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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不是不礼貌吗?”小男孩不解。
“把你的脸捏红的人也很没有礼貌啊。”她笑,回答他的疑问。
英一点点头,然后展露笑颜,举起手上抱着的维尼熊向她献宝。
“我每枪都打中了哦,我用三个小的换来一个大的。送给你,心姨。”
“谢谢,我很喜欢。晚上抱着这么大的熊宝宝睡觉,一定象抱着英一一样舒服。”她牵起他的手。
海啸替儿子抱过玩具,牵住他的另一只手,然后将面孔凑近心罗,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邪恶地说道:
“抱一只玩具熊,不如抱我,一定会更舒服。”
心罗恶狠狠地瞪了海啸一眼,他明知道英一在场,她不能当着孩子的面拿他怎么样,就说出这么挑动她肝火的言语,还笑得那么邪肆诱惑,真正可恶。
“二爷,你这已经是Sexual Harassment。”
“呵呵,心罗,这还远远称不上。”说完,他还恶劣地在她耳际啄吻了一下,然后在儿子研究的眼神中,朗笑着前行。
心罗只能恨恨地跟上。她原以为任海啸虽不是谦冲君子,但至少不会调戏女人。可是显然她错得离谱,看来传言不可尽信啊。商场与社交圈中的冷修罗,私底下是一个可恶到极点的色狼。
“任海啸,”她咬着牙低语,“你绝对比不上一只熊!”
他竟听见了,回头向她眨了眨眼睛。
“这要试过才知道。”
第四章 猜心
“天,若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决不会相信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男人会是咱们大名鼎鼎的冷修罗任二爷。依我看,二爷此番是认了真了。”东朕比手划脚,说得口沫横飞,会议室里一干人等无不听得将信将疑。
怎么感觉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仍不是最夸张的,顶夸张的是沈氏的表小姐逢人便说二爷始乱终弃,为了一个有夫之妇将她弃若蔽履。”
有人“嗤”一声笑了起来。
“东少,您不会是听错了吧?沈家的表小姐?这是哪一号人物?不是那个名模许迤俪?”
“风阎,你的咨询太落后了,许氏不晓得已是第几任下堂妇了。”
会议室里类似的指责此起彼伏。
“东朕,你干脆到任氏上班算了,兼一个顾问的头衔可好?”一管阴恻恻的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
所有人都瞬间闭上嘴巴,恢复认真开会的表情,惟有东朕仍不知死活地在那里发表高论。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但如果朝九晚五对住二爷那张冰脸,实在是很伤脑筋呢。若果把心罗宝贝拐来一起上班,不晓得二爷的冷脸会不会看起来人性一些?”
“你这么想知道?”任海啸冷飕飕的声音就在东朕耳边。“我成全了你,稍后就知会东老,自明日起,你就来任氏朝九晚五罢。”
“啊!”东朕这时才发觉被他大肆评论的主角正立在他身后冷冷地望着他。“二爷既然来了,我这就走了,不打扰各位开会了。回见了。”
话音落地,他已经从董事长的座位上蹿起身,逸向门外去了。
云流掩不住唇边的笑意。
“二爷,东少大抵只得这一身遁逃术练得最妙。”
成间会议室里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任谁也料不到,本埠最大的地下势力的少主,是个因为懒于动弹而不谙功夫的文人,只除了逃跑的技巧高人一筹。
海啸也微微笑了一下,才摊开手边的文件,开始会议。
他的特别助理云澜主持会议,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一项项议程也都解决了,将近尾声时,海啸问云浪与风间。
“天王与你们洽谈得怎样了?”
“他们天王本来是有足够的保全人员的,只是天王的长公子不知道为什么执意借调了一批人手,所以出现了人力不足。天王的意思是同我们签一份合作协议,由我们任氏派一组人和他们的保全共同负责这次展览。”风间解释。
“可是这不符合我们任氏一贯的原则,毕竟合作,一旦产生疏失,不易追究责任。”云流补充。
海啸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光亮的桌面,沉吟一会儿之后,他问:
“你们可知道他在这种关键时刻抽调自己的保全人员的原因?”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天王的长公子在商界里也是一个精明人物,照理应该不会做这样低级的决定。
“这”云流和风间对望一眼,有些为难。
“但说无妨。”
“据非正常渠道消息说,王世钊包养着的一个情妇留书出走,至今下落不明,王公子一怒之下,调集了自家人无论如何也要将她找回来。终究家丑不可外扬,所以这只是传闻,没有经过证实。”
“噫?王公子不似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物啊。”连一贯对传言嗤之以鼻的云澜都不免要好奇了。“什么样的女人会令王世钊这样的男人不顾自家事业也执意要寻回来?总不会是卷款私逃罢?”
“说不定是争风吃醋。前一段时间不是有女人向媒体公开宣布怀有天王的长孙吗?热闹了好一阵子呢。”风阎不以为然地摇头,“女人最信不得。”
“风阎,你死了,得罪女人。”会议室里唯一的女人云澜阴森森地说。
海啸把下属说的消息听进耳中,消化总结。
“明天和天王的洽谈,我亲自出面,条件是我要同王世钊面谈。告诉他们,只要他来,一切好商量。还有,设法去证实传闻是否属实。好了,散会。”
海啸回到家。最近他推了大多数应酬,每日按时回家陪儿子吃饭、做功课。惟一的遗憾是,自游乐园回来,心罗就采取消极不合作态度对他。
“二爷,您回来了。”管家接过他手里的公事包。“大爷的媳妇等了您一个下午了。”
他皱眉。“她怎么会来?”
“仿佛是受了什么委屈,精神不是顶好,一来就抓住小七哭诉。大抵是同大爷又拌嘴了。”
“全叔,辛苦你了,你先去解救任七罢。”他太息,兄长当年负气远走他乡,娶了一个人人都不看好的妻子。八年过去了,两人一直分分合合,他们自己不觉得累,他这旁观者却累了。也许,他真的应该不顾长兄的交代,告诉大嫂,大哥老早已经不再爱那个女人了。只可惜,他从不是个理人闲事的人,兄长两夫妻之间的事,轮不到他来插手。
“爸爸。”英一跑出来,摇着父亲的手。“看,我的背心好不好看?”
他蹲下身,仔细看儿子身上穿的白色V领背心,十分合身,衬着天蓝色七分袖T恤,黑色西裤,使他看起来分外精神。
“恩,很好看。”他由衷地说。
“是心姨织给我的。”英一兴奋地说。
他听了,除开淡淡的高兴之外,只觉惭愧,从小到大,儿子的衣食住行,没有一项他亲自参与过,皆由专人负责。而他,除了提供了精子与金钱以外,实在是疏忽儿子太久了。
“这是一个奖励吗?”
“心姨说她有时间,就织了一件给我。她还说会再织帽子围巾手套给我。”
他看着儿子稍嫌瘦弱的身板,拍拍他的肩。
“想不想学功夫?”
“真的?我可以吗?”英一高兴又犹疑地问。从来,家里的叔叔伯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就象是电影里的武者一样。他好羡慕。可是,没人肯教他,他也不敢开口向父亲要求。现在爸爸竟然问他想不想学,他自然是想的!
“当然是真的,从下周开始,每天饭前爸爸会教你半个小时。你要认真练习,我以后会慢慢加大你的练习强度。这个周末,爸爸陪你去选运动服,好不好?”
“心姨去不去?”他不忘最喜欢的心姨。
“她也一起去。”他怎么会错过与宓心罗相处的机会?而小小的英一,是最好的籍口。他笑,抬眼,对上了一双充满深意的眼眸。
他放开儿子,走向这双美丽眼睛的主人。
“心罗,你不赞成吗?”他极其恶劣地转头对儿子说:“怎么办?心姨不赞成呢,爸爸只好收回刚才的决定了。”
男孩哀求的眼神立刻迎向心罗的眼。
心罗朝男孩微笑,轻声安抚。“习武可以健体强身,是很好的消遣。”
“英一,心姨答应你了,她会陪我们一起去买东西、练功夫。”海啸奸计得逞般地向心罗笑了笑。两周之前,她也同样拐了他的允诺。今日,他只不过是做了相同的事罢了。
心罗难以置信地扬眉,一代枭雄般的人物,竟然会斤斤计较地公报私仇?
“走,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