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些在我背后嚼舌的人都说了些什么?”豪尔渴望地倚着桌子边缘,试着捕捉安歌丽雅小姐的眼光。
“譬如你常无故失踪,然后又突然出现。”安歌丽雅小姐回答。
“还有呢?”豪尔的眼光追踪着安歌丽雅小姐的一举一动,脸上的表情让苏菲知道,乐蒂唯一的胜算是安歌丽雅小姐也对豪尔一见钟情。
但是安歌丽雅小姐可不是那样的女人!她说:“还有很多啦,大多不是什么好话。”说完看看麦可,又看看苏菲,眼光似乎在暗示那些事都不堪入耳,害麦可的脸都红了起来。她拿起一张锯齿边的黄纸给豪尔:“就是这张,”语气很严厉。“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当然了。”豪尔回答。
“那么,请告诉我。”安歌丽雅小姐说。
豪尔接过纸,接着是一阵小小的扭动挣扎,因为他试着将安歌丽雅小姐的手也一起接过来,结果安歌丽雅小姐赢了,把手抽回去缩在背后。豪尔摆出一个会融化人的笑容,将纸拿给麦可,说:“你来解释。”
麦可羞红的脸看到这张纸后一下开朗起来:“是咒语!噢,这个我办得到!这是放大咒语,对不对?”
“我也是这么想的。”安歌丽雅小姐语带指责地说:“我倒想知道你要拿这样的东西来干吗?”
“安歌丽雅小姐,如果你听人家说了我那么多事,你一定知道我的博士论文就是与咒语有关的,你好象怀疑我在使用黑魔术?我可以跟你保证,我这辈子从未使用过任何咒语。”听到这样赤裸裸的谎言,苏菲忍不住由鼻子里轻哼一声。“我可以发誓。”豪尔将手放在胸前,同时对苏菲不悦地皱眉。“这个咒语纯粹是供研究之用。它很古老而且稀罕,所以我才会急着要把它找回来。”
“你这不就找回去了吗?”安歌丽雅小姐轻快地说:“你离开前能不能把我的作业还给物品?影印是需要钱的。”
豪尔欣然地将那张灰纸拿出来,但是举在安歌丽雅小姐够不到的地方,说:“这首诗一直困扰着我。听来可能好笑,可是我一直想不起后半段。这是华特。拉雷(Walter Raleigh)的诗,对不对?”
安歌丽雅小姐气馁地瞪了他一眼。“当然不是!是约翰。邓恩(John Donne)写的,很出名的诗。你想复习一下的话,我这儿有书。”
“那就麻烦你了。”当安歌丽雅小姐去书架上找书时,他的眼睛紧紧跟随着她。苏菲突然了解到,这才是豪尔来到这个家人居住的奇怪地方的真正目的。
不过豪尔也想一石二鸟。“安歌丽雅小姐,”她伸手取书时,他的眼光一路跟随着她的身材,请求地说:“今晚能跟我一道出外用餐吗?”
安歌丽雅小姐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表情比方才还要严肃。“不行!”她说:“建肯先生,我不知道你都听人家怎么说的,但你一定知道,我仍旧认为自己和宾。苏利曼的婚约是有效的……”
“我没听过这个人。”豪尔说。
“是我未婚夫,”安歌丽雅小姐说:“他数年前失踪。你要我把诗念出来给你听吗?”
“好的,”豪尔显然毫无悔意。“你拥有非常美丽的声音。”
“那我就由第二段念起,”安歌丽雅小姐说:“既然你手头已经有第一段了。”她实在念得很好!不只是声音美丽,而且她念的方式使第二段的音律和第一段能够相互呼应。不然依苏菲的看法,这两段的音律应该是完全不搭调的。
如果你注定要见到奇怪的景象,一些人家看不见的景象,那就去吧,离家一万个日子,直到年龄令你的头发如白雪。
然后,当你回家时,跟我发誓,在他处绝没有美丽的女子忠诚地等你回去。
如果你……
豪尔的脸色变得惨白,苏菲可以看到他脸上冒出的冷汗。“谢谢,”他说:“这就够了。其余的不用麻烦了。最后一段说的是,即使是好女人也不忠实对不对?我想起来了。真傻!当然是约翰。邓恩嘛!”安歌丽雅小姐放下手里的书看着他,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们得走了。你确定你不会改变主意,跟我一道晚餐吗?”
“不会,”安歌丽雅小姐问道:“你还好吗?建肯先生。”
“好的不得了。”豪尔回答。他推着苏菲和麦可下楼,坐进那辆无马驾驶的车里。从豪尔叫他们上车,以及他开走的速度判断,房里那些隐形观众一定会以为安歌丽雅小姐拿刀在追杀他们。
“到底怎么了?”麦可问。车子吼叫着上坡,苏菲再次死命抓紧座位上的破布。但是豪尔充耳不闻,所以麦可一直等到车子在车库停好后,才再问一次。
“噢,没什么,”豪尔故做轻松地说,领着他们往那栋黄色的礼本戴尔走去。“不过是被荒地女巫的诅咒赶上,如此而已,反正是迟早要发生的事。”他边打开花园的门,边在脑里计算着什么。“一万,”苏菲听到他喃喃地说:“那大约就是仲夏时节喽。”
“仲夏时节会发生什么事?”
“届时我正好活满一万天,”他说,一边大摇大摆地走进礼本戴尔家的花园。“那也是我必须回去荒地的日子。”苏菲和麦可不由得停下脚步,瞧着豪尔的背影,上面写着几个神秘的字——威尔斯橄榄球。“如果我避开美人鱼,”他们听到他继续在自言自语:“然后不去碰曼佗罗的根……”
麦可叫道:“我们必须回去那栋房子吗?”苏菲叫的则是:“女巫会把你怎样?”
“我想都不敢想。”豪尔回答。“麦可,你不需要进来没关系。”
他打开有波浪纹厚玻璃的前门,里面是熟悉的城堡房间。暮色中,卡西法爱困的火焰将墙染成微微的蓝绿色。豪尔卷起长袖,为卡西法添加木头。
“她追上来啦,老蓝脸!”
“我知道,”卡西法说:“我感觉到了。”
既然荒地女巫已经追上来了,苏菲觉得现在应该没什么必要去国王那里破坏豪尔的名声了,但是豪尔说,现在更需要如此做。“我得用尽所有的方法来躲开女巫,”他说:“我不要国王这时来插一脚。”
所以,次日下午苏菲就穿上新衣,坐着等麦可穿好衣服和豪尔由浴室化妆出来。她觉得心情还好,就是整个人有点僵僵的。在等那两个男生的时候,她跟卡西法描述豪尔家人居住的那个奇异的国家,这样她就不会尽想着国王的事。
卡西法深感兴趣。“我就知道他来自外国,”它说:“但这听起来好象是另一个世界似的。这女巫好厉害!居然把诅咒由那里送过来,真是有够厉害!我最钦佩这一类咒语了……利用本就存在的东西,将它变成咒语,你跟麦可那天在念的时候我就有点想到了,那个笨蛋豪尔跟她说了太多自己的事了。”
苏菲凝视着卡西法瘦削的蓝脸。卡西法会钦佩这个咒语并不令她感到惊讶,它称豪尔为笨蛋也不令她惊奇。它长在言词上侮辱豪尔,但是她一直都不确定它是否真的憎恨豪尔,因为卡西法看起来很邪恶,所以很难看得出它真正的想法。
卡西法转动它橘色的眼睛看着苏菲,说:“我也很害怕!如果女巫追上豪尔,我会跟豪尔一块遭殃。如果你不能赶在那之前将契约打破,我就无法帮助你了。”
苏菲还来不及接口,豪尔就由浴室冲了出来,打扮得非常光鲜,房里充满传自他身上的玫瑰香水味。他大声叫唤麦可,麦可噼里啪啦地从楼上冲下来,苏菲拿起她忠实的拐杖,该准备出发了。
“你看来既富有又庄严。”麦可跟她说。
“她很上得了台面,”豪尔说:“那根难看的老拐杖是例外。”
“有些人哪。”苏菲说:“是彻头彻尾的自我中心!这根拐杖跟我最配。我需要它给我精神支持。”
豪尔两眼看着天花板,没有和她争论。
他们就这样,很气派地走上金斯别利的街道,苏菲回头看看城堡的外观在这里变成什么样子。她看到的是一个很大的拱形出入口围绕在一个小小的黑门,城堡其它部分则是两栋由雕刻的石头砌成的房子,中间用纯白的石膏墙连接起来。
“不用问了,”豪尔说:“不过是一间废弃不用的马厩罢了。走这边。”
他们走过街道,穿着打扮看起来至少不会输给街上任何一位行人,街上行人其实不多。
金斯别利的位置很南方,那天又非常炎热,像火炉一般,街道都冒出热气。苏菲发现年老还有一个坏处,在热天里特别觉得不对劲。那些精巧的建筑在她眼前晃呀晃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