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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
“呃!是的,医生。”路易十一接着说,脾气好得出奇,“医生比你更有声望吧。说来很简单。朕的整个身家性命都掌握在他手里,而你只有把朕的下巴挑住而已。 行啦,我可怜的理发师,机会今后有的是。 希佩立克国王经常一只手捋着胡须,假如我像他那样是个了不起的国王,那么你还有什么戏唱?你那份饭碗还能混得下去吗?算了,朋友,干你的正事儿吧,快给我刮胡子,去拿你必需的工具吧。”
奥利维埃看见王上决意想要开心,甚至连惹他生气的法子也没有,只好嘟嘟哝哝出去奉旨寻工具了。国王站起来,走到窗前,突然激动起来,猛然推开窗户,拍手叫道:“噢!真的!老城上空一片红光!真是典吏府在熊熊燃烧。 只能如此。 啊!我的好人民!你们果然终于帮我来摧毁领主制度!”
话音一落,随即转向弗朗特勒人说:“诸位,过来看看,难道那不是一片红色火光吗?”
两个根特人走近前去。“是一片大火。”纪约姆。 里姆说。“啊!”科珀诺尔接上去说,两眼突然闪亮。“这使我想起了焚烧亨贝库尔领主府邸的情景,那边一定发生了一场大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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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样认为吗,科珀诺尔君?”路易十一似乎与袜商同样流露出兴奋的目光。“真是势不可挡,难道不是吗?”
“他妈的!
陛下!
陛下的兵马碰上去,恐怕也得损失许多人马!“
“啊!我那是另一码事,”国王又说道。 “只要我愿意!
……“
袜商大胆应道:“这次暴动要是像是我设想的那样,就是陛下愿意也不顶用,陛下!”
“朋友,”路易十一说道,“只要我的御林军去两支人马,加上一阵蛇形炮同时轰炸,那帮乱民根本就不在话下。”
袜商不顾纪约姆。 里姆以眼色向他示意,看样子横下一条心要与国王顶撞到底。“陛下,御前侍卫也是贱民出身。勃艮第公爵大人是一个了不起的贵族,他压根儿不把这帮贱民放在眼里。 在格朗松战役中,陛下,他高喊:‘炮手们!向这班下流坯开火!
‘他还以圣乔治名义破口大骂。 可是司法宫夏尔纳奇塔尔,手执大棒,带领他的民众,向英俊的公爵猛冲过去;同皮厚得像水牛般的乡下人一交手,亮闪闪的勃艮第军队就像玻璃被石头猛烈一砸,立刻爆裂成碎片,当场有许多骑士被贱民杀死了。 人们发现勃艮第最大的领主,夏多—居旺大人在一小片沼泽草地上同他的大灰马一起被打死了。“
“朋友,”国王又说道。“您谈的是一个战役。 现在这里是一场叛乱。 我什么时候高兴皱一皱眉头,就可以战而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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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珀诺尔冷冷地反驳道:“这是可能的,陛下。 要是这样,那是因为人民的时代尚未到来。”
纪约姆。 里姆认为自己不得不开口了,说道:“科珀诺尔君,您可要知道,跟您说话的是一个强大的国王。”
“我明白,”袜商严肃地回答。“让他说吧,我的朋友里姆大人,”国王说道。“我非常喜欢这种直言不讳。 我的父亲查理七世常说,忠言病了,我自己以为,忠言死了,根本没有找到忏悔师。 科珀诺尔君却使我看清自己想错了。”
说到这里,路易十一亲切地将手搭在科珀诺尔的肩上。“您说,雅克君?……”
“我说,陛下,您或许是有道理的;贵邦人民的时代还没有到来。”
路易十一目光锐利地看了他一眼。“那么这一时代何时到来呢?”
“您终会听到这一时刻的钟声的。”
“是哪个钟声,请问?”
科珀诺尔始终态度冷静而憨厚,请国王靠近窗口。他说:“陛下您听我说!这里有一座主塔,一只警钟,一些大炮,还有市民和兵卒。一旦警钟鸣响,炮声隆隆,主塔轰隆倒塌,市民和士兵吼叫着互相杀戮,那个时辰就敲响了。”
路易十一脸色阴暗下来,若有所思。 他沉默了一会,随后轻轻地用手拍打着主塔的厚墙,仿佛抚摸战马的臀部似的。他说道:“啊!不!你是不会如此容易倒塌的,是不是,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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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巴士底?“
他又猛然地转身朝向那个大胆的弗朗德勒人说:“您曾见过叛乱吗,雅克君?”
“何止见过,我亲自搞过。”袜商回应道。“搞叛乱,您是怎么干的?”国王问道。“啊!”科珀诺尔应道,“这并不很难。 方法是很多的。 首先需要城市人心怀不满。这是常有的事。其次是居民的性格。根特的居民生性容易起来叛乱。他们总是喜欢君王的儿子,而从来不喜欢君王本人。 那好吧!如果某天早上,有人到我店里来对我说:科珀诺尔老爹,如此……这般……,弗朗德勒的公主要想保全她的那班宠臣,大典吏要把盐捐增加一倍,诸如此类。 你要怎么说都行。 我一听,把手头的活计一扔,走出袜店,到街上大喊大叫:抢劫!随时随地都找得到破木桶的,我跳上去,想到什么就大声说什么,全讲出压在心里话;只要你是人民的一份子,陛下,心头总压着什么的。 于是大家聚集在一起,高声喊叫,把警钟敲得震天价响,解除士兵们的武装拿来武装平民,市场上的人也参加进来,于是就干起来了!而且,只要领地上还有领主,市镇上还有市民,乡下还有农民,就会永远是这样的。”
“那你们这样造谁的反?”国王问道,“造你们典吏的反?
造你们领主的反?“
“有时候是这样的。 看情况。 有时也造一下公爵的反。”
路易十一走过去重新坐下,微笑着说道,“啊!在这儿,他们还只是造典吏的反!”
正在这时,公鹿奥利维埃回来了。 后面跟着两个拿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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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梳洗用具的侍从;可是使路易十一震惊的是,另外还跟着巴黎司法长官和巡逻队骑士,这两个人看上去都神色慌张。满腹牢骚的理发师脸上也同样惊慌失措,不过心里却有点幸灾乐祸。 他先发话:“圣上,请陛下原谅在下带来不幸的消息。”
国王在座位上急忙转身,椅脚把地板的垫席刮破了,问道:“什么意思?”
“陛下,这次民众暴乱不是冲着司法宫典吏而来的。”公鹿奥利维埃应声道。 他说这话时阴阳怪气,就像将出拳猛击而暗自高兴那种模样。“那么冲着谁呢?”
“冲着陛下。”
老国王一听,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身体挺得笔直:“你给说说清楚,奥利维埃!你得给我讲明白!当心你的脑袋,我的朋友,因为我以圣洛的十字架发誓,要是你在这种时刻撒谎,那么砍断卢森堡大人脖子的刀并没有残缺得连你的脑袋也锯不断!”
这一誓言令人毛骨悚然,路易十一以圣洛的十字架起誓,一生中恐怕只有二次。奥利维埃张开嘴巴想要辩解:“陛下……”
“给我跪下!”国王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头。“特里斯丹,看住这个家伙!”
奥利维埃跪下来,冷静地说道:“陛下,一个女巫被圣上的大理院法庭判了死刑。 她躲进了巴黎圣母院,民众想强行用武力把她劫走。 要是在下说的不是实话,司法长官大人和巡逻骑士大人刚从暴乱的地方来,可以揭穿我的谎言。 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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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攻的是圣母院。“
“真的!”气得浑身哆嗦,国王面色煞白,低声说道。“圣母啊!他们到圣母的大教堂围攻圣母——我慈悲的女主人!
……起来吧,奥利维埃。 你说得对。 我把西蒙。 拉丹的职位赏赐给你。 你是对的。 ……人们袭击我,女巫在教堂庇护下,而教堂在我的庇护下。 可我原来一直以为是反对典吏!现在才明白是反对我来的!“
于是,由于怒不可遏他显得年轻了,开始踱起步来。 他不笑了,神情可怕极了,走过来走过去,狐狸变成了豺狼,似乎透不过气,连话都说不出来。 只见他双唇在抽动,消瘦的拳头紧攥。 他猛然一抬头,深凹的眼睛好似充满光芒,嗓门像号角般洪亮,说道:“下手吧,特里斯丹!狠狠收拾这帮坏蛋!去吧,我的朋友特里斯丹!杀!杀!”
这阵暴怒发作之后,他又坐了下来,勉强抑住怒气,冷冷地说道:“过来,特里斯丹!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