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八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洒金笺[梁凤仪]-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确还有人要说话,那是鬼灵精健如,她把身子靠着妆台,很认真地答了一句嘴:
  “银姐,你这番话练习得真是纯熟,完全无懈可击。”
  我瞪了健如一眼,这么小的年纪,说话不但老练,而且竟有骨刺,分明是挑战银姐说话的诚意,真令旁的人听上去也觉难为情。
  可是银姐呢,依旧笑吟吟地答:
  “多谢二姑娘夸奖我呢!好了,好了,不早了,大少爷快进新房来,你也该回房休息了,闹了这么一整天,怕累坏呢。”
  健如扭一扭身,道:
  “为什么要我走?”
  “二姑娘!”银姐嘻嘻地笑出声来,“你怎么能不走了,今儿个晚上是你大姐与姐夫的洞房花烛夜呢!”
  然后银姐又多加一句:
  “二姑娘,你年纪小小怕不知道洞房花烛夜是怎么一回事吧……”
  银姐还没有讲下去,健如就截了她的活,说:
  “怎么不知道?”
  此言一出,才觉得自己鲁莽孟浪了,健如于是刹地涨红了脸,抿着嘴不再说下去。
  那神情其实是娇戆可爱的,窘态羞态也平添了别人的遐思。
  我当时也不禁心上动了一动。
  日后的诸事发生了,唉,也真是命定的,注定了健如命犯桃花,好看的女人永远是个劫。
  银姐还是那副一成不变的笑脸,道:
  “二姑娘既然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就应该给你大姐道个晚安,回房休息了。”
  健如忽然刁蛮忸怩起来,说:
  “那你为什么还不打算走?”
  “我当然是要走的,等下大少爷进新房来,我给他道了喜,就会告退了。”
  “好,我跟你一起走。”
  那就是说,健如还要凑一阵子高兴。
  这孩子,无疑是野性的。
  就在我们说着这几句闲话的时候,睡房门给推开去,各人都本能地回头一望,只见房门处站立了玉树临风的一位俏郎君,我忽尔通体血液滚流,叫我难受得低下头去。我在垂首前的一刻,眼角儿瞟过房内的其他人,包括健如在内,或应该说尤以健如为甚,都瞪着眼以羡慕的目光凝望着这个新郎官。
  随即房内就扬起了一片喜悦之声,由银姐带的头,向金信晖道:
  “恭喜少爷,恭喜少爷。”
  金信晖的步履是轻快而又活跃的,他快步走过来,竟先跟银姐招呼:
  “辛苦你了。”
  “大少爷太客气,来来来!”银姐忙于招呼打点,把我也一并拉起身来,拖着让我从妆台走到睡房前的那张小圆桌边,说,“良宵苦短呢,大少爷跟大少奶要休息了,且让我们再恭祝你们白头偕老。白发齐眉。”
  两个跟在银姐身边的女佣又都齐声说了吉利的好话。
  信晖立即从腰间掏出利是来,分给各人。
  这还未到尾声,银姐拿起了那个放在圆桌子上的干果盒,恭恭敬敬地对我和信晖说:
  “请大少爷、大少奶吃一片糖莲藕,以后呢,就……”
  “藕断也会丝连了。”
  插嘴说这话的竟是健如,不只吓我一跳,各人也微微一愕,连一向宽容的银姐到这一下子亦不免呆了呆。
  健如在各人惊疑不定的眼光下,也怔住了。
  她不知是不是也自悔失言。
  怎么能胡乱说“藕断丝连”这个比喻呢,真是有点气人的。
  我倒不是迷信,但在大喜日子,竟来这么一句话,就未免破坏气氛。
  当时我想这小妹子是无心之失,童言无忌,不必挂齿。
  于是,我带头把闷局打开,道:
  “娘说的,莲藕莲藕,年年佳偶才是。”
  银姐立即附和道:
  “大姑娘讲得顶对,二姑娘是小孩子,姑爷你有怪莫怪,孩子们都不识世界。”
  金信晖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笑着把一块糖莲藕放进嘴里去咬了一口,名实相符的藕断丝连。
  他这才稍稍盯着健如,眼神有种似怒非怒、似怨非怨,很奇怪、很难形容的光彩。
  健如没有回避她姊夫的目光,更微微歪着头,回望他,准备接受他的责难或是什么似的,神情倔强而美丽。
  银姐当然不会欣赏健如可爱的一面,被这孩子一搅,打断了她的工作,也真有点泄气。
  无论如何,银姐挺一挺胸膛,再度集中精神,提高嗓门,向我和信晖说:
  “请大少爷与我们姑娘再多拿一颗莲子,莲子莲子,年生贵子。”
  银姐是急急地说完这后面的一句话的,大抵是怕健如那调皮鬼又胡乱加上一句吧!
  最后银姐殷勤地给我们倒了一小杯的米酒,就道晚安说:
  “大少爷跟姑娘早点休息吧,且睡得安稳一点。我会翌日一早来敲你的门,陪姑娘给老爷奶奶敬茶。”
  说罢就引退了,两个女佣都轻松地跟在她身后,健如是最后一个走的,她竟一步一回头,看着我和信晖的表情,似有一脸的不舍。
  我跟妹妹挥挥手,轻声地说:
  “明天见!”
  健如才很决绝地,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去。
  “你很疼爱你的妹妹吗?”金信晖在洞房之夜给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关于健如的。
  我们三个人一定是前生有过重重的孽债,不得不留待今世偿还。
  我答丈夫说:
  “是的,健如之外,还有惜如、康如,我都爱。”
  “以后,你还要多爱很多人!”
  我刹那间红了脸,讷讷地问:
  “你指的是金家人?”
  “是的,尤其是我。”
  金信晖拿起了我的手,轻轻地把我拥在怀中。
  我的心,差一点点就从口里吐出来了。
  他伸手托起了我的下巴,问:
  “你今天累了吗?”
  “嗯!”我不晓得怎样答,只迷糊地应着。
  信晖轻轻地拨着我的头发,他有意与无意之间拔掉了我发上的珠髻,一把长发就整幅地泻下来。
  这个动作很简单,却很妩媚,使我全身都像过了一道电流,舒服到骨子里去。
  “你有这么漂亮的一头黑发?”信晖问。
  “嗯,我们三姊妹的头发都是如此浓浓密密的,还要数健如的最是柔美。”
  我以为有一句可以回答的活,会显得我不那么笨,其实我这么说了,才真正显得我的愚拙。
  不应该在丈夫,甚而在任何男人跟前真诚地赞美别个女人,因为他们会因此而感动,认了真了,就有感情上的催化作用。
  这也是一种变相的引狼入室。
  年幼无知,自然什么错误也逐一犯齐。
  我并无夸大,当年金信晖听见我这样赞美健如,很留神倾听,微微点头,并说:
  “心如,你是个大方的女人。”
  我并不能太捉摸得到丈夫回应我这句话的深意,或者他的意思是指我肯真心诚意地承认兼赞扬别人的长处吧!
  其实,男人心,才是海底针。
  金信晖的那句说话,并不如我所体会的简单。
  他继续对我说:
  “心如,在以后的日子里,我需要一个支持我、爱护我、谅解我的妻子,相信你会做得到,先容我多谢你了。”
  我慌忙摇头,道:
  “别先谢我,做到了再说吧,娘说我未经世故,什么都浅陋,要你处处提点我才好。”
  “娘真是顶有家教礼数的,我母亲就是看中她这一点,认定方家的女儿一定有修养,才给我拿主意的。”
  我忽然晓得开他玩笑说:
  “原来只是她的主意。”
  金信晖一听,急起来了,忙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他看我忍不住笑了,就知道我原来是作弄他。
  “我并不知道你也是顽皮的。”
  我吃吃笑,拼命想抽离他捉住我的手。
  “以后你得答应不许再作弄我。”信晖很权威地说着这话。
  我点了头。
  信晖瞪着眼看我那套彩红色的衫裤,胸前正正绣着龙与凤,便伸手扫抚着图案,道:
  “是不是龙凤呈祥,百年偕老?”
  说完了这句话,他解开了我衣襟的第一颗钮扣。
  龙凤呈祥。
  百年好合。
  前者当真,后者却未必尽然。
  当夜,只有甜蜜、只有温馨、只有旖旎、只有浪漫。
  世间上没有比一个女人将身与心都如此完整地奉献给一个她矢誓永恒相爱的男人更幸福的事了。
  那纯粹是个人的感觉。
  连对方怎样想,其实也不必理会吧?
  初归新抱,落地孩儿,我在金家的初期,受的咸苦与委屈是真不少的。
  也不是说要晨昏定省,关照各房的劳累是怎么一回事。
  最要命的是各房婶母叔伯的脸色是非,实在难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