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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找上门来,私下里母亲把自己所有的体己都给了她,才让她从此离开千风城。母亲出卖了自己的灵魂换得家中的平
静。她从未流过一滴眼泪。
可谁又配得上“女人”这光辉的字眼?
36我开始重新眠花宿柳,只求得到心理和生理上的满足。光的影子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听说,一
个银行家成了她的靠山。她渐渐地出落成一个知名的美人,不久就只和上流人士结交,同我断了联系。
两年后一个有雾的夜晚,我又遇到了她。她出现在人行道的另一头,衣着华贵,梳着高髻正准备上黄包车。
她对我视而不见,如高傲的女神般在黑夜中远去。
我被派往满洲国,出发前曾去她家拜访,她母亲接待了我。我独酢清酒,等候良久。她很晚才夜宴归来。她穿着黑
色的和服,下摆是手绘的灰色大海,绣着金色的浪花。点点冰雨淋湿了她的发髻,她从怀中取出手帕擦干。我好久未见
过她了。她双颊微陷,目光冷淡,神色疲倦。已是成熟女人的模样。时间玩弄了我们!
她低头坐在我的面前,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她羞涩的姿态让我想起了我们在公园中的那次散步。相对无言,我
知道我们中间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勇气重新开始。
“我要到满洲国去了。”
她眼都没眨一下,平静得出奇。
“我永远不会忘记您的。”
她又低声重复一句:“我永远不会忘记您的。”
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我向她深深鞠了一躬,起身告辞。她呆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悲叹,没有眼泪,这次诀别
虽然苦涩,却庄重地埋葬了我的初恋。
37校门口,我看见敏辉斜倚在树旁。
四目相交,我赶紧低下头走我的路。他从后面追上来:“我能送送你吗?”
我没回答。他毫不害羞地凑过来,没话找话和我聊起来。其实,我并不讨厌敏辉跟在我旁边。他比我高出两头,言
语温柔又有风趣。他谈起他读过的书,他如何打猎,还有他的革命理想。他提议星期天带我去钓鱼,让我见识一下什么
是“爱之鱼”。
我们经过晶琦家所在的大街。
他拉住我的胳膊,对我说道:“来喝杯茶。”
刚随他进门来,他转过身微笑着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遍。在他的大胆面前,我反而虚弱无力,后退一步,紧靠住门。
他开始抚摸我的脸,我的颈项,他的手指滑过我的肩膀。我任自己被一阵奇异的倦怠吞噬。敏辉双颊紫胀,双目微
闭,感觉着我的肌肤。双唇所到之处无不激起一阵热浪。待它们触到我的下巴,我不由自主地张开嘴,敏辉的舌头又伸
了进去。他的手滑到我的乳房上。他的爱抚使我心跳加速,他狂热的拥抱让我几乎透不过气。我请敏辉解开旗袍的扣子,
他吃了一惊,但还是按我说的做了。他激动得双手微颤,打不开一颗颗扣襻。几乎是我自己把裙子扯开的。
敏辉脸上浮现出一种痛苦与欣赏的表情。他跪在地上,双唇紧贴我的乳房,用他新生的胡须来回磨蹭。他的前额滚
烫,宛如白热的赤铁。我弯下腰,将他搂入怀中。
门锁中一丝微响吓了我们一大跳。我赶紧推开敏慧。刚把衣衫扣好,门就开了。晶琦提着鸟笼走了进来。看见我和
敏辉,他的脸色阴沉下来。他不屑地打量了我一眼,哼了一声,算是和敏辉打了招呼。我拾起书包,推开晶琦,一下子
跑到街上。
我从未感受过这样美妙的悲哀。天空中橙色和紫色的霞光渐渐与乌云融为一体,乌鸦呱呱叫着飞过。空气中散发着
幽香。五月一到,杨树花纷纷从枝头落下,好像褐色的蠕虫。当我还是孩子时,我常把它们扔进姐姐的领口,吓得她连
声惊叫。
敏辉弄疼了我的胸部,我感到一阵胀痛。我在一棵树下停下来整理头发,用唾液润湿双手,理平了裙子。我用小圆
镜自照:我好像是刚从冗长的午睡中醒来,嘴唇微肿。绯红的面颊泄露出我的秘密。我感到前额滚烫,好像那里还残留
着敏辉的热吻,当然,这一切只有我自己才能陶醉欣赏。
38我们擦亮武器,整理好皱巴巴的军服,重新上路了。很快,一座森严的古城出现在我们的视野。警察如同护城
河两岸耸立着的一排排杨树,沿途一群群中国人挥动着太阳旗,以示欢迎。刚入城门,繁华的千风市就呈现在我们面前
:城中万家灯火,餐馆飘香,大街上车水马龙,买卖兴旺。当地驻军的上校带着官兵们前来迎接,紧随其后的是市长。
这人胖胖的,留着小胡子,身后紧跟着本地乡绅的代表。
我们瞪大了眼睛。三十多个年轻妓女身穿和服,站在人行道上朝我们挥手致意。她们双颊绯红,嘻笑着你推我搡。
几个比较害羞的遮住了脸,悄声点评我们的体格相貌。几个胆大的操着半生不熟的日语,朝我们嚷道:“他多英俊呀!”
“来金莲坊找我吧!”“我爱你们。”我们顿时忘却了长途跋涉的辛劳,昂首挺胸,骄傲地继续前进。
营区位于城西,入口处防备森严,高墙上电网密布。操场上,当地驻军列队欢迎我们。
欢迎仪式结束后,便是用餐时间了。食堂里,上级刚讲完话,我们就迫不及待地冲向那一盘盘微辣的牛肉海菜汤,
肥嫩的鲤鱼,鲜美的鹿肉、鸡肉,米饭、海菜,还有精心摆放在碟中的生鱼片,一股脑儿贪婪吞下。
我的胃胀得如球,口中犹有余香,跌跌撞撞回到房中,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39敏辉故作神秘,对我炫耀他藏有的政府禁毁图书。其实他不过是想引我去晶琦家。一想到这幢白房子,我就一
阵眩晕。可我不得不作决定。如今的我已无退路。不能再做一个简单的女高中生,满足于生活在幻想之中。我必须行动
起来,勇往直前。等到这不可抗拒的一切开始的时候,我最终会弄明白我到底是谁,为何而生。
书房中,敏辉在旧书堆里翻出了“危险”作品。我信手翻阅,目不暇给。敏辉利用这机会从后面抱住了我。他的双
手在我的衣裙下摸索,一下抓住了我的乳房。
敏辉像给水果削皮一样脱下了我的衣服。我只穿着内裤,双臂环抱胸前,叫他把我的裙子挂在衣架上,不要弄皱了。
他自己脱下长衫长裤,扔得到处都是。敏辉只穿着三角裤。扑到我身上,用他的胸膛紧贴着我的胸部。
我紧闭双眼,努力抵抗他沉重的身躯。敏辉把我抱到房间中,又让我平躺在写字台上。他慢慢地分开了我的双腿。
我伸手遮掩。他按住了我的胳膊。我挣扎着,呻吟着。为了抚慰惊惶的我,他轻吻着我的胸乳,不时吸吮。突然,他像
魔鬼一样直起身,头好像碰得到天花板。敏辉扭曲的面孔后面,便是窗格中刺眼的蓝天。他的腹部顶着我的大腿,我听
到自己尖叫一声。
传说中,在地狱里魔鬼们最喜欢的刑罚之一就是把犯人锯成两半:这种想象一定是来源于男女第一次肉体接触。
“你疼吗?”他问我。
我紧咬下唇,拒不回答。
敏辉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之后穿上衣服,用手帕擦干了汗,说:“我得娶你。”
我回道:“把我抱到床上去。”
敏辉关上房门,拉上窗帘,放下床帐,给我盖上双层的丝棉被子。
半明半暗中,旧家具的气息使我浑身无力。
他安慰我道:“第一次总是怪怪的,别怕。”
“你这么有经验!?”
敏辉不说话了。他的手滑过我的头颈,我的肩,我的胳膊,我的肚子。门外传来阵阵蝉鸣。敏辉又伏在我身上,我
很痛,但这次的疼痛像手术一样可以忍受了。我颤抖着,几乎无法呼吸。脑中一片混乱,一幅幅画面交织混淆。我在幻
境中看到了晶琦,又见到陆表兄。
突然,敏辉焦急瞪着我,喉咙中发出一阵嘶哑的呻吟。他好像在与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作斗争,之后便倒在我身上,
一动不动了。敏辉睡着了,疲惫的双臂紧拥着我,头枕在我肩上。我略微移动,他就下意识地抚摸我,把我搂得更紧。
我得回学校上课,却不想起床。明天撒个谎就行了。我的思绪飘浮不定,仿佛千风市上空的流云,飘飘荡荡,最后消失
在满洲里平原北部的群山之中。我听说处女要流好多血,我却一滴也没有。是哪一位神让我免受此苦?我非但没有犯罪
感,反而高兴地吹起口哨。对我而言,生活从未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