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彪历数杨、余、傅之罪,其中提及了那“大树特树”,提及了“冲击”钓鱼台……最令人惊讶的是,林彪把杨、余、傅与王、关、戚联系起来了:
“江青同志有病时,他(引者注:指杨成武)同戚本禹这些人就搞江青同志过去的黑材料啊!早在去年春天就搞江青同志的黑材料,实际上成立了这种专案,来迫害江青同志……
他才是王、关、戚真正的后台!”
简直像变魔术似的,这么一来,不仅“杨、余、傅”成了一伙,而且跟“王、关、戚”是一伙呢!
会议进行到凌晨1时,毛泽东出现在主席台上,顿时全场欢声雷动。毛泽东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向大家招招手。他的出现,是以一种特殊的语言来表达———林彪关于打倒杨、余、傅的讲话,是得到他的允许的。
陈伯达庆幸自己躲避了这场政治灾祸;上一次,“揪军内一小撮”的社论是他签发的,王力、关锋为他“替罪”了;这一次“大树特树”也是他签发的,而帐全都算到杨成武头上去了!
“好戏连台”。3月27日下午2时半,在北京工人体育馆云集首都十万军民,举行“彻底粉碎‘二月逆流’新反扑,夺取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全面胜利誓师大会”。哦,何等的“巧妙”,这一回把“杨、余、傅”说成了是“‘二月逆流’的新反扑”!
出现在主席台上的有周恩来、陈伯达、康生、江青、姚文元、谢富治、黄永胜、叶群、汪东兴、温玉成。
大会由陈伯达主持。
笔者从档案中查到当时的讲话记录,江青、康生、陈伯达在这次讲话中,才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中谈及了王、关、戚,而且上溯“二月逆流”,后挂“杨、余、傅”事件。
江青提及了“大树特树”和“钓鱼台事件”,不断往自己脸上贴金,仿佛“先知先觉”。
江青聒聒噪噪讲了一通之后,康生上场了,康生说杨成武“表面上也反王关戚,但实际上他是王关戚的后台”。康生说,“二月逆流”是对“文革小组的组长陈伯达同志、副组长江青同志发起一个新的反扑”。
真是巧舌如簧,康生作了一番精彩的演说。这时,江青连忙说:“现在请陈伯达同志讲话。”
“理论家”的演说,富有“理论”色彩。他一下子就把“文革”概括为“五个大回合”。
陈伯达咒骂“王、关、戚”是“一些丑恶的变色龙,一些变色的小爬虫”。
随着陈伯达的讲话印发全国,各地纷纷揪“小爬虫”、“变色龙”。这种如同“牛鬼蛇神”那样没有严格、精确的政治含义的“帽子”,又引起一场新的混乱。
第六十一章 “第三次家庭破裂”
“我看呀,文化大革命的第六个回合,挨着你!”
当陈伯达作完大报告,回到家里,妻子刘叔晏挖苦这位“理论家”。
从1967年2月10日开始,陈伯达的政治地位一次次摇晃。到了揪出王、关、戚,刘叔晏已在那里天天替陈伯达担心了。
回到家里,心烦意乱的陈伯达和担惊受怕的刘叔晏遇到一起,三天两头吵架。
好在陈伯达有钓鱼台的十五楼,那“十五楼”甚至成了他的代号———找“十五楼”,亦即找陈伯达之意,他常住十五楼,不大回新建胡同家中。夫妻之间的感情日渐恶化。
林彪秘书张云生在《毛家湾纪事》一书中,写及叶群“调停”陈伯达家事的情况:
叶群在工作人员中还不时透露,陈伯达和他的妻子刘叔晏之间的关系十分紧张。“老夫子是多好的人哪,可是刘叔晏还不满足。她总是和老夫子吵闹,弄得老夫子非常苦恼。我真同情老夫子,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天,我正和于运深(引者注:林彪秘书)在人民大会堂值班,接到叶群从养蜂夹道打来的电话:
“等一会儿,黄志勇到人民大会堂去,你们接待一下。他到后,叫他稍等,我很快就去。”黄志勇是装甲兵政委,平时与毛家湾的来往并不多,叶群这次叫他来干什么?我和于运深都觉得很奇怪。
黄志勇到后,我把他请到秘书值班室。他已经年过半百,身材较高,但是消瘦。他知道,他只是奉叶群之召而来,因此并不与我们攀谈什么。他一个人闷闷地坐在那里,我和于运深继续看我们手边当日的文件。
时间不长,叶群到了。她一见黄志勇,就满脸堆笑地上前和他握手:“叫你久等了。我实在没办法,只好搬你的兵了。”
黄志勇站起来,和叶群握手后又坐下。他微微露出笑意,但不像叶群那样形之于表。
“我们到隔璧去谈谈吧!”叶群对黄志勇说。接着,叶群带头先走,黄志勇跟了出去。
过了20多分钟,叶群到秘书值班室,把于运深也叫了去。又过一会儿,小于回到值班室换衣服,忙着要走。
“主任要我陪黄志勇去执行一项任务。”于运深告诉我。
“什么任务?”
“关于陈伯达的事。”小于说,“陈伯达的老婆又闹事了,主任派黄志勇去帮助处理一下。”
“陈伯达家庭内部的事,主任也插手了?”
“插手了,不插手还行?”小于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戴上军帽,急勿勿地出去了。
快到深夜,于运深才回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打听一下缘由。
“纯粹是没事找事!”小于还在牢骚满腹,“陈伯达两口子闹别扭,主任派我们帮助陈伯达解围!我们成了派出所的民警了!”
“怎么解围的?”
“照主任交代,把刘叔晏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陈伯达两口子吵架,居然惊动叶群,由叶群派人去“解围”。终于闹到要离婚的地步—
——陈伯达的第三次婚姻又要破裂。
陈伯达倒并不怕离婚,他已经离过两次婚。不过,这时候他已是中国的“第四号人物”,这类事倘若张扬出去,对于“中央首长”的形象无疑是不利的。
“刘叔晏吵得我无法工作!”陈伯达向周恩来诉说着。
只得采取措施:把刘叔晏用一架飞机运往山东,到济南部队某疗养所疗养。说是疗养,实际上是强迫她离开北京。
刘叔晏几次三番想回北京,可是无法脱身,她只得一直在山东“疗养”着。不过,倒是给她言中了———“文革”的“第六个回合”,所打倒的正是陈伯达!陈伯达被打倒后,她也就在山东被隔离审查……一直到1982年,她这才好不容易回到北京。刘叔晏当时对陈伯达很生气,回北京之后,把一子一女都从姓陈改为姓刘。1989年9月20日,陈伯达去世。
刘叔晏虽然没有出席陈伯达的追悼会,但是送了花圈。七年之后———1996年6月,刘叔晏去世。中共中央办公室人事局为刘叔晏举行了遗体告别仪式,她的遗体上覆盖着中国共产党党旗。在刘叔晏离开北京之后,陈伯达搬了一次家,搬到了米粮库胡同去住。
第六十二章 “热线”联系林彪
陈伯达在“中央文革”的日子,已经越来越不好过了。
在打倒王、关、戚之后,“中央文革”只剩5个人,真的成了一个“小”组。可是,在这5个人之中,张春桥、姚文元是江青的“嫡系部队”,康生是江青的“军师”,陈伯达这个组长在“中央文革”中处于孤立的地位。连他自己也渐渐意识到,第六个回合所要打倒的,十有八九是他了!
他寻求新的政治伙伴,以求结成新的联盟,巩固自己每况愈下的地位。
靠毛泽东吗?毛泽东当然要依靠的。但是,毛泽东接二连三的批评,表明毛泽东对他的信任是很有限的。
靠周恩来吗?周恩来正气凛然,是不可能跟他拉拉扯扯的。
“第一号人物”毛泽东靠不上,“第三号人物”周恩来靠不拢,陈伯达的唯一选择,那就只有与“第二号人物”林彪接近。
在历史上,陈伯达与林彪本来没有什么“友谊”的渊源可寻。在工作上,一个是文人,一个是武将,也没有什么联系。可是,在“王、关、戚”被揪出来以后,在“杨、余、傅”
事件之后,为着自身的生存,为着政坛格斗的需要,陈伯达渐渐从钓鱼台“离心”,改换门庭,投向毛家湾。
林彪呢?在“杨、余、傅”事件之后,黄永胜取代了杨成武,出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林彪在军队里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