二手电脑。他开玩笑地说现在虽然开电瓶车,但是可以沾边卖大房子了,所以特别开心,工作起来很带劲。”
汪子童,二十六岁,不是本地人,孤儿。一个生疏遥远的名字,一个和沉重记忆没有任何关联的符号。苏雨寒想起电视里那张陌生而英俊的年轻脸庞,他那自然卷曲的一头黑发和笔挺的古典鼻子那么熟悉,原来只是自己心理作用下的巧合。初春的季节,自己太敏感了。眼角余光轻轻扫过桌上的日历牌,3月9日,一个心里隐隐作痛却挥之不去的日子。记忆里一切痛苦的画面忽然都回来了,她的双腿在桌子下剧烈地抖动着,拳头紧握,四肢冰凉,浑身冷汗;嘴里却不动声色地对余大智说:“行,你看着安排他吧。我累了,你带上门出去吧。”
余大智绞尽脑汁还想留下来:“雨寒,‘丽水居’销售部经理的空缺还没解决呢,所有应聘的人我都面试过,没有符合咱们要求的,怎么办?我都急死了,眼看第一期销售工作已经到了关键环节……”
“哈哈,大智,别急;别急,这个难题我来帮你解决。”
伴随爽朗笑声进来的是一身学者打扮的苏雷;后边还紧紧跟着一位年轻貌美、亭亭玉立的俏丽姑娘。
余大智闻声已经殷勤地站了起来,五官迅速摆出了尊敬和崇拜的表情。精明的他在公司察言观色待了七年,当然知道这位隐藏在幕后的学者才是丽水公司真正的掌门人。别看他不显山不露水的,苏老在的时候还得听他的安排,当然这是没人知晓的惊天秘密。至于熟谙政治外交和资本运营的苏雷为什么没有亲自接管公司,而是把低调的妹妹推上万众瞩目的前台,余大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或者就如他自己所说的,离不开神圣的大学讲台和辉煌的教育事业吧。
第二章(二)
余大智恭恭敬敬地说:“原来是苏教授来了。听您这么说,咱们的大难题已经迎刃而解了。”
神采奕奕的苏雷教授声音洪亮地说:“其实世上根本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只是咱们还没在恰当的时间遇上适合的人才而已。好了,时机成熟,瓜熟蒂落,我向你们隆重推出毕业于东原科技大学国际贸易专业的高才生李小蔓小姐,也是即将走马上任的‘丽水居’销售部经理。雨寒,你怎么了?浑身发抖,脸色铁青,是不是感冒了?”
苏雨寒最怕被严厉的哥哥看出自己沉浸在往日的痛苦之中,尽管浑身发软,她还是撑着桌子慌忙站了起来,挤出淡淡笑容小声地说:“没事,昨晚着凉有些发烧,今天不碍事了。欢迎,欢迎。李小蔓,这个名字真好听。”
简单的互相介绍后李小蔓谦虚地说:“苏教授,董事长,我去年才大学毕业,没有实际工作经验。这次跟着爸爸从东原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人生地不熟的,还是让我从头学习学习,从一名普通的地产销售人员做起吧。”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余大智是何等聪明,从苏教授和蔼慈祥的目光中已经分析出这个刚走出校门的黄毛小丫头背后一定有不小的来头,于是满脸堆笑地说:“咱们未来的李经理真是谦虚,国际贸易专业的高才生,应该是我们向你好好学习,更新知识嘛。苏教授,要不我带小蔓出去熟悉熟悉,先和总公司人员认识,明天咱们再到楼盘售楼部去。”
不通世故的李小蔓在苏雷教授鼓励的目光中忘记了刚才的谦虚,兴高采烈地跟着殷勤的余大智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沉默不语的苏家兄妹。
关上门,苏雷威严的目光像利箭一样射向妹妹。苏雨寒脸红了,低下头,仓皇躲避着哥哥关切而饱含责怪的目光,岔开话题问道:“哥,这个小姑娘是谁呀?这么年轻,大学才毕业,能胜任咱们销售部经理的职位吗?”
苏雷教授太了解自己多愁善感的妹妹了,也知道幽怨的雨寒在这个特殊日子里无法忘却的悲伤记忆。不过他已经从妹妹闪烁躲避的眼睛里看到了羞愧和自责,决定不再无情地追究。女人嘛,目光短浅、胸无大志,难免儿女情长,再过几年她就会把所谓的伤痕忘得一干二净了。于是苏雷教授坐了下来,轻松地说:“李小蔓坐这个销售部经理的位置的确不合适,而且是非常不合适。太年轻,没有经验,也没有魄力,更加谈不上能力了。但你知道她父亲是谁吗?咱们市里新上任的国土资源局局长李书扬,刚从东原市调来的,精明强干、年富力强,而且后台非常厉害,听说很有可能是咱们西原未来的副市长。哪天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很不错的一个男人啊。他的太太几年前因车祸去世了,至今还是孤家寡人。唉,我答应过爸爸,一定会让你幸福的。我从来没有忘记自己在临终的老父亲跟前郑重许下的诺言。”
又是充满感情地提到逝去的爸爸,苏雨寒盯着哥哥感到一阵反胃和昏眩。早晨吃的牛奶面包在胃里翻江倒海,她拼命控制自己别呕吐出来。很多年前哥哥也是这样轻描淡写把她推到那个充满男性魅力的男人身边,也是说为了挽救爸爸来之不易的事业。一段甜蜜却没有结局的畸形感情至今还在深深伤害着她,为什么相似的历史又要再重演?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只有哥哥唯一一个相依为命的亲人了,难道哥哥真的是太爱自己吗?
“许大夫,今晚又是你值夜班啊?今天是9号,我是12号的夜班。”
许杰从厚厚的病历本里抬起头,推了推近视眼镜,和他热情打招呼的是新分配来的刘云大夫。小姑娘斯文秀气,水嫩嫩的皮肤在明晃晃的白炽灯下泛着陶瓷般的光泽。
“哟,小刘啊,这么晚还上办公室来呀。今天是周末,没和男朋友一起上街玩玩?”
刘云放下双手捧着的一大叠课本,郁闷地说:“别提了,男朋友上个月和我分手了。我们是大学同学,恋爱谈了两年多,我还天真地以为可以天长地久呢。唉,毕业后他命好,分配在省立医院的普外科,于是嫌弃我分配在东原市精神病院工作,还说整天和那些精神病人在一起,迟早我也会发疯的。”
许杰想到因为相同原因和自己离婚的妻子,还有许久没见面的女儿,不由得也深深叹了口气:“社会上很多人都跟避瘟神一样疏远咱们,好像咱们日久天长也会变成精神病人呢。没关系,你的条件这么优秀,长得又漂亮,将来一定还会遇上好小伙的。”
小巧玲珑的刘云愤世嫉俗地说:“许大夫,您别安慰我了。我已经想明白了。你看咱们院里多少优秀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