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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中用的东西。但是,到我这儿的德国人,似乎没人不注意到这套餐具的,最差的也是在把盘子倒过来,看到牌子后再啧啧的。
随着在异乡生活得越长,尤其看德国人的请客作风,如此注重形式问题,弄得谈话也因此变得干巴巴,就对国人吃法,尤其是国内上世纪80年代的吃法,越加怀念。那时一切是多简单朴素,多有滋有味,多即兴尽情。
上世纪80年代初读大学,大家都十分用功。读本科时,就想着考研究生等等,结果是不但没有多少富余的钱,更是不舍得浪费所谓的宝贵时间,大家坐在一起“撮”一顿。我记得那年女排获得世界冠军,大快人心。宿舍同学到厦门大学教工餐厅吃了一顿,那时大学不像今天,到处都有吃饭的地方。厦大似乎只有教工餐厅除正常开饭时间外还开着门,并且还可以点菜现炒。兴奋无比的我们,不过是点了个炒米粉、米粉汤,再点个炒菜,同屋的几个女同胞,就借女排获冠军东风,尽情地吃了一顿,尽情地聊了一晚。那天好像是很多人坐在教工餐厅,边吃边聊刚刚获胜的中国女排。这顿饭是我几年大学生涯,惟一的一次聚餐记忆。
后来,到大学工作了,第一年45块第二年54块再后来就是76块。当时没觉得拿钱少,反因请人吃饭再不必用父母钱了,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住集体宿舍当然没有厨房,所有的吃饭家当是调羹加搪瓷碗,来了客人就必须向左邻右舍借家伙吃饭。那时合肥工大青年教工宿舍在斛兵塘边,柳树湖水小船,还曲径通幽,挺诗情画意的。两人一间,比大学八人一屋好多了,几步之遥就是教工食堂。
1985年4月6日,是厦大校庆日。厦大物理系一同学打来电话,说今天这个日子值得聚餐庆祝。好家伙,一下子就从中国科大和中科院光机所,平地蹿出十几号同系校友,浩浩荡荡地开进合工大我的教工宿舍。大家都是主人,派几个人到教工食堂打饭,菜全要双份的。最绝还数福建同学陈兄,用我的洗脸盆在简易电炉上,做了满满一盆汤。具体操作是,做汤之前,我先将脸盆彻底地洗了两遍,然后,我贡献出所有的私有财产——香肠数根。陈兄将一搪瓷碗放在电炉上,加油熬到可以听到声时,放入香肠。等到满屋都回荡着喷香喷香的香肠味,再把香肠放入加满开水的脸盆中,再放进些从食堂打回的菜,放电炉上一同烧开,就是一锅别有风味的香肠杂烩汤。那天,我们把汤喝得精光。那年的校庆,尽管事先没有任何安排,我们是吃得尽兴,聊得开心,好痛快啊!
我们这种吃法,就是吃饭只讲内容(吃内容和聊内容),完全忽视形式,一路发扬光大,到了科大北京研究生院,更是屡吃不厌。科大研究生院在玉泉路,出了校门,过了马路,再走几步,就是农贸市场。那儿有鸡蛋咸蛋松花蛋,还有生肉熟肉以及种数不多的蔬菜。一到聚餐,我们便揣上几个钱往那儿跑。虽然,从拿工资到拿奖学金,相对手头更紧,可责任也减轻不少。还没成家的不把安家存钱当回事,就是结了婚的,由于分别住学生宿舍,也都纷纷摇身一变,成了所谓伪单身。
虽然还是没有厨房,烧饭还是只有简易电炉;虽然吃饭家伙还是调羹加搪瓷碗,先进一点或许有不锈钢小盆,可要在一起吃的理由太多了。某人从合肥科大来了,好久没见,买点菜买点肉,有时还会有啤酒,大家聚在一起,就可以不知天高地厚,海吃一顿,海聊一场。某某要出国了,为了欢送,大家拿来了自己的碗和勺,再弄点熟食啤酒,就可以借着别人出国,自己也跟着乐一回。还有人从国外回来了,更是理由,想知道外面的世界嘛,都说外面的世界好精彩。记得那时研究生院后面的高能所小孙从日本回来,我们愣是吃了好几回啊。先是小孙请我们,后来是我们请小孙,再后来好像是我们请他,但是小孙付钱。还有,如果兜里实在所剩无几,研究生院里冬天还到处存有大白菜,可请吃大白菜宴,大白菜可煮可炒还可涮。有北京同学甚至问我,是不是发现大白菜越煮越甜,如果和面条煮在一起,面条吃起来都有一种甜味。我今天想说的却是,回忆当时吃大白菜的情景,真是有种甜味。
到德国之后,国内的这种吃法还小有保留。那时我们对德国人的文明吃法,什么眼睛跟着嘴巴一起吃,以及形式和内容一样重要等,还大都一无所知。刚到异乡的人,似乎还有一种磁力,很快把更多初来者吸引到了一起。那会儿我们在波恩,大家一起爬七峰山,有同志就带上在公用厨房土法上马(既没有蒸锅也没有擀面杖)蒸出的包子,也有同志将猪肉加糖加酱油煮熟带上。爬山时,看有人掉在后面又筋疲力尽的样子,有同胞大喊:哎,同志们啊,加油啊,山上可是包子在召唤!包子召唤的力量,我们那天硬是一气爬了七个峰头,说给当地人听,似乎难以相信。那情景是,大队人马,大声讲话,无所顾忌。人们都说无债一身轻,我们可是无钱一身轻,大家在一起是穷乐,穷开心,而且是越穷越乐越开心。
很自然的是,我们渐渐地了解了所谓德国人的文明,他们怕打扰人更怕被人打扰,所以不再那样旁若无人地大声讲话。德国人还讲究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我没事先说明请你客,你吃饭就得自己掏腰包。我们同胞一起,你吃我的我吃你的,分不清什么是你的,什么是我的,就似乎不太符合当地国情,只好入乡随俗。再后来,当然就是国内吃法的光荣传统,在异国失传。
当然了,今天的国内,吃法也是大有进步,不再像我们当时“小米加步枪”的年代。即使校园里,吃店也是各种档次并存,没有自己碗勺照样到处吃饭。国内食堂也和德国一样,拿一个大盘子,再到不同地方,取不同食物。依然品种繁多,价格适当。供人聚餐的餐厅更是比比皆是,南北风味都有。校园的人们也并非像我们当时,只靠奖学金度日,尽管穷学生是更穷了,可有钱学生也是更有钱了。
是啊,时代不同了。以上所回忆的吃法,可能只是存在记忆里的画面了,时时伴随着我们的异乡生活。
Lofoten餐馆啤酒飘香的地方
中国的青岛啤酒、五星啤酒都和欧洲有着很深的渊源,德国慕尼黑啤酒节是善饮者皆知的一大酒界盛事。我们见识过慕尼黑豪放的大啤酒园,也曾情不自禁地举起那装有一升啤酒的大杯子,德国是世界上啤酒产量最多的国家,而产量世界第二、人均消耗啤酒量占据世界第一位的却是毗邻德国的小国捷克,人均每天喝掉一升啤酒。根据考证,中国第一家啤酒厂——北京五星啤酒厂的创始人,从名字上看,很可能是捷克人。
捷克有多少种啤酒,我们谁也说不清楚,在我们印象里,每个城市,甚至很多小镇,都有自己的啤酒。一些啤酒馆本身就是小型酿酒厂,出售自己独特口味的啤酒。有点像我们遍布城乡的白酒厂和白酒作坊。逛逛商店,顺手就能抄出十几个品牌,而每个品牌还有几种口味,且价格极其便宜。初来捷克的时候,一次朋友聚会,赶上我去帮助买酒,从来不懂酒的我很茫然,该买什么牌子呢?朋友答道:“任何一种都不会差!”
在布拉格市中心一条僻静小巷里,有个最著名最古老的啤酒屋“UFLEKU”,一位来自瑞士的朋友的朋友把我们第一次引到这里,这个充满笑声和嬉闹的地方,使我们亲眼看到什么是“酒香不怕巷子深”。门楣上挂着一座古钟,进门处有一个“酒龙头”,是后来装饰的,但位置正是这个始建于1499年的小型酿造厂出酒的地方。据说,现在这里每天销售2000杯以上的啤酒。里面两进的院落,第一进小院周围,第二进大院周围,环绕的一层或两层房子,里面全部是营业的酒屋,每间酒屋都有它自己的名字和自己的历史。最大的酒屋能盛200人,最有名的是“学院屋”。两进院子是露天的啤酒园。豪华而古朴的装饰,身着老式军服的乐者,整个酒馆都保留着中世纪的氛围。夏天,我们更喜欢坐在能盛500人的大院里,参天的大树遮天蔽日,几盏老灯照亮笑闹的人群。侍者托着装有几大杯自酿的巴伐利亚(德国BAVARIA)口味的棕色啤酒的托盘穿梭于棕色的条桌条凳之间,快乐的客人们不用等待,就能从侍者手中马上拿到必点的啤酒,然后,侍者抽出一张白色纸条,在上面画几条竖道,表示送上了几杯,再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