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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起了心思想拿到这个工程,他就会不惜一切。前期工作都是作得十分足的。说不定他也暗中找了王一达,只是不一定希望王一达直接说,而是希望王一达不要反对。
程一路想着,就想起市建司的胡平来,还有那几个在他门外的老工人。说什么也得给他们一段工程,那怕一小段,也能给他们一次机会。越是没有工程做,本身的包袱重,竞争能力就越差。长期下来,恶性循环,最后只有倒闭,只有破产。
王传珠推门进来,手上拿着一张传真纸,递到程一路的桌上,说:“秘书长,你看看,尽是找事。唉!”
“什么啊?”程一路拿过来一看,是省委责成南州市委,严肃查处仁义县矿山无序开发的明传。终于到了,程一路想上一次冯军打电话给他,说上面来人暗访了。现在要结果了。却把处理的任务交给了南州市委。这一方面是体现了上级的高度重视,另一方面也让南州市委在处理问题的过程中,自查自责。
“这个转给王浩书记吧”,程一路说着在明传上写了“请王书记阅示”五个字,就让王传珠直接送到王浩办公室。王传珠拿了正要走,程一路站起来,说:“还是我去吧”,拿了明传,他来到王浩副书记办公室。王浩正在打电话,程一路就在门边停了一下。王浩示意他进去,打完电话,程一路把明传递上了。王浩看了,也皱了眉头,“这个时候,怎么?唉。既然省委发来了明传,我们一定要高度重视。马上把明传转给仁义县委,请他们先自查,提出处理意见。市委再根据情况考虑。”
“我看也只能这样了,我就让他们转。”程一路说着要出门。
王浩却喊住了他,“这样吧,我明天亲自到仁义去。你通知一下有关部门,明天跟我一道过去。”
程一路心想王浩的主意改变起来也真快,才几秒钟就变了。但是,他嘴上却应承说可以。一回到办公室,他就给冯军打电话。冯军说:“我清楚了,是有人专门向上面举报了。不然暗访组怎么知道得哪么清楚?”
程一路生气道:“老冯哪,怎么到这个时候还说这样的话,真是糊涂了。现在什么也别想,准备好处理。我问你,这里面你个人到底有没有猫腻?”
“没有,这你放心。”冯军肯定地答道。
“那就好,工作上的失误,是集体负责。个人的失误,可是……”程一路本来想说可是自己负责,但是临时改了,说:“太不应该了,就这样,王书记明天过去。”
虽然冯军在电话里一再说自己没有什么,但是程一路心里却有点打鼓。接连不断地检举信,和一些小道上的传闻,都认为冯军通过矿山的发包,得到了不是一点点的好处。如果真是这样,盖子一揭开,下面的情况就谁都猜测不出来了,也是谁都不能随意左右的了。这是程一路最替冯军担心的。以前,程一路还听说,冯军被那些矿主请到外地游玩,吃喝玩乐一条龙,甚至传闻,他们出入场所。有几次,程一路很想问问冯军是不是有这回事,但一想冯军的爆脾气,就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传闻毕竟是传闻,程一路倒希望这些都仅仅是传闻。
下午,程一路主持了全市防汛工作会议。南州临江,内湖内河较多,每年到了七月,受自身梅雨和上游降雨影响,防汛形势十分来峻。本来这个会议任怀航和王一达两个一把手中,应该有一个人参加的。可是任怀航在省里,王一达到北京去了。会议临时改成由王浩书记作报告。程一路在台上看到,会议的纪律明显比以前的差。不问他都知道,这些参加会议的各县各部门的领导在谈些什么,无非是南州近来的一系列官场事件,或者关于张敏钊的传闻。如果说有什么能够刺激官场情绪,那就是传闻。传闻有很多种,灰色的,桃色的,黑色的,不论哪一种,都能让这些身在官场之中的人,谈起来眉飞色舞,津津有味。这些人就像辛勤的蜜蜂,不断地传播着传闻的花粉。
王浩副书记作报告时,程一路的手机振动了。他没有拿手机,而是先站起来,退到了台后面,然后再看。是吴兰兰的,吴兰兰说,她过几天要到南州来。
程一路想问声:你又来干什么,但是觉得这不礼貌。就客气道:“欢迎哪,不过最近我很忙。怕不能陪你。”
“我又不要你陪。我是先告诉你一声。你忙吧,到了南州再联系。”吴兰兰说着就挂了。
程一路摇摇头,把手机放回口袋里。顺便上了一趟洗手间,正出门,马怀民喊了一声秘书长,程一路停下来。马怀民问:“秘书长,是不是省里要查我们仁义的小矿山,有这回事吗?”
“有,明天王浩书记就带队过去”,程一路答道。
马怀民轻轻地笑了一下,边走边说:“我早就劝冯军同志,不能这样搞。他就是不听,看,现在总是出来了吧?也许影响到整个仁义的采矿业。”
程一路回过头,有点严厉地看了马怀民一眼,道:“怀民同志,现在这个时候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这不负责任。矿山开采是班子集体定的,又不是冯军同志一个说了算。你现在的关键是要协助冯军同志处理好此事,而不是想着怎么分清责任。”
“是啊,是啊!我一定协助冯书记处理”,马怀民加快了步子,进了会议室。
王浩副书记报告结束后,各县和有关部门与市政府签订了责任状,这是每年都搞的。主要是体现责任,真正兑现起来,也是不太可能的。最后,程一路就会议的贯彻讲了三点意见。无非是提高认识,一把手负总责,措施落实,人员到位,保障到位等等。这些话对于程一路来说,不要稿子也能讲上一个小时。但是,每次他都是拿了稿子的。会前,总是有人替他写好了稿子,中国的秘书们总是不太相信领导。他也是搞过文字的,能体会搞文字的辛苦。因此,从尊重这个角度上,他基本上是读别人的稿。
会后晚饭前,大家在一起谈论今年的天气。气象局的专家说今年十有八九要有洪水。南州是三年一水,轮也轮到今年了。而且今年梅雨期降雨少,雨水很可能集中在七八月份。最大的可能,也是最可怕是,洪水引发山洪。特别是像仁义、桐山那样的山区县,山洪一来,损失惨重。
程一路又有点替冯军着急了。
晚饭程一路喝了一点酒,他推说身体不太舒服。大家也不好拉他多喝。吃完饭,王浩说时间还早,这样吧,一路秘书长,我们一道去洗个澡,身上沾乎得狠。
程一路想也好,不仅仅身上沾乎,听说洗澡能放松,能休息。外国人认为人每洗一次澡,心情就改变一次。大家到了金大地的洗浴中心,一进了浴池,热气蒸腾,谁也看不清谁,只看见一条条的身子,白花花地在眼前晃悠。程一路看着,突然有一种感觉:要是大家都这样赤条条地面对,也许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了许多的烦恼和欲望。人,就是因为把自己裹得太严了,所以呈现出来的,才是虚伪的一面。这样赤条条了,大家彼此没有了戒心,因此才真实。
洗完澡,程一路躺在休息室里,最大的感觉是身子轻了。王浩副书记躺在旁边,递给程一路一支烟。程一路摇摇手,王浩说:“这你就不懂了,洗澡后抽一支,比神仙还舒服。来一支吧!”
程一路笑笑,说:“那我就做一回神仙看看”,说着接过了烟。两个人点上火,边看电视边说话。说的当然都是些不着边际的事。这是个小套的贵宾休息室,总共只有两张床。电视里正放一部港台文艺片,王浩笑道:“都是这样,小资情调。”
程一路没有说话,只是吸了一口烟。这烟进去,人的身体又像轻了一些。
王浩偏过头,看着程一路,“一达市长到北京了?”
“是吧。”程一路知道他这是明知故问。
“啊”,王浩叹了口气,说道:“难哪!”
“什么都难,王书记这是有感而发啊!”程一路接了话茬。
“我有什么感?没有了。我是说一达同志,干了八年市长,这是全省唯一的了。唉,现在的干部,一个不动,全体动不了。因此,我就是主张,该走的走,该动的动,不然怎么搞活?干部不活,就谈不上事情搞活。”王浩把烟蒂放进了烟灰缸里,使劲地揉了揉。
程一路道:“这倒也是。南州关键要动。不知省里怎么考虑的。上次民主测评成效不好,省里一定会有一套方案的。快了吧!”
王浩把头凑近过来,轻声说:“听说振兴同志想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