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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从公交车一涌而下,奔向那辆车,围着他们的吴老师亲热个不停,我却站在那里却一动也没动。
〃吴老师我们今天看到大象了〃李二妞的嘴快,说个不停
〃吴老师你怎么时候再回去呀?〃李二蛋天真的问
面对这样的问题吴雪竟一时无法回答,眼眶里不由涌出泪水。她看了看我,眼神中仍然有渴望,可我自卑,头一低躲避了吴雪的目光。
“大家都过来,吴老师还有事办”
绿灯亮了,那辆车该走了,吴雪也许该踏上出国的路。
我带着这群穿着破旧的孩子们在都市里穿行,这些天真的孩子惹来了都市人们轻浮的笑和无情的眼神。我突然明白吴雪去二龙那个穷地方是为了什么?凡是在这个灰暗颓废的城市生活久了的人都像是在鸟笼里困久的鸟希望放飞自己,吴雪就是想发掘自己身上那些自然的东西,那些纯自然天性的东西在这个城市呆久会变得呆滞。
这个城市有太多的工作机器,面无表情生活着。城市与山村永远都不会相同,是两个极端,有时城市里生活的人是需要去山村体验一下生命,大自然,发掘一下自己身上的天性。
我不敢去接触吴雪的眼光,我想这一切也许该结束了,一场没有开始的爱情就这样过早的夭折了。吴雪招着手在孩子们的目光中远去,我顿时觉得这个春天特别冷,倒春寒开始了,桃花雪又要开始下了……
回二龙小学过铁木河的时候,河道上那块石头好像是天生与我作对,我又滑进河里了。俗话说过“祸不单行”,经过那块麦地的时候,我在当年跌下那个地方竟又跌了下去。
这次我跌得不轻,加上铁木河冷水的侵袭,又发起了高烧,躺在床上一躺就下起不来了。
三月,桃花雪终于下了起来,后坡上的桃花瓣上映着雪一定很好看,可惜我没有机会看。下雪时的二花一定是极品,山上肯定开满了二花,只不过没有我一蒸一晒的炮制就会随风飘散。
次日,雪不下了,阳光顿时撒满了整个房间,给潮湿的房间和灰暗的心情都带来阳光的光线。我突然发现桌子上放着那杯二花茶,泡开的花瓣在杯中朵朵盛开,淡淡的花香,杯中徐徐升起的水气滋润着我的心情。
“赤橙黄绿青蓝紫,
谁持彩练当空舞?
雨后复斜阳,
关山阵阵苍。
当年鏖战急,
弹洞前村壁。
装点此关山,
今朝更好看。 ”
这篇课文是伟大的领袖毛泽东写的一首词,请大家跟我一起念,大家一定要注意的我的语气……”
优美的标准普通话,我又被这种声音牵引着灵魂不知不觉的在向那个声音发源地走,透过塑料布窗户看到阳光打在黑板上,那个穿白色外套,浅色牛仔裤的窈窕背影,阳光映在白色外套上把她的脸映得好娇艳,目光中若隐若现的热情到底在渴望谁的到来?这次我没有自卑,阳光给他带来的自信。
第三部分 爱的大悲咒 第一节
一
倒春寒终于过去了,天气暖和起来,春天的蒲公英开始满天飞扬。树丫枝头发出的嫩芽被孩子们削成能吹响的‘天然哨‘,小时候我也常用这种树枝嫩芽做成音器,竟然也能吹出好几种曲子。
我这段时间一直都想去学点真正的音乐知识,带上风琴去教教这群身上本来就有音乐天赋的孩子们。所有孩子从一生下来身上所带的天赋都是平等的,而他们生活的环境条件决定了他们的一切,二龙的孩子们根本就没见过钢琴更不明白小提琴是什么?更别谈什么音乐天赋了。这段时间我很开心,因为你只要踏进皇城乡,特别是趟过铁木河就会听到山野中传来孩子们阵阵地道的豫腔,像《朝阳沟》《花木兰》等都会随口来上几句,幼稚的腔调听起来虽然还不是太正宗,但在满山遍野的山坡上回荡起来还是很有韵味的。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一切都应该充满了生气,可我还是病得很历害,亦会像快要死去的人时时出现幻觉,总能听见吴雪朗读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总以为往事就好像发生在昨天。夜晚我会在铁木河上走来走去,我希望能响起吴雪的脚步声,吴雪好像还离自己很近。
县里5月份开“精简机构”的紧急会议,听说是领会朱总理的精神,下岗一些没用吃闲饭的人。乡村民办,公办教师工资这一块一直都让县里头痛,教师公资这一块本来县财政是不管的,下放到乡财政。乡里没什么企业,乡财政现在是出奇的困难,乡村教师迟迟不发工资是家常便饭,上访的事件也不断发生。
对于这次精简我心里有底,我知道像我这种靠关系靠送礼得来的工作指标多不胜数,教师队伍里多我一个不显多,少我一个也不显少。六月底,果然在第一批精简的名单中就有我的名字,榜发下岗名单的那天我想给父亲打电话,可怎么也拿不起话筒,父亲为我的工作花了那么多钱,才干这一段时间就下岗了,父亲的心里一定不好受。
老田知道我被精简的消息来安慰我,并希望我学会真正的知识还来二龙小学教这些孩子们,现在我确实在这里吃闲饭,语文也不是很专业的教,体育,音乐都不能说是正经事儿,面对国家的宏观形势“精简机构”,我还是能用平常心对待这次下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家面对父亲,看到父亲鬓上的白发我深深的愧疚了,混了这些年还是不能飞黄腾达,光宗耀祖,没给父亲争回一口气。收拾行礼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去北京打工,这总比闲在家里吃闲饭强。
作为二龙小学的教师自己没贡献出一个教师最根本的义务,唯一的功绩就是带李二蛋李二妞她们去市里动物园看了一次大象。我本想一大早走,不想惊动孩子们,可没想到田和孩子们都起早来送我,孩子们竟然唱起了奶气的《花木兰》为我送行,我的眼睛湿润了。
第三部分 爱的大悲咒 第二节
二
我回到家看到父亲无奈的眼神,彼此都没有说什么。我把想去北京的打工的想法给父亲说,父亲说让在家等等,如果真的找不到工作就让我出去。对父亲的话我理解,人老了毕竟还是希望孩子留在自己的身边。
父亲今年就要退休了,我母亲这段时间在家常说水库,果园的事儿。老家山脚下有一个小水库,水库旁边的坡上是桃园,父亲早有承包的意图。
父亲退休以后肯定是想回老家承包小水库,和桃园,但此时我也非常清楚父亲如果退休,他的工作也许就此停止了,父亲一定想趁现在县城还有些朋友把我安排一个稳定的地方,但现在机构精简,刚下岗了一大批,安排工作谈何容易?
二个月后,很长时间我都是吃饱了就睡,睡起来没事儿就看电视。无聊的肥皂剧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是在消磨时光。现在我终于明白无理想的痛苦,没理想的日子就是混一天算一天,从来不计算时间和衰老的速度。
一直到9月的中旬,转机来了,父亲师范的一个同学,从外县调来当副县长,主抓人事。父亲带了礼物去看这位老同学,谁知礼物竟然被退了回来,说“自己人,别来这个”。后来我才知道原因,父亲和他在学校时是铁哥儿,他成份不好,三代富农,常受欺负,都是父亲解的围。
吴雪来信了,开始我锁在抽屉里,不想看。本想把那段伤心的往事忘得干净算了,可后来又一想,我这样说明心里还是放不下她,也很难忘掉她。就回信,说自己现在的状况,还提起一些在二龙小学的事儿。铁木河的水又开始涨了,孩子们开始写日记了……
事实证明这样作对了,我的心理渐渐平衡,那种平衡其实就是“朋友”。
星期天,老田来城里办公事,带上自家的鸡娃儿在街上卖,中午我上街买菜的时候刚好碰见。
〃走,走,回咱家吃饭去〃
〃不了,不了,我卖完鸡娃儿还去娃二舅家办事〃老田撑着不去,我拉得死,把他的鸡娃筐差点拉倒。
〃你这娃儿,你这娃儿,好,好,我去〃
回到家,母亲洗菜,我和田又说起一些学校的事儿,说着说着老田竟然眼圈红了,说〃你走了没人跟他配合《拷红》了〃
〃闲的时候一定去二龙小学再合作一曲〃我哈哈大笑起来,以为是什么事情让他难过。
几天后,我又坐上了那趟老班车,我已经习惯了车上那刺鼻的味道和车内拥挤的空间,看到满山遍野的翠绿特别舒心,地里金黄的麦子又要丰收了,走在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