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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官长:就这么办,不绑、不绑。
班 长:不绑怎么行?
士官长:我说了算。我看得准,不绑没事。
余三共:谢了,士官长,你让我们中国共产党有最后的尊严。你不是“为匪宣传”,也不是“为匪张目”,你是“为匪松绑”。
士官长:(笑)共产党说他们为人民服务,我们是人民,今天为共产党服务。我们是狗熊,但我们佩服英雄。
龙 头:余三共真是英雄!
士官长;等一下有酒有肉做早餐,英雄早餐。
余三共:不必了,我今天起吃素了,我也从不喝酒,我要永远清醒,不靠酒精麻醉。清醒,清醒的共产党好过酒醉的共产党。好了,要上路了,龙头,没有来生再见了。我们今生活得这么气魄,生为国民党之民,死为共产党之鬼。听说不怕死的共产党临死还喊口号,等一下我在刑场喊口号,喊给外行人听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先喊给龙头听吧。(举手握拳大喊)中国共产党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
龙 头:(也举手握拳大喊)余三共万岁!余三共万岁!余——三——共——万——岁!(两人拥抱,然后龙头搂着三共的肩,送他到门口,班长们自动把路让开。)
(牢门咔嗒又关起来,舞台灯忽然全熄了,在黑暗中,但闻一二枪声。幕落。)
后记
伪善的美国帝国主义者,他们以人权为天下倡,却在世界各地扶植法西斯政权做它走狗,放任这些儿皇帝摧残人权,制造“白色恐怖”案件,而美国却视而不见,从来没有把什么“人权牌”,打到这些走狗身上,原来所谓的“人权牌”,是专门用来对付不肯做走狗的独立国家的。
儿皇帝蒋介石的法西斯政权,就是狗中之尤者,他仗势欺人,摧残人权,从大陆到台湾。在中国台湾,他因岛上称孤,力量非寡,在摧残人权方面,更能好整以暇,日新月异,以致制造的“白色恐怖”案件,更是血肉模糊,直接身受其害者,官方只承认两万九千四百零七件,事实数字却高出其上远矣。
话说回来,就便是两万九千四百零千件又怎样?照斯大林说法,一个人死是悲剧,一百万人死是个统计数字。两万九千四百零七件,不过是个统计数字而已,谁还能感觉到一家哭还是一路哭?
俄国没得到诺贝尔文学奖的大文学家托尔斯泰,在小说《安娜·卡列尼娜》中说:所有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正点的法子应该是,由你说出一个不幸的故事。如果你没有,跟我走吧,我会帮你“制造”一个、十个或一百个。
为什么说“制造”?因为只有用文学笔法,才能把浩瀚的人间血泪凝聚起来、抽离出来、合并出来,写出人间的地狱。
有良知的人、躬与其役的人、身受其害的人,他们都无能为力了,或灰心、或意懒、或胆怯、或无能、或失忆、或迷惘、或格于势、或拙于笔,他们都掌握不住这些人间地域了,因此我站出来,花了八十天的时间,站着写完了这个剧本。别再说人生如戏了,人生只该是正义之战,穷本溯源,正义之士不能不唯儿皇帝是问、唯美国是问。
打倒伪善的美国帝国主义!
李敖 二○○三年三月二十八、美帝侵略伊拉克之日'附启'写这剧本,除了靠我三四十年来的苦心焦思和耳闻身历外,在几个个案上,我参考了或改写了几段他人的文字,变成对话体,我特别点出他们是李世杰、劫馀、李政一、林树枝、林颂和、谢聪敏、魏廷朝、胡虚一、黄纪男、许曹德、曹昭苏、秦汉光、谷正文、黄怡、顾正秋,特此声明,以示不敢掠血掠泪。顺便报告一下红色十一房的地理背景,它在秀朗桥下,照死去的难友李世杰的描写:“秀朗桥是一条横跨台北县永和市和台北市景美区的大桥,桥下新店溪溪水汩汩地流着。在景美这一端,桥尽处,是两个杀气森森的黑衙门和黑监狱——国防部军法局和台湾警备总司令部军法处,以及它们的两个看守所。”我写的红色十一房,就属于警总军法处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