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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瞪着我,嘴一撇,张口就噎人:‘不是上你家的,走你的吧!’我这才清醒过来,好像被人唾了一口,赶紧走开了。您看,就是这些,难道这对您有用吗?”
“非常有用,克拉芙济娅·伊万诺芙娜!”科斯加十分感激地回答,同时也意识到,这样的叙述对她来说是非常沉重的,“请您告诉我,您还认得出这个司机吗?”
“面对面吗?那还用说,这么一个粗暴无礼的家伙!”
“好,至于车子的号码大概没有注意吧?”科斯加为防万一疏漏,又追问了一句。
“您猜怎么着,我真注意到了。”克拉芙济娅·伊刀诺芙娜笑笑说,“我自己也不知道,眼睛怎么会落到这上面去的。可到底是多少号,您就别问了,再也想不起来。只有两个数字不知怎么在脑子里生了根,两个‘8’字连在一起的。”
科斯加赶忙把一切记下来,字母在纸上快活地跳跃,脑子里像浪潮似地翻滚着某种狂喜的预感。好运气!也不知道这种运气到底从哪儿落到他身上来的!
就在当天晚上,格朗宁被召到桑德列尔那儿去,继谢尔盖之后,报告这一天所经历的事情。
当格朗宁谈到汽车上有一个金黄色头发的女人时,谢尔盖高兴得叫了起来:“好,你们瞧!这就是阿莫索娃!”
桑德列尔生气地扬了扬手。
格朗宁讲完后,由罗巴诺夫报告自己的工作,他是负责调查柳芭·阿莫索娃的社会关系的。
“她最要好的朋友是鲍里斯·格里科夫,他们常常通信,一般来说,应当认为他们在恋爱。还查明,有四个小伙子和六七个姑娘和她也很好。他们都是大学生。目前有嫌疑的有两个人——维克多·斯皮林和伐契斯拉夫·格列洛夫。可是还没有掌握任何有关他们的罪证。我正在继续收集材料。”
“嘿,萨沙,”谢尔盖暗中嘲弄地想到,“倒是想跟往常一样夸耀一番,可惜没什么可夸耀的。你那个样子简直惨不忍睹。”
罗巴诺夫是个身材矮胖,头发微微发红的小伙子,长着雀斑的鼻子向上翘着,眉毛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现在,他的脸上显出既不满意又有些委屈的样子,他那一副神情就像在说:“派我这么一个倒霉的差使,还想指望什么成就呢!”
罗巴诺夫报告完毕后,桑德列尔看了左托夫一眼,问道:“你的意见怎么样,伊万·华西里耶维奇?”
“我认为,环绕着阿莫索娃已经有一连串的间接证据,如果还继续让她自由,未免有些危险。”
“你是不是太着急了?”桑德列尔眯缝着眼睛,瞟了谢尔盖一眼。
“可是,上校同志,她信口开河地撒谎!”谢尔盖又忍不住了,“我以名誉保证,她是别有用心的!”
“我倒不是着急,吉奥尔基·弗拉基米诺维奇,”左托夫回答说,“实质上,其它线索上的工作,我们不仅不中断,而且还要加强。”
桑德列尔摇了摇头,说:“撒谎——这对于犯罪来讲,还不能说明问题。光有贪婪、妒忌的毛病也还犯不了这样的罪。这里必须有一种积极而狠毒的意志。可是这一点我在她身上还没有感觉到。我不同意现在逮捕她,这还太早。首先必须找出直接罪证来,即使一个也行。要从她那儿弄到新的材料。其次,无论如何也要替我把那辆轿车查到。同时,您,罗巴诺夫,应当加紧您的工作,我对这个工作非常感兴趣。完了。同志们,会议到此结束吧。”
大家都站了起来。谢尔盖走到了桑德列尔面前。
“上校同志,我们终究会证明:我们是对的。”他信心十足、高高兴兴地说,“直接罪证一定会找到的。”
桑德列尔回答他时善意地笑了笑,说:“科尔舒诺夫,您对谎言很敏感。但是还要锻炼自己对犯罪的嗅觉。这不是一回事。至于阿莫索娃,那有什么呢,现在只要有一个直接罪证,就可以决定她的命运。”
可是现在连左托夫也同意我的意见了。”谢尔盖试图提出反驳。
“嗯,左托夫吗,”桑德列尔又笑了,但已带有一点高傲的口气,“他只不过非常谨慎罢了。要想成为像左托夫那样的人,您还必须学习许多东西。同时,您再看看,他是多么沉着镇静,而您在这方面却非常欠缺。”
但是,不论谢尔盖在审问阿莫索娃时如何努力,甚至差不多时时刻刻都在揭穿她的谎话,她始终没有说出一点新材料。审问过她的还有左托夫。瓦伦丁娜哭着,一会儿承认,一会儿又推翻,然后再捏造出一些新的谎话,而谢尔盖为了要证实这一点就只有白白地浪费时间。他焦躁不安,要求她坦白承认,可是阿莫索娃只是痛哭流涕,然后仍然是撒谎。
在桑德列尔那儿开过会以后的第三天早上,格朗宁像往常一样地问谢尔盖:“有什么新材料吗?”
谢尔盖气恼地回答:“和平常一样,谎话连篇罢了。告诉你,有时我真想勒死她。”
“嘿嘿,”科斯加淡淡地一笑,“医治一下自己的神经吧,来,我现在就来帮你做到这一点。仔细听我说,”他坐到桌子边上,一面请朋友抽香烟,一面严肃地继续说下去,“左托夫指示,让你帮助我进行工作。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和汽车登记处的工作人员一起把号牌上有两个‘8’的汽车都选了出来,然后再把大号的黑色轿车拣了出来。这样的汽车有两百辆左右。现在要在这些车中查明哪一辆被用来进行过犯罪活动,明白吗?”
“嗬,这个工作真不简单!”谢尔盖吹了一声口哨。
“的确不简单。”科斯加表示同意,“就为这个工作专门成立了一个小组,你也是其中的一员,我担任组长,现在就要给你任务。”
“那么阿莫索娃呢?”
“让她去养养神吧。”科斯加讽刺地说,“到时候这个姑娘还会想出一些新花样来呢。”
谢尔盖忙碌的日子到了。二十个汽车司机的姓名还牵连到一百多个其他人的姓名。从早到晚都有人上谢尔盖这儿来。一天快结束的时候,他的手由于记录变得麻木了,头脑也因为无休无止的谈话和愈来愈多的新材料而弄得嗡嗡作响了。
一个接着一个,二十个司机连带他们的生活、社会关系、性格、嗜好都逐次通过了谢尔盖的审查。对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需要有特别的接近方法。这是些形形色色的人:有的年老,有的年轻;有的爽直,有的狡黠;有的文质彬彬,有的性格暴躁;有的阴沉拘谨,有的却善于交际;有的为人严肃,有的处世轻浮。其中既有先进生产者,也有中间分子;有党员,也有非党人士。
然而,这都是些诚实的人。被桑德列尔发现的谢尔盖的那种对谎言的敏锐感觉,帮助他迅速而正确地审查这形形色色的人们。
工作出乎意料地中断了。
中午的时候,左托夫把科斯加和谢尔盖叫了去。他们在他的办公室里遇见了罗巴诺夫。
“同志们,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左托夫对大家说,他颇为担心地搔了搔新剃过的头,随即问:“格朗宁,您讲一下,您审查过汽车司机查依契柯夫没有?”
“还没有呢,伊万·华西里耶维奇。我只是把他的履历材料转交给了您。”
“好。”左托夫似乎十分满意地确定了这一点,“这份材料也就不算少了。”他吃力地把身子转向罗巴诺夫,“喂,那么您呢,您调查过柳芭·阿莫索娃的朋友——格列洛夫了吗?”
“调查过了。”罗巴诺夫回答道,“他的社会关系很不好,酗酒,身上常有些来历不明的钱。可是他好像在追求柳芭,他爱上了她。”
“追求的时间很长吗?”
“他们是在凶杀之前的一个月认识的,他常到她家去,不过也和其他那些熟人一样。”
“看,事情是这样的:”左托夫强调说,“我看了你们送来的材料。有一个很值得注意的情节。查依契柯夫和格列洛夫住在同一幢房子里,他们很可能是朋友。你们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一方面,查依契柯夫就是汽车司机;另一方面,格列洛夫是内线。立刻根据这个推断着手工作。你们三个人成立一个新小组,我派格朗宁做组长。”
“应当查明他们和瓦伦了娜·阿莫索娃的关系。”谢尔盖建议说。
“不。”左托夫断然反对,“忍耐些吧,科尔舒诺夫。暂时把阿莫索娃忘掉。首先应当查明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