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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便要向外走。知秋忙拦住她,感激地对她说:“丁宁,你别这么急着
走。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让我怎么谢你呢?”
丁宁仍是淡淡地道:“你不必客气。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你,甚至也不是为他,
我只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为自己的良心安宁,也为自己的真正成熟。是的,做
完这件事,我就不是一个幼稚天真的女孩了。多保重,各位。”
丁宁走了。送出门来的三人久久地望着她远去的方向。
知秋轻轻道:“她也许是要离开上海了。风,你能不能……”
楠风摇了摇头:“我留不下她的,她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小冬在一旁叫了起来:“啊呀,你们别再说她了。现在证据都全了,快上法庭
告周天成去吧!”
“小冬说得对,我们该去法庭了。”
“走,一起去。”
和煦的秋日下,三人一齐坚定地向小区外走去。
一个星期之后,市中级法院对此案作出了判决。周天成从法庭出来的时候,判
决词似乎依然在他耳边清晰地回响着:“一、被起诉人周天成故意欺诈的证据确凿,
事实清楚,因此本庭宣判起诉人林知秋和被起诉人周天成关于休闲中心的交易合同
无效;二、被起诉人周天成必须在15天内返还同起诉人林知秋交易所得的四千五百
万人民币,收回休闲中心;三、被起诉人周天成必须赔偿起诉人林知秋因此次交易
所受的经济损失以及利息损失,损失金额为七十九万三千元人民币;四、被起诉人
周天成若无力偿还上述共计四千五百七十九万三千元人民币,他的全部财产将由法
庭封存,拍卖后以所得钱款抵还;五、……”
他输了,输得一文不名。他没有想到那天和林知秋的谈话会成为证词;更没有
想到回家探亲的秦韬光会成为证人;甚至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到自己会接到传票,因
为他深信林家姐妹已回了常州,几天来还一直都为她们的离去有些多愁善感。太大
意了,以不义开始的,必须用罪恶使它巩固,为什么自己会心软呢?一种内心深处
的虚弱不断向他全身漫延着,而刚才他更是连一句场面话都没有向对手抛出,即使
是那条背叛了他的狗。
“一切都没有必要了。”他喃喃自语地说着。
又是好几天过去了,秦韬光一直发疯似的四处寻找着丁宁,但她却芳踪杏沓。
他明白自己是被耍了,且无论如何不甘心,怎么会落个人财两空的下场。刚才他又
去了景信公司纠缠,但知秋和楠风却正巧离开了上海,去旅行结婚了,他则被新上
任的副总经理张敏毫不客气地轰了出来。
秦韬光漫无目的地走着,像极了一条丧家的狗,不知不觉地他又来到了那家正
在拆迁中的休闲中心附近。昔日盛地如今已成为了一片瓦砾场,看得他也不禁心生
感慨。
就在这时,他听到旁边有两个闲人正在聊天,其中一人道:“你知道不知道?
这家休闲中心的老板叫周天成,跳楼了。”
他浑身一震,又听另一人说:“怎么不知道?报纸上都登了嘛。嘿,这里面的
内幕复杂得很呢……”
秦韬光急急离开了此地,然后在一个报摊上证实了周天成的死讯。周天成死得
很蹊跷,说是法院那天去查封他的财产,他气急败坏和法警闹起来。不知怎么的,
他竟然从高楼上窜了出去,谁也搞不清究竟是失足呢,还是自杀?
当晚,他做了一个可怕的梦,秦韬光梦见了周天成的鬼魂,像魔瓶里的黑烟,
像发狂的巨人的鬼魂一样,把他一条一条地撕碎。
一艘游轮在三峡的水道内破浪前进。甲板上,新婚燕尔的知秋和楠风正并肩靠
着船舷,眺望着烟雾霭霭的神女诸峰。
“真是一幅神秘的图画,那道彩虹简直就像神女的腰带。”他赞叹着大自然的
奇观。
她笑道:“我真有些不想回去了呢。”
“不回去就不回去,我妇唱夫随就是。”
“风,你变得爱说甜言蜜语了。”
“难道我追求你的时候少说了吗?”
“哈,那时候你可是虚请假意,口蜜腹剑。”
他的脸上不禁掠过一丝阴影,但很快便被扑面而来的料峭清风驱散了。
她捕捉到了他微妙的神情:“那一切都已成往事,你难道还没有释怀吗?”
他很坦白地说:“有些事情总是让人难以释怀的,比如我们那么渴望打倒周天
成,但他却真死了。唉,死亡毕竟不是我们所想看到的结果。”
她也叹息起来,眼前又仿佛浮现出报纸上那张模糊的照片:“又是坠楼,真不
知道这种悲剧什么时候才能终结?”
他望着美好的风景,口中喃喃道:“如果人们愿意真诚地面对自己的情感,如
果人们能远离阴谋……”
他没再说下去,因为他很明白,如果真存在他刚才想的那些“如果”,这世界
岂不太失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