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裕的希腊奴隶主的妻子通常是足不出户的。她们被禁止出门。雅典的贵妇是在严密的监视下被饲养、监禁在自己丈夫老爷的家里。据阿里斯托芬说,甚至用体型高大的猛犬来看守她们。她们习惯于对丈夫唯命是从,做一名家庭牢笼里的囚徒,直到死去。合乎男子口味的一个理想的妻子应该是谦恭、忠实、不声不响、像蜜蜂一样吃苦耐劳。
笼罩在妇女头上的歧视和诅咒到罗马帝国时期依旧保存着。妇女无权决定自己的命运。古罗马诗人卡图鲁斯建议丈夫们给这头“桀骜不驯的牲口”戴上笼头。罗马的法律禁止妇女担任任何职务(无论是私人的,还是公共的职务)。除了奴隶制时期卫道士的詈骂之外,后来又加上了封建制时代的宗教诅咒。教会人士把女性的吸引力看成是魔鬼的手指。这就使他们喋喋不休地咒骂爱情的美妙和它巨大的生命力。
基督教用教义让人们在思想中确立妇女的地位。《圣经》的“创世纪”中说,在亚当和夏娃违背了上帝的教训而犯罪之后,上帝对女人说:“我必多多加增你怀胎的苦楚,你生产儿女必多受苦楚。你必恋慕你丈夫,你丈夫必管辖你。”(第三章,第十六句)新约中使徒保罗给哥林多人的书信也完全符合这个判决:“妇女在会中要闭口不言,因为不准他们说话。他们总要顺服……。他们若要学什么,可以在家里问自己的丈夫。因为妇女在会中说话原是可耻的。”(第十四章,第三十四——三十五句)使徒保罗在致以弗所人的信中又一次强调了这个永远有效的判决:“你们作妻子的,当顺服自己的丈夫,如同顺服主。因为丈夫是妻子的头,如同基督是教会的头。教会怎样顺服基督,妻子也要怎样凡事顺服丈夫。”(第五章,第二十二——二十四句) 一千四百年前,马康高级神职人员会议一本正经地讨论过一个问题:女人是不是有灵魂。基督教的这次会议最后以仅仅一票之差的多数认定,虽然妇女是低级生物,但毕竟还是拥有类似灵魂的东西。这可真算得上是宽宏大量了!
中世纪的僧侣哲学加深了传统的男人对妇女的歧视。基督教的神学家为了诋毁妇女,把古代最有权威的思想家对妇女的不良评价统统汇集起来。托马斯·阿奎那认为必需牢记亚里士多德的一句箴言:“自然界总是力求创造男人,它只在力不从心或是偶然的场合才造出女人。”布鲁诺曾经以讥讽的口气说老学究波里尼。波里尼宣称妇女是“消极的物质”,而男子则是“积极的、有创造力的形式”。波里尼说:“物质和妇女是缺乏理性的混沌,是犯罪物,是强盗的森林,是肮脏的物体……女性是调皮的、脆弱的、朝三暮四的、娇滴滴的、渺小的、不正派的、受人鄙视的、低浅的、卑劣的、遭人唾弃的、不体面的、凶狠的、有害的、可耻的、冷漠的、不成体统的……这是铁锈,是荨麻,是莠草,是瘟疫……”
文艺复兴时代和欧洲的宗教改革运动使妇女的屈辱地位有所缓和。妇女又像古代那样,成了美感欣赏的对象,艺术所表现的主题。宗教改革的典型——路德狠狠地打击了僧侣哲学。他恢复了被践踏了的肉体快感的权利,宣称由于生命的“自然需要”,“一切为夫者都应有妻,而一切为妻者都应有夫”。但是传统的夫权仍然保留下来了。连卢梭也认为妇女是价值不大的个人,他强调说,男子和妇女的能力“正在逐渐平衡”。可是他还是赞成传统的男性权力。卢梭说,“妇女的第一个品质,也是唯一重要的品质,就是温顺。”千年的悲剧演化为人类的罪恶。资本主义开始了可耻的买卖妇女的勾当,资本主义给妇女像商品一样贴上商标。而对男子的权利的保护,却规定了各种细则。
拿破仑·波拿巴对妇女在社会中的态度是很典型的。他采取了许多措施来改进妇女的教育。他鼓励而且支持坎彭夫人创办寄宿学校。在他的影响下,意大利办起了第一批女子学校。1810年,波拿巴曾经任命了一名妇女德让利斯夫人为巴黎的督学。但拿破仑仍然声称,培养妇女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养育下一代英雄人物。波拿巴是以一个独裁者的眼光来傲视妇女的。他“……对一切有天分、有学识的妇女都感到厌恶”。他最后还是把热尔曼娜·德·斯塔尔驱逐出了法国。
在敌视妇女的知名人物中,有叔本华、尼采、斯特林堡等人,他们把对女人的敌视态度发展成理论,尽管很偏激,但分析起来却异常有趣。
叔本华下面这段话表现了他对妇女的敌视:“只有因为性欲的冲动而使理性变得迷惘起来的男子,才会认为体格矮小、窄肩宽臀的女性是美丽的。女性的全部美貌就在于这种性欲……妇女就其本质而言,是注定要听人差遣的,她需要一位主人……女性最出类拔萃的代表也从来没有生产过……任何堪称伟大和独具风格的作品。”
第一章男人和女人 (2)
“老派的法国式风流和德意志基督教的愚蠢让人们对妇女有一种荒唐的崇拜,这种崇拜的结果只是使妇女的狂妄倨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她们就像是贝拿勒斯的圣猴一样,由于知道自己的神圣不可侵犯而放肆到了极点……妇女终生都只是些孩子……大自然用尖爪和利齿武装了狮子,用长牙武装了大象,用獠牙武装了野猪,赋予公牛以尖角,赋予墨鱼以搅浑水的能力,而赋予妇女的则是……装腔作势的本领。从这个天生的根本缺点……派生出虚伪、不忠、背叛、忘恩负义。”叔本华是从理论上为节欲和禁欲主义的与世隔绝辩护的。他认为亲昵的感情是灵魂玩弄的狡黠“骗局”,主张只有进入佛教的涅磐境界才能杜绝,而其实这与基督的禁欲是一致的。
叔本华对妇女所持的充满敌意的观点虽然是那个时代的整体观念的产物。但是如此极端的愤慨,事实上是他个人际遇的反映,充满失恋的人生际遇使他培养了对妇女的变态歧视。他的悲观主义由此而生。
另一个狂热地仇视妇女的人是弗里德里希·尼采,他和叔本华不同的是,他并不蔑视两性在肉体上的结合,但却鼓励对妇女的暴虐。他提倡肉欲方面的暴戾行径,宣称为了实现超人的理想,应当不停地生孩子。在这出神秘的性奇迹剧中,男子通常是“圣者”,而妇女不过是“母鹅”。但这还不是尼采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一书中鄙视女性心理的全部。他接着写道:妇女从不懂得什么是“友谊”,妇女是“猫”,充其量也只是“奶牛”。“一个真正的男子有两重愿望:占有玩具和经历危险。而女人是玩具,因此他才需要女人,但是女人是最危险的玩偶,男子要时刻提防……男子的幸福是‘我要’。女人的幸福则是‘他要’。”尼采还写道:“妇女最大的本领是撒谎。”她求解放的愿望来自“有学问的愚蠢公驴”的影响。妇女一旦革除了“怕男子”的习惯,希望获得自由,她就丧失了自己“最富有女性的本能”。尼采认为,男人应该把女人看做“占有的对象、应该关锁起来的私有物”。这套理论的结晶就是尼采的那句名言:“是去找女人吗?别忘了带上你的鞭子。”
尼采在妇女问题上的观点渊于一种病态。尼采的生活悲剧是一种深刻的矛盾:一方面他像狄奥尼索斯那样追求肉体快感的奥秘,另一方面个人生活的不如意,尤其是爱情的挫折时常萦绕在心头,越抚摩越是疼痛,加之日益临近的疾病。这种病态的复合体有强大的传染性。阴暗的叔本华和疯狂的尼采还是稍逊一筹,与悲观主义者奥托· 魏宁格相比。魏宁格畅销一时的书《性别和性格》是这方面的顶级之作,在他突然悲惨地自杀之后的五年内用欧洲各主要语言出了十三版。魏宁格写道:“妇女是子虚乌有的东西,所以可以随心所欲地把她造成任何一种东西,而男子则只能获得他自己所追求的东西。”他认为,妇女哪怕是在男子实实在在的影响之下,也不能在历史进程中成为“任何东西”,或者多少有些价值的东西。按魏宁格的说法,男子是精神性的生物,而妇女则纯粹是肉体性的生物,男子的性生殖器官数量很少,而且限于严格的部位,而妇女则是“性欲本身”。男子首先是创立已经存在的纯精神领域,而妇女却“只关心性生活”。
魏宁格说,妇女“没有本性”,“妇女惟一的本性就是缺乏这种本性”。妇女也许正因此而显得难以捉摸。一个纯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