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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的最底层干起,一步一步到达现在位置,其中滋味只有干过的人才明白。只是觉得在一家媒体里,常务副总编辑与广告部副主任是一家子好像不太合适。这个想法本是一闪现,结果却挥之不去了。等站住脚,这个问题要解决。
找高原红之前他先找了上官德谈话,又让他吃了一惊,这位名记竟然找了位“名妓”。何大龙没敢表现出吃惊来,他看过一个手机短信段子,就是把记者和妓女相比的,都欢迎来稿(搞),长短不论,按质付酬等等。现在摆在面前的可不是搞笑,上官德在谈到那个叫菲菲的小姐时两眼放光幸福无比,何大龙的经验告诉他这决不是装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因此,他只能一再强调个人的问题个人去解决,他祝福上官德,并要他好好干。此时在何大龙的心里是准备把上官德放到首席记者的位置上。设立首席记者与首席编辑是何大龙在看了许多媒体的机制创新后借鉴来的,他的目的是在中层干部暂时不动的前提下,提拔几个自己的人,用“首席”的方式提拔既合情又合理,还不露声色。
星儿来电话讲她的老板请吃饭。他问:“你们老板有什么企图?”
星儿骂他:“你这个人真是,你是惊弓之鸟?童瑞东对你有什么企图?要有企图他也是对我对我爸。”
何大龙笑道:“小姨子别生气,我这不是没经验嘛。还是你厉害,你怎么就知道我上任那天马诚和组织部的人会穿黑色的西装?”
星儿得意地笑了:“姐夫,你听我的准没错。我会害你吗?我也不舍得呀。”
何大龙听出星儿话里有话,没敢往下接话,便说:“在哪里吃?”
星儿说:“我怕你拘束,就到喜来登去吃自助餐吧。”
何大龙故意揶揄道:“你的那个大老板,就请我这个媒体官员吃自助餐呀,小看人了吧。”
星儿道:“你这是狗咬吕洞滨,吃大餐你怕别人有企图,吃自助餐你又讲别人瞧不起你。那好,你点吧。”
何大龙妥协了:“好啦好啦,算我幽默未遂。你说了算。”
“那晚上6点半,我在喜来登大堂等你。”
“不用等,我认识,和你姐带小虹儿去吃过。”
星儿教导他:“看看,又不懂了吧。我等你是为了要把你隆重推出,这是种形式,就是你们体制内的程序,让你在我们老板面前有派头有尊严。”
何大龙又笑了:“好好好,听你的。”
放下电话,何大龙站到窗口,看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流,他想,战争开始了。他要尽快占领制高点,报纸不仅是宣传工具,还是企业。高原红讲期盼自己把晚报变成东方市的符号,只有做大才可能成为符号。怎么做大?兼并是条捷径,这可以把报社员工的信心全部调动起来。团市委有一张《青年报》,市卫生局还有一张《大众医生报》,都是周报。何大龙知道这两张报纸都办得好难,他们的发行都是通过本系统往下压,现在走市场了,情况就不妙了。能不能兼并他们呢?这需要在人力物力上投入多大的成本?何大龙清楚,他在东方市实际的竞争对手只有《东方商报》一家。商报的发行量大约比晚报少三四万份,对于两家日报来讲,这个差距并不算太大。但由于商报的主管单位市经贸委新上任的主任并不想办报纸,这张报纸目前处于自生自灭的状态。何大龙在新闻处当处长时还几次去经贸委协调,宣传部是不想撤掉这张报纸的,他们知道要想北京批一个报号太难了。何大龙也是主张保商报的,可现在这张报纸成了他的对手了,听说他们已多次寻求外资。能不能吞下商报,形成一统天下的格局?不行,不能这么冒出来,刚上来就大张旗鼓暴露心迹是为官之大忌。兼并周报却不同,领导可能还会表扬他,这是为领导分忧。
《新闻界》 内参(3)
经过这段调研,晚报自身的问题不少。光发行就问题成堆,每天的零售数字都是那个叫汪洋的主任拍脑袋定的,造成退报严重,听说她连报表都看不懂,这样的干部一定要换掉。还有,报社印宣传单,把投诉热线的号码印错了,结果电话都打到一个市民家里去了,把人家气得半死。广告也问题多多,与一家珠宝商签合同,人家用珠宝抵广告款。可一份合同没履行完,又签了第二份第三份。抵来的珠宝奖励读者,但彼此都没有手续,谁也不知道数字。看来要在晚报有所作为,必须先搞定内部问题。
何大龙在晚报上任后,不仅引起了东方媒体从业人员的议论,也引起省直以及市内媒体的议论,大家都纷纷猜测他会在晚报弄出什么奇迹来。
这天,商报的维权记者牛文广和跟着他见习的女记者林彬又在议论何大龙。牛文广在商报已干了8年,是老维权记者,自称自己是牛吃草,意思是吃的是草挤出是奶,常吹牛说:“不了解我老牛的人就不了解商报。”这些年练就了一对火眼金睛,练成了一双敏感的耳朵,他能看出谁在撒谎,也能从道听途说中挖出爆炸性的新闻。更重要的是他了解官场,对国家机器中的规律摸得透,别看他只是个记者,还很少有搞不定的事。
他不屑一顾地对林彬说:“那个何大龙我认识,没什么本事,就是个吃软饭的靠着老丈人爬上来的家伙。”
林彬很是崇拜这位比她大10岁的老记者,多次看到那些官员老板求他高抬贵手。有一次在处理东方百货商场超市销售早产牛奶的维权新闻时,牛文广对销售经理吼道:“限下午3点之前,你们老总到报社找我,否则让你们好看。”结果百货商场老总居然2点30分就等在报社维权部门口,这可是东方市最大的百货商场呀。后来牛文广告诉她,其实那位老总并不是怕早产牛奶曝光,而是怕他牛文广,因为他掌握了百货商场在转制过程中的猫腻。林彬问他为什么不报出来,牛文广得意地眨眨眼说:“难怪人家叫你四木,你真是木头。好戏能随便上演吗?这个商场老总下台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但林彬至今也没明白为什么牛文广不把那些转制的猫腻报出来。听牛文广说何大龙不行,她说:“不会吧,听说那位何社长还在读新闻系的研究生呢。”
牛文广眼一抬鼻一翘说:“那不叫读,那叫混。你看着,晚报不可能像孙强那样蹦喽。”
林彬问:“为什么?”
牛文广变得严肃了:“他是个驸马,但凡驸马心理都有些不正常。”
林彬说:“听说他顶住压力保了一个副总编辑和上官德。”
牛文广点点头:“这是他高明之处。他什么也不懂呀,所以要笼络会做事的人呐。四木,我问你,奴隶做错了事如果你不惩罚他,他会怎么办?”
林彬想了想说:“理论上说他会心存感激更努力工作。”
牛文广再问:“那他的奴隶身份改变了没有?”
林彬肯定地摇摇头。
牛文广得意地笑了:“你明白何大龙为什么要保贾诚实和上官德了?”刚说完这句话,手机响了,他接听电话:“喂,是老林吧,你的事我有谱了。下周平乐县要开两会,我去找祖国书记谈谈,估计没太大问题。对,我会带你的一个本家去采访,是个女记者,你可要好好招待呀,哈……”
牛文广挂了手机对林彬说:“我们一起去采访平乐县的两会,我顺便去办一件事。所有费用刚才给我来电话的林坚全包了,回来你还可以报差旅费。”
林彬问:“林坚是什么人呀?这么大方。”
牛文广说:“平乐县招商局局长,别看他是科级干部,在县里玩得转。他想当副县长,但有个竞争对手,所以想我去给他帮帮忙。”
林彬不解地问:“你能帮什么忙?顶多给他写两篇稿子吹吹他。”
牛文广笑了笑,笑得诡秘:“别多问了,天机不可泄露。”
几个月前,牛文广偶然在东方花园碰见平乐县委书记祖国陪同一位省领导的太太在看房子,便悄悄打开录音机跟了他过去。结果他发现是祖国要送一套房子给领导的儿子结婚,这可是如获至宝的新闻。录音机录下了从看房到交定金的全过程,那位太太还口口声声说:“就算我借你的。”祖国则说:“我的就是你的,不谈什么借不借。”牛文广几次想去平乐县找祖国谈谈,他并不想曝光,只想挂上这个县委书记,以后有事可以找他,又一直没什么事找祖书记办。正好林坚局长想当副县长,托人找到他想上几篇稿子宣传宣传招商局,他手一挥说:“想靠政绩当官基本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