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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说,这是民主法制社会里边优秀官僚的特点,从不结党营私,不是因为公事,绝不奔走上级之门。在民主法制社会,上面说了,当官的人的官职,都是民众选举的,是民众给他的,不是上级给他的,他不要奔走上级私门,而是满足民众为务。是向民众负责,而不是向他的上级负责。州县的长官,甚至根据地方已经通过的法令把中央的意见给顶回去。这样就从体制上避免了一个过分强大的政府会侵害公民权益。这说的是纵向,此外还是横向的三权分立的办法。
但是在专制社会下,官吏是皇帝派遣的,一层层派遣的,他们只向自己的上级服务,这样专制力度就加强了。如果皇帝要损害民众利益,就会通过这个体系,毫无阻挡地落实下去。所以体系无法保护民众利益,民众只能巴望着有个好皇帝出现。而这个几率往往是不大的。同时,在这种体系下,地方各级官吏的眼睛只看着上级,屁股对着民众。民众对他的评价和形象好坏无所谓,奔走交结侍奉上级才是正务。“对上负责”成为中国官场至今的铁律。“奉上唯恐不周,克下不惧民怨。”这种体系,必然以侵害民众利益和维护皇权利益,为特点和能事。
先秦的分封体系下和皇权专制下有所不同。不是皇帝一竿子捅到底地派遣官吏,而是多头的(很多个的)卿、大夫家族在自己的封邑内,任用派遣官吏。这整体上看,虽然没有皇帝的专制力度大,但官吏们还是“向上负责”的,向卿大夫家族的掌门人负责的。在这样的体系下,能出来澹台灭明这样不游走上级之门的官吏,实在是难得了。
当时还有一种说法叫“君子道而不径”。就是说,君子只走柏油铺的大路,不为了少绕远就穿小径。
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当官也好,处世也好,做人也好,都按照原则和条令办,不要变通原则,穿小道,随意偏离大道。
澹台灭明就是行走不走小径,奉公守法,眼里不揉沙子。这样的官吏,就是贤人了。只是这样的人的出现和增多,不能靠的是教化和自身修养的提高,更是应该靠着体制的使然。
第十三句:子曰:“孟之反不伐,奔而殿,将入门,策其马,曰:‘非敢后也,马不进也。’”
孔子说:“孟之反这个人不自夸,打仗打败了(这对鲁国是常有的事),他在后面殿后。他解释说:‘不是我勇敢,敢于殿后,是我的马跑不快啊。’”
这人真是谦虚啊。不过,何必撒谎呢。和从邻居借醋的那个善人有点类似啊。
第十四句:子曰:“不有祝鮀之佞,而有宋朝之美,难乎免于今之世矣。”
虽然有宋朝这样的美貌(是个大帅哥),但是没有祝鮀那样的口才,在当今的时代,还是难免要不容于世啊。
宋朝是个大帅哥,跟卫灵公、卫灵公的夫人南子还有卫灵公的老妈,都分别发生了性关系,最后又把卫灵公给驱逐了,后来卫灵公又把他撵出去了,最后想他想得不行,又以老妈想他的借口把他接回来继续当男伴侣了,是个颠倒众生的男人中的夏姬。
卫灵公这个昏庸的人,却是列国诸侯中用孔子和孔子门徒最多的人。
孔子这里不是谈论祝鮀、宋朝,而是借用他俩的特点泛论社会观念。
第十五句:子曰:“谁能出不由户? 何莫由斯道也? ”
这是孔子叹惜大家不守正道的。孔子说:“谁能够出房子却不走屋门呢?(都走屋门。)但是为什么没有人肯走大道呢?”
意思是大家经常“径而不道”,抄小道而不走大道。
其实,出房子也有人经常是跳窗户的。
大家爱走小道,因为小道省劲儿啊。大家之所以走屋门,不是因为走屋门是正道,而是因为走屋门比跳窗户省劲。所以,如果走大道也像走小道那么省劲,大家自然会走大道的。所以,关键不是教化大家去走大道,而是把大道修得好走。
第十六句: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这是一句后代很流行的话,孔子说:“内在很质朴,但是外在不够有文采,就像一个乡野民夫(‘野人’,指在野种庄稼的人,不是‘神农架野人’)。外在很有文采,但内里不够质朴,就像一个知识分子(庙里的祝史或者衙门里的文吏)。只有内外兼修,文质彬彬,才是一个君子。”
这大约是说,君子是内心修养和外在修养都兼顾的人吧。内怀仁心,外有礼仪,又质有文,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如果只是外在有礼仪,内在怀邪佞,那就是伪君子;如果内在有仁心,外在是个大老粗,那就是个山顶洞人(还在进化中)。
第十七句:子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
孔子说:“社会上正直的人比较多,那些不正直的人,也就因此犯不了太多的错了。”
所以要不断加强正直仁人的密度,不正直不仁的人,也就被帮带着不会乱搞出坏事了。大约就像蓬生于麻中。麻杆是笔直的,蓬草也就跟着长得比较直了。
所以孔子希望教化改变社会。儒家归根结底一句话,通过道德教化而求君安国平。
第十八句: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古
这句话往浅里理解,是谈职业生涯的,知道这个职业有用,不如喜好这个职业,喜欢这个职业不如从心里觉得有乐趣。
对于道也是这样。对于那些人生处世的大道理,比如仁,知道这个东西是对的,是有用的,不如喜欢这个东西,喜欢这个东西,不如内心中觉得行道和求仁是有乐趣的。
所以孔子觉得,教化不应该是被动的,或者说,教化的最高境界是使人心中乐于行道守仁,而不是仅仅因为行道守仁是有好处的,或者说是对的。如果仅仅因为行道守仁是有好处的而这么做,那作出来的也是假仁,或者行之不远。
第十八句:子曰:“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
这是孔子谈如何教化的。对于中等才智以上的人(譬如君子这个等级的人),可以对他讲仁或者其它你想讲的大道理,说服他来求仁行道,而对于素质见识在中等以下的,就给他讲些浅显的来让他接受——譬如就讲讲孝悌的好处和道理啊,信义的好处和意义啊,劝他慢慢地去行这些符合仁的大范畴的好的东西。至于最地低劣的人,就跟他讲讲不要随地吐痰、不要乱扔纸屑什么的,就行了,让他从行微量的仁开始。
这和孔子说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是一样的。有些人,自己的见识和逻辑能力、理解力与素质不行,你是没法和他理论的,所以教化起他来,就从基本浅显的说起,甚至不用让他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办,就让他这么办就行了。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这也不能完全说孔子是愚民政策,只是有时候似乎确实是这样的,譬如对于一个拣垃圾的,似乎没有必要让他知道仁是可以建立君王、大臣、民众的和谐等级秩序和各阶层的权益保障,然后再让他在这样地信服了仁之后再去求仁、行仁吧。
所以,就会出现这样一些情况,有些人是在傻傻地行仁,守着仁,或者信义啊,孝啊,忠啊,谦逊啊,这些低一等的东西,但是完全不知道这么做的根本目的是什么,只是人家教他这样是对的。这些人大约可以算是“愚仁”了吧。
第十九句:樊迟问知。子曰:“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主问仁。曰:“仁者先难而后获,可谓仁矣。”
樊迟就是那个愚钝的驾驶员,曾经向孔子问怎么种地的,把孔子气死了。樊迟这回又来问高级的东西了,就是知(智)和仁。知和仁常被孔子对照着来说。樊迟似乎觉得这两样是很重要的东西,但是又不是很明白,于是就问什么是知。
孔子说:“使老百姓都走上义,敬重鬼神,但是对鬼神要保持距离,这样就是一种知了。”
“那么,什么是仁呢?”
孔子说:“仁者,抢着先做难的事情,而对于收获和回报,仁者则甘于退让居后。这就是一种仁了。”
这大约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意思。”仁者以促成维护他人利益为旨,对于君王,就是保护民众利益,对于常人,就是促成他人利益。自己知道自己要追求利益,也要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