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吻我。”她说。
“我们起来吧。“他说。
“吻我。”她说。
她闭上眼睛,抱住了他。
他说,“我去看看有没有人在家。”
但他只是坐了起来并在原处呆着,让人觉得他正在看电视。
街上左邻右舍的灯都亮了起来。
“会不会有点滑稽,要是……”女孩没说完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男孩笑了起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打开了台灯。
女孩赶走一个蚊子,男孩随即站起身来,塞了塞他的衬衣。
“我去看看家里有没有人。”他说。“不像有人的样子。但如果有的话,我问问价钱。”
“不管他们要多少,砍掉十块。这个主意没错。”她说,“此外,他们肯定很急迫或是什么。”
“很不错的一个电视机。”男孩说。
“问他们要多少。“女孩说。
男人拎着一个超市的购物袋沿着人行道走来。他买了三明治、啤酒和威士忌。他看见了车道上停着的车和床上的女孩。他看见了打开的电视机和阳台上的男孩。
“哎,”男人对女孩说。“你发现这张床了。很好。”
“哎,”女孩说,站了起来。“我刚才只是试了试。”她拍了拍床。“很好的一张床。”
“是张好床。”男人说,他放下袋子,拿出啤酒和威士忌。
“我们以为这里没人。”男孩说。“我们对这个床,或许还有这台电视感兴趣。也许还有这张写字桌。这床你想卖多少钱?”
“我本想卖五十块。”男人说。
“四十块愿意吗?”女孩问道。
“四十就四十。”男人说。
他从纸箱里取出一个玻璃杯,去掉上面包着的报纸。他打开了威士忌酒瓶的封口。
“电视机呢?”男孩说。
“二十五。”
“十五块愿意吗?”
“十五块可以。十五块我愿意。”男人说。
女孩看着男孩。
“孩子们,你们要喝一杯的话,”男人说,“杯子在箱子里。我得坐下了。我就坐在沙发上。”
男人在沙发上坐下,往后一靠,盯着男孩和女孩看。
男孩找出两个玻璃杯,往里面倒威士忌。
“够了,”女孩说。“我想往我的里面搀点水。”
她拉出一把椅子,在餐桌旁边坐了下来。
“那边的水龙头有水,”男人说。“打开水龙头。”
男孩端着搀了水的威士忌回来。他咳了一声并在餐桌旁坐下。他咧开嘴笑了笑,但没有喝酒。
男人盯着电视机。喝完后他又倒了一杯。他伸手打开落地台灯。就在这时他的烟掉进了沙发的垫子里。
女孩起身帮他找掉下来的烟。
“你到底要什么?”男孩对女孩说。
男孩取出支票本,把它放在嘴唇边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想要写字桌。”女孩说。“写字桌卖多少钱?”
男人冲这个荒谬的问题摆了摆手。
“你说个数吧。”他说。
他看着桌边坐着的他们。灯光下,他们的面孔看上去有点异样。是善是恶,一点也看不出来。
“我去把电视关了,然后放张唱片。”男人说,“这个唱机也卖。便宜。出个价吧。”
他倒了更多的威士忌并打开一瓶啤酒。
“每样东西都出手。”男人说。
女孩递过杯子,男人往里面倒了一点。
“谢谢,”她说。“你真好。”她说。
“它有点上头,”男孩说。“我头晕。”他举着玻璃杯,轻轻地晃了晃。
男人喝完酒后又倒了一杯。稍后他找到了装唱片的箱子。
“随便挑一张,”男人对女孩说,把装唱片的箱子递给她。男孩在写支票。
“这个。”女孩说,她并不认识唱片标签上的那些名字,就随便地拿了一张。她从桌旁站起来,又坐了下来。她不愿意一动不动地坐着。
“我只写上金额。”男孩说。
“没问题。”男人说。
他们听着唱片,喝酒。然后男人换了张唱片。
孩子们为什么不跳个舞?他本想这么说来着,随后他说道,“你们为什么不跳个舞?”
“我不想跳。”男孩说。
“来吧,”男人说。“这是我的院子。你们想跳就跳。”
手臂互相搭着,身体靠在一起,男孩和女孩在车道上来回移动。他们在跳舞。曲子完了后,他们又跳了一只曲子,跳完后,男孩说,“我喝醉了。”
女孩说,“你没醉。”
“嗯,醉了。”男孩说。
男人把唱片翻了个个,男孩说,“我醉了。”
“跟我跳舞。”女孩先对男孩,然后对男人说道,当男人站起身来,她张开手臂向他走去。
“那边的那些人,他们在看。”她说。
“没什么,”男人说。“这是我的地方,“他说。
“让他们看去。”女孩说。
“就是,”男人说。“他们以为这里的什么都见过了。但他们没见过这个,见过吗?”他说。
他的脖子感到了她的呼吸。
“我希望你喜欢你的床。”他说。
女孩先闭上眼睛,又睁了开来。她把脸埋在男人的肩膀上。她把男人往近拉了拉。
“你肯定是很绝望或怎么了。”她说。
几个星期后,她说道:“这家伙中年人的样子。他所有的东西都在院子里放着。没骗你。我们喝多了,还跳了舞。就在车道上。哦,天啦。别笑。他给我们放唱片。你看这个唱片机。老家伙送给我们的。还有这些唱片。你想看看这些破玩意吗?”
她不停地说着。她告诉所有的人。这件事里面其实有更多的东西,她想把它们说出来。过了一会儿后,她放弃了。
取景框
一个没有手的男人上门来卖我我家房子的照片。除了镀铬的铁钩子外,他和一个五十左右的普通男人没什么差别。
“你是怎么失去双手的?”他说完他想说的后我问道。
“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他说。“你到底要不要这张照片?”
“进来吧。”我说。“我刚做了咖啡。”
我还刚做了点果冻。但我没有告诉这个男人。
“也许我要用一下洗手间。”没手的男人说。
我想看他怎样端住一个杯子。
我知道他怎样拿住相机。那是一架旧的宝丽来①,很大,黑色的。他把它绑在皮带子上,把皮带从肩膀上绕到背后再绕回来,通过这样的方式把相机固定在胸前。他会站在你房前的人行道上,从取景框里找到你的房子,用他的一只钩子按一下按钮,你的照片就会蹦出来。
我一直站在窗户后面观察,明白了吧。
“你说洗手间在哪儿?”
“往前,向右转。”
弯腰,弓背,他把身子从皮带里脱出来。他把相机放在沙发上,又把外套扯扯平。
“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看看这个。”
我从他那儿接过照片。
照片里有草坪的一个角、车道、停车棚、前门的台阶、飘窗②和厨房的窗户,我就是从那里观察他的。
那么,我为什么要一张这场灾难的照片?
我凑近看了看,发现了我的头,我的头,在照片中厨房的窗户里。
这让我想开了,以这种方式看见自己,我可以告诉你,这让一个男人思考。
我听见冲厕所的声音。他沿过道走来,一边微笑一边拉拉链,一只钩子拉住皮带,一只钩子往里面塞衬衫。
“你觉得怎样?”他说。“可以吗?我个人认为照得不错。我能不知道这个吗?说实话,这事得靠专家来做。”
他在裤裆处抓了一把。
“咖啡在这里。”我说。
他说,“就你一个人,是吧?”
他看着客厅。他摇了摇头。
“太难了,太难了。”他说。
他在相机旁边坐了下来,往后靠时叹了口气,笑起来的样子像是知道了什么但又不想告诉我。
“喝你的咖啡。”我说。
我在想着怎么开口。
“有三个孩子来过这里,想帮我把门牌号漆在路缘上③。他们要一块钱。你大概不做这样的事情吧,做吗?”
这话有点不着谱。但我仍然注视着他。
他装模作样地往前倾了倾身子,杯子平衡在他的钩子之间。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我一人做事。”他说。“从来都是这样,将来也是这样。你在说什么?”他说。
“我是想看看这些事之间有什么联系。”我说。
我头疼。我知道咖啡对头疼没什么用,但果冻有时会有点帮助。我拿起了照片。
“我当时在厨房,”我说。“通常我在屋后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