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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小周笑了；笑得很开心；对老陆说；看见没有；什么叫男人；人家李恩
这才叫男人；当着自己老婆的面；都敢把这种话说出来；不像你；真不像个男人。
老陆眉开眼笑；连声说我不像男人；真不像男人。
到了晚上；张苏红责怪李恩；说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李恩说我怎么没心没肺；小周这丫头才没心没肺呢。张苏红无话可说。过了很长时间；张苏红突然冒出了一句；其实我知道；你有些喜欢小周；我看你是给她迷住了；这个人呀；一看就是个小狐狸精。李恩不说话；张苏红又说刚来的时候；我还觉得她可惜；年纪轻轻的；竟然和那么大岁数的一个老男人混在—起。李恩继续沉默；张苏红说你不要老是不说话；你说话呀。李恩就说；张苏红你知道不知道；老陆其实真的是喜欢你；他对你可是有些不怀好意。张苏红在李恩身上狠狠地捏了一把；说你怎么这么没心肝；我是谁；我是你老婆。李恩说；我知道你是我老婆；我又没说你不是。张苏红说天底下哪有这样说自己老婆的。李恩觉得委屈；不明白为什么不可以；说天底下有人喜欢我老婆；这有什么奇怪；有人喜欢我老婆；说明我老婆好。
张苏红不吭声了；她不想再听下去。
5
小夫妻间的这次谈话；让张苏红再次看到老陆时；多少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小周平时说话口无遮拦；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开什么玩笑；就开什么玩笑；张苏红常被她说得面红耳赤。很快到年底；盘了盘生意；一算账；五金店赚了不少钱。老陆给伙计每人一个红包；歇业一星期；放大家回家过节。
张苏红想回家看儿子；李恩不乐意；说你那个家；我压根就不想回去。小周说李恩你和张苏红不要走；我们跟老陆忙了一年；让他带我们出去玩玩。李恩立刻接着这话茬说；是啊老板；老说带我们去洗温泉；去洗鸳鸯浴；别光是嘴上说呀。结果老陆就开了一辆小面包车；载着小周和李恩夫妇去温泉洗澡。一路上；小周心情很好；与李恩有说有笑；时不时还动手动脚。这两个人都有点肆无忌惮；开什么玩笑都不怕过分。
到了温泉宾馆；老陆问了问价格；问洗大池还是洗小池；小周说那还有什么可商量；当然是洗小池；要不然叫什么洗鸳鸯浴。今天都到这地方了；还能不让你好好地出出血；多破费一点。于是要了两个紧挨着的情侣间。要好了房间；便吃晚饭；小周提出来喝酒；而且要喝白酒。酒一喝下去；便有些乱性；话便有些不像话。小周突然兴高采烈地说；老陆；光我们俩洗鸳鸯浴没有意思；都是老鸳鸯了；不如干脆玩个刺激的；我们四个人一起洗算了。
李恩笑着说不行不行；那池子刚才不是看见了；两个人洗都嫌小；四个人泡不下。
小周说那好办；李恩我跟你洗；老陆呢；就跟张苏红一起洗。
老陆的表情立刻有些不自然；笑眯眯地看着张苏红。
小周对李恩使了个很暧昧的眼色。
老陆不好意思地说：“小周；你不要瞎说好不好！”
然后就像没事一样；各自回房间。张苏红有些情绪低落；李恩说你怎么啦；张苏红半天不说话。过了一会；她看着李恩；像审贼一样地问他：
“李恩；你跟我说老实话；你和小周；到底有没有事？”
李恩瞪大了眼睛；不回答。
张苏红一定要他回答。
“没有。”李恩坦白说；“我倒是想有；可是真的没有。”
这时候；小周从隔壁房间打电话过来；声音很大；站一旁的张苏红听得一清二楚。小周说怎么样；你老婆到底肯还是不肯。李恩支支吾吾；胡乱敷衍；说你不要着急好不好；我慢慢地跟她说行不行。他们叽叽咕咕地说着；站一边的张苏红酒喝多了；有一种恶心想呕的感觉。说到临了；小周说你们慢慢商量；我和老陆可要先洗起来了。
李恩把电话挂了；有些魂不守舍。
张苏红突然明白；这一切早就安排好了。张苏红说原来你们早就处心积虑；设计了一个圈套；等着我往里面钻。李恩你还是人吗；竟然想让自己的老婆去和别的男人洗什么鸳鸯浴。李恩的阴谋被戳穿；索性不要脸；说洗个鸳鸯浴又怎么样；我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张苏红不相信他竟然会这么说；说我知道你为什么鬼迷心窍；你是看中了小周；你这个人真是不要脸；老的也喜欢；小的也喜欢。李恩还要强词夺理；说我老的也不喜欢；小的也不喜欢；我只喜欢你；小周是比你年轻；可是她没有你漂亮。
张苏红不相信他的鬼话：“你真的是这么想；你真的觉得我漂亮？”
李恩说我干吗要说假话；我老婆就是漂亮嘛。他深叹一口气；说我这人真是了不起；这么漂亮的老婆；竟然还肯让给人家。
6
李恩往隔壁房间打电话的时候；老陆和小周已经泡在了池子里。小周接了电话；说怎么才打过来；怎么到现在才把你老婆的思想工作做通；我操；这个有什么思想工作好做的；肯就是肯；不肯就是不肯。李恩说你能不能少说几句；不要再节外生枝了。小周就说好吧；废话也不说了；你赶快过来吧；我让老陆马上就过去。
李恩挂了电话就往隔壁跑；张苏红想喊住他；可他像射出去的子弹；回不了头了。
两个房间实在挨得太近；几乎立刻就听到了那边的开门声音；小周傻乎乎地说着什么。张苏红仿佛听见她在喊；妈的；都到了这时候了；这个屌女人还要假装正经。张苏红听见她在嘲笑老陆；说老陆你赶快去吧；猫抓心一样朝思暮想；今天总算让你得逞了；还穿什么裤子；反正到那边也是脱；就别跟她一样假正经了。
再下来就是开门声；关门声；然后听见老陆已经到了门口。
一切都是在瞬间进行；张苏红都来不及做出反应。老陆推门而入。他披着宾馆里的睡衣；手上拿着香烟和打火机。张苏红的心一下子蹿到了喉咙口；差一点就要喊出声音；但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不让她发出惊恐的尖叫。满脸高兴的老陆似乎看出了她脸上的不情愿；立刻有些尴尬；正是这种尴尬；让张苏红产生了一种同情；她不想在这时候。让他难堪。
“这里的水真好；”老陆在床沿上坐了下来；为打破那种让人窒息的尴尬；故作轻松；“我刚才已经试洗过了；是舒服。”
张苏红觉得必须立刻把话跟老陆挑明；再发展下去；便可能说不清了。
老陆显得很文雅：“你要是现在不想洗澡的话；我们可以先说会话。”
他取出了一支香烟；点着；深深吸了一口。披着睡衣的他连内裤都没有穿；坐在那里；一边抽烟；一边不住地遮盖自己。隔壁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这种没有动静；让张苏红的心咚咚直跳。不仅是她；老陆也在分神聆听隔壁的动静。突然有响动了；是小周呵呵的笑声；李恩轻声地说着什么。张苏红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个小细节虽然转眼即逝；却仍然落在了老陆眼里。
心猿意马的老陆用最快的速度；把手上的香烟抽完；然后站起来；走进卫生间；发现池子里的水还没有放；就打开了水龙头。
在哗哗的流水声中；老陆神采奕奕地再次走了出来。张苏红觉得必须开口了。
“老陆；真的很不好意思；我觉得我们不能那么做；我们不应该那么做。”
老陆的失望没有办法形容；没想到关键时刻；会是这样。
张苏红松了口气；该说的已经说了。
老陆脸上现出了苦笑；一种完全凝固了的苦笑。过了一会儿；他十分绅士地说：“当然；这种事情；不能勉强。”
张苏红说：“除了李恩；我从来没有和别的男人睡过觉。”
“这我知道；知道。”
“我真的是很抱歉；真的。”
“没关系；真的没、没关系。”
隔壁传来很暧昧的声音；老陆叹了一口气；不情愿地说：“妈的；今天没想到是让李恩占了便宜。”
张苏红又一次抱歉：“真的很对不起。”
老陆很木然；很无奈：“没关系。”
张苏红说：“老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你说吧。”
“不要告诉李恩；不要告诉他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
老陆怔了一下；思考着；然后很大度地说：“好吧；你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我这人其实很好说话；听你的摆布。”
“谢谢你；老陆；我是真心地谢谢你！”
老陆想说；你既然不愿意；为什么不早点说。你这会儿说不愿意；明摆着是让我赔了夫人又折兵。老陆想开口大骂李恩；想骂这小子太浑蛋；可是事情到这一步；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隔壁房间再次没有动静。老陆取出一支香烟；按了好几下才把打火机点着。幸好把刚拆封的一包香烟带来；要不然这时候；真不知道做什么好。
老陆一口气抽了三支香烟；抽完了三支香烟；完全心平气和。他和颜悦色地对张苏红说；这里水非常好；我已经闻过了；一股硫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