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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罪 作者:海男-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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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世界的一个不速之客,一个陌生人,他根本就不认识我,我根本就是他世界之外的人。他的爷爷正在叫唤着他的名字,那是爷爷为他取的乳名:“龙儿。”我突然退到树林的深处,远远地观看着他的生活。毫无疑问,没有我的存在,他生活得很饱满,临别时,我把一些黄金放在一棵苹果树下。 

  我决定不去打扰我的儿子成长的那个世界了。因为我的世界太阴郁。我想等到我复仇以后,再回到我儿子的世界,届时,我将带着他到另外一个世界去生活。我将远离我过去的一切历史。 

  而此刻,历史依然缠绕着我,犹如恶毒的蝎子为我布满了陷阱,所以,我回到了驿馆,我在观望中等候着。当我再一次出现在驿馆时,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一种混乱:姚妈的脸色不再像从前一样容光焕发了,我看到了一种晦暗从她的脂粉中弥漫出来。 

  晦暗也在另一个主要的角色桃花脸上荡漾着。我看见桃花站在一棵凋零的树身下咳嗽,姚妈走上前去责问桃花为什么生病了还走出来吹风。桃花目视着驿馆的大门说:“母亲,母亲,我想让他带我到印度去……”姚妈靠近桃花伸出手来触摸了一下她的前额说:“我的女儿,你在发烧,你全身就像火炉,你应该回屋去休息。” 

  姚妈亲自护送桃花回到卧室躺下来。然而,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桃花走出过房间。后来,我也没有看见那个住在客栈的印度商人,听别人告诉我,印度商人染上了什么疾病,全身红肿、溃烂,已经回自己的国家去了。直到听到这个消息,我才感受到了石女配制的药草的力量,接下来,我知道看姚妈好戏的时刻已经来到。我可以随时出入于驿馆了,因为姚妈已经与我达成了协议,随时给她送去最新采撷的药草。 

爱恨记1(2) 
  有很长时间,姚妈呆在那间充满魔幻的房间里,我知道姚妈正为她最心爱的女儿配制药剂,我还知道,那个印度商人患上的肌肤之症,已经传染到桃花的身上,所以,她才连续地发烧。我知道持续了很长时间的高烧之后,身体大面积溃烂的程度会加重,那时候,死亡就会等待着桃花。 

  我还知道,姚妈配制的任何一种药剂都是徒劳的,石女配制这种药剂的神秘过程我目睹过,它曾经使一只小白兔全身溃烂,后来石女试图用药剂治愈它,然而,在持续不断的高热之后,小白兔奄奄一息了。 

  我知道,一只小白兔的命运在等待着桃花,如果是这样,我就达到了目的。结局最终就像我预想中的那样呈现在1942年的秋日。这是一个秋日的黄昏,是一个被死寂和无奈所笼罩的黄昏。我知道这个黄昏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因而我守候在桃花的门口。作为给姚妈送药草的一个普通妇女,我始终如一地戴着面具,驿馆上下的人没有谁可以揭开我的面具,揭开我最为真实的面容。 

  然而,我知道,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可以自己揭开面具,露出我最为真实的面容了。现在,我显得焦灼的影子守候在门口,姚妈已经进去很长时间了,守候在门口的还有几个男仆,他们已经按照姚妈的意思准备好了棺材,我在后院看到了棺材,我知道,那是为桃花准备的。 

  这是我喜欢看到的场景之一,每当我想到斑鸠和鸽子的命运时,我的恶作剧就成了欢娱的体验。终于,姚妈发出一声哀号,叫唤着桃花的名字,我知道,就在这一刻,桃花变成了那只小白兔,再也不会复活了。 

  桃花当然是桃花,她不可能是斑鸠或者鸽子。姚妈把桃花送到一只土坑边,棺材落在土坑里时,姚妈一动不动地滞立着,仿佛已经失去了叫喊和哭泣的力量。就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我站在姚妈的旁边,面对着新的墓地,慢慢地揭开了脸上的面具,露出属于我自己的独一无二的、世界上最为真实的面容。然后,我把面孔转过去,我的目的很清晰:我想让姚妈,已经崩溃的姚妈,看一看那个在火灾中燃烧成灰烬的乌珍的面容。 

  确实,这就是我最为清晰的目的,为了这个目的,我乌珍和石女在林中隐居了多年,在这看上去消失得如箭一样快的时光里,我们忍受住了多少世人难以忍受的恐惧和寂寞。而直到此刻,我才突然明白了,过去的几年时间都是值得的,因为我看到了一张彻底失败的脸,在经历了自己的私生女桃花离世之后的姚妈,看见了我的脸,当然以为看见了鬼魂,姚妈的脸一片惊恐,随即尖叫了一声,就这样,姚妈就在这一刻真正地疯了。 

爱恨记2(1) 
  确实,姚妈在过去的日子里曾经试图让自己变疯,不过,那只是演戏而已,让姚妈没有真正变疯的原因是因为她依然充满了信念。人在任何境遇之中都不能失去信念,人一旦失去了信念,也许就意味着发疯的时刻已经降临。而此刻,姚妈的信念已经分崩离析了,第一是私生女的离她而去,第二是她生命中最为仇恨和恐怖的影子重新显现,这两者融于一起,终使她永远地丧失了信念。 

  还没等我嘲弄她那张发疯的面孔,她已经在我面前消失了。就这样,我手捧泥土洒在桃花的墓地上,我与桃花并没有多少怨仇,然而,她却成为了她母亲的牺牲品。 
  所以,我手捧潮湿的泥土献给了桃花姑娘,献给了她那永不安宁的灵魂。然后,我理所当然地回到了驿馆,我把石女带到了驿馆,把那间魔幻的草药房间交给了她。 
  在经历了1942年的秋叶瑟瑟凋零之后,最为寒冷的冬天又已经逼近我眼前。男仆告诉我说在驿镇上看见了姚妈的影子,她手里总是拎着一只取暖炉,这是驿镇的老年人取暖的原始方式。仆人告诉我说,姚妈已经完全疯了,披头散发地蹦跳着,夜晚就在柜台下面蜷曲着过夜。 

  我心里依然绷紧着一根弦,我嘱咐男仆说,随时随地留意姚妈的一切行动,也许我依然在怀疑,姚妈并没有真正地变疯。事实证明,我这种怀疑是必须的,是我揣摩人世的经验后总结出的一种真理:如果姚妈依然身藏着信念,那么,她就会朝前扑来,在你意想不到的、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扑上前来。这就类似毒蛇和蝎子,它们都是在你防不胜防的情况下扑向前来,咬伤你的身体。我学会了这种毒蛇和蝎子的技巧,我把桃花姑娘鲜活的肉体送进了土坑,我把姚妈逼疯了。然而,难道这就是我获胜的时刻吗?姚妈的信念真的已经崩溃了吗?我有意识地想面对姚妈,因为只要她活着,她依然是威胁我生存和生命的一团暗影。然而,我想让她活着,因为我知道,让她死去就像结束桃花姑娘的生命一样简单。但这不是我的目的,因为看见一个发疯的人比看见一个死去的人更能让我感到快活。 

  所以,我不想让姚妈轻易地死去,我想让她依然活着,丧失任何理性、思维地活着。当我的脚步挪动在男仆为我指点的小巷深处时,我看见了姚妈,她此刻蜷曲在这团被寒冷所笼罩的暮色深处,蜷曲着四肢,战栗着身体,而那只取暖炉依然在火热地靠近她的身体。我站在远处观看着她,看上去,她对那只取暖炉的兴趣显得很浓,她目空一切盯着火炉,嘴里仿佛在念咒语,我是无法听清楚那些咒语的。 

  从现实的意义上来说,那张充满污垢的脸,那张傻笑的脸已经失去了正常人的神态,姚妈确实疯了。但愿这是真的,但愿这种现实永远无法幻变,也无法被篡改。 
  当姚妈拎着那只取暖炉出现在驿馆门口时,我的暗影,我面前的一团暗影使我的身体抽搐了一下,然而,只用了片刻的时间,我就坦然了,因为姚妈只是坐在驿馆门口的台阶上伸手取暖而已。 

  看不出她的眼里有任何一种情绪,如果说她的眼里充满情绪的话,那只是一种呆滞的取暖的情绪而已。所以,我允许她在驿馆门口停留,男仆本想赶走她,然而,我试着感受男仆把她赶走的情景,我发现,一旦我见不到姚妈捧着取暖炉的神态,我内心就会感觉到寂寞和空虚。也许惟有看见她,我才能感受到我对她身心的折磨。 

  于是,我制止了仆人,允许姚妈出现在驿馆的台阶上,但不能进入驿馆内部。由我笼罩着的内部世界,此刻依然在繁荣着。驿馆已成为滇西闻名的妓都,它虽然源自一座小镇,却有源源不断的男宾客直奔它的存在而来。 

  此刻,我的内心已经基本上解脱出来了,靠别的驿妓们用肉体支撑着驿馆的时代已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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