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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硕峰打电话来,说他有事汇报,马上过来。程一路看着陈阳刚送来的文件,中间又有检举冯军的信,还有江跃进这个老上访户的上访信。同时,程一路看到了另几封新面孔。一封关于雷远程的,说雷远程挪用物价局公款。另一封是关于黄川的,说的内容同纪委在查的内容差不多。程一路一般不过问这些上访和检举信。反正书记、副书记和其它领导都会收到,该怎么处理,由他们说了算。
徐硕峰很快过来了,说滨江大道的改建引起了省文化部门的注意,方子鱼副厅长很快要带人来南州调查。程一路问:“查什么呢?”
“可能是以老街保护的名义”,徐硕峰道:“我看这事,八成是由市里的一些人搞到省里去的。不然方子鱼不可能清楚。”
“是啊,现在城市开发与老街保护,本身就是个难以处理的敏感问题。不仅仅南州,全国其它许多地方都有。南州老街虽然是一条明清老街,但是,我看保存的价值并不很大,而且如果保留,整个城市滨江建设就难以实施”,程一路说这个情况要给怀航同志和一达同志汇报,大家统一认识。
程一路陪着徐硕峰到任怀航的办公室,任怀航正同迟雨田在讲话。见程一路进来,迟雨田说先走了,你们谈,你们谈。程一路就将情况简单地说了,任怀航态度明确:道路改建一定要进行,但是,既然省里文化部门关注了,我看也可以搞一个老街保护的方案。是不是留下一点代表性的建筑,做个老街陈列馆什么的。像南州古塔那一块,就可以作为保留的地方。
“这个方法好”,徐硕峰说:“既不影响滨江大道改建,也能够应付文化部门的要求。”
程一路说:“我看这样,我们先主动给省文化厅打个报告,就南州沿江老街的改建问题,作一些说明,显示我们的主动。这些文化人,认死理,不主动不行。”
“我同意”,任怀航摸了摸头发,“就这样吧。”
回到办公室,徐硕峰说滨江大道的改建现在才开头,以后的事还不知怎么样?拆迁公告出了,可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再过几天,不行要上门去做工作了。
“这个,市民应该有一个接受过程。但是,滨江大道的改建,是早已明确了的,不应该有什么想法。先请有关部门和社区,到市民家中做工作。务必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拆迁。”程一路说的规定时间,是六月二十日。
“我看……”徐硕峰话说了一半,又停住了。程一路问:“说什么呢?说啊!”
“也许市民们在看着秘书长的房子,你不拆,他们也不会拆。”徐硕峰道。
程一路哈哈一笑,“这个好办,明天就让人把我家的房子先拆了。所有的东西都给就地处理。”
“这就好”,徐硕峰说完有些神秘地凑到程一路跟前,轻声道:“听说黄川进去,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这小子!”
“啊,这我不清楚。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内部人士透露出来的,这对黄川并不好。”
“唉!”
徐硕峰见程一路并不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就告辞出门了。徐硕峰刚走,马洪涛就跑进来,望着徐硕峰的背影,对程一路说:“也许也跑不了几天了。”
程一路赶紧正色道:“乱说什么?谁让你们说的?”
马洪涛尴尬地笑笑,递过来一封明传。原来是省里已经确定在南州召开全省民营企业发展现场会。会议的目的就是总结推广南州的经验,研讨民营企业的现代管理模式。“看来真的搞大了”,程一路看着明传说道。事实上他心里清楚,南州民营企业的现代管理同别的地方没有任何不同,但是,既然已经有了任怀航书记署名的文章,那么就只有说南州在这方面作了探索,而且积累了一定的经验。省里来这里开会,便是理所当然的了。
任怀航书记对此高度重视,在换届之年,省委在南州来开这样一个重要的会议,意义不言而喻。不仅仅是会议本身,更重要的是会议研究的是一个新课题,是一个有关改革与创新的课题,这就使会议更具有了不同寻常的色彩。现在,无论是用人,还是评价一个人,或者评价一个地方的工作,创新与改革是最关键的两点。没有创新,没有改革,你只能是守成者,而不是一个开拓者。这样的干部现在越来越不受重视了。小平同志当年说“摸着石头过河”,这就是创新,就是改革。哪怕你最终没有过河,只要你摸着石头走了,就是改革者,就是勇敢者。
省委叶正明书记将亲自参加会议,明传上的这句话,仿佛一支兴奋剂,打在了任怀航的心上。他马上让常振兴副书记和王浩副书记都上来,大家在一起研究如何做好会议的安排,如何把会议开好,开出成效,开出特色。
其实,会议的结果如何,并不是南州市委能决定了的。南州市委能做的,就是做好接待,培育好现场,准备好经验。
程一路责无旁贷地成了会议接待方案的制定者。
马洪涛一脸的苦相,抱怨道:“大小领导开会,大小秘书卖文。唉!”
程一路拍拍马洪涛的肩膀,打趣说:“还不是你们的文章总结得好,招蜂引蝶啊,要怪就怪自己。”
“这可真是怨死人了”,马洪涛很无奈,“当初写文章也是领导吩咐的,现在……唉,领导的嘴就是大啊!”
“你啊!抱怨归抱怨,事情还是得做。回去准备吧。”程一路望着马洪涛,心里也还真有些同情。
马洪涛刚走,陈阳进来说市机械厂一些工人来了,指明要见秘书长。问秘书长见不见?程一路问:机械厂工人见我干什么?陈阳说我也不清楚。程一路就让陈阳下去问问,先就说他不在,出差了。
过了十来分钟,陈阳上来了。原来是上次经济工作会议时,这些工人去上访,程一路答应过后解决他们的破产补偿的,可是他们等到现在也没见着,所以就直接跑到市委来了。程一路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事。当时情况复杂,他答应了工人的要求,会后却忘记告诉一达市长了。
现在工人就在外面,出去是万万不能的。就是你有一千张嘴,跟这些人也难说清。程一路只好让陈阳再去下面,说等秘书长出差回来,再给大家答复。陈阳出去说了,工人们又闹了一会,也只好散了。程一路一直站在窗前,看着这些工人从大楼下慢慢地散去,心里突然一紧。他回身给王一达市长办公室打电话。正好人在。程一路将情况说了一遍。王一达说:这事早已解决了,破产补偿是按原来企业的资产进行计算的,不可能再动。这事你就别管了,我会安排别人去办。
程一路听着,嘴上哼哼地答应了,心里却想:这不是把我往尿壶里塞吗?也怪当时,自己在情急之下就答应了那些工人。可是,当时不答应,又能怎么样呢?
中午,刘卓照来了,在金大地。程一路到十二点才赶去。
吃饭的时候,大家闲谈,话题自然就说到了雷远程和黄川的身上。刘卓照一直对黄川不太感冒,所以说起来就有几分侥幸的感觉,“黄川到我们底下县里时,秘书长你不知道,驾子比你还大。县长陪了都不行,非得书记亲自陪。了得!市里的领导都像黄川,我这个书记也就成了三陪了。”
大家哄地一声笑,有人问什么叫三陪?刘卓照笑道:“这是专指领导干部的,陪吃陪喝陪舞。其实还有一陪……”
程一路听着只是笑,这个说法他以前听过,还有一陪是陪嫖。刘卓照没有再往下说,只是有些古怪地笑着。笑完了,刘卓照问程一路一个人生活感觉怎样?程一路说很好,好极了。刘卓照又古怪地笑笑,说:“自由啊,自由!”
饭后,程一路回家休息。二扣子来了,身后还跟着个年轻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大概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一见到程一路,脸红得像秋天的玉米。二扣子比前几次来自在多了,他望着程一路,说:“叔,是不是打扰您休息了?”
程一路是有点不太高兴,懒洋洋地笑道:“没有。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我们村的工程队承包的那段高速路,最近在路上的质量考评中得了第一名。县上还奖励了一万块钱。乡亲们别提多高兴了,非得让我给叔也送一份来。每一份是八十元二角。叔,这是您的,您一定得收下。”说着二扣子就将钱放到了茶几上。
程一路看着这八十元二角,心里莫名地有些感动,“这个,我收下了,回去替我谢谢大家。”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