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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镯 作者:阿闻-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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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我怀了陆常东的孩子,我用有限的知识体会,边翻看仅有的一本生理书边体会。妊娠反应不大,但那些反应好像告诉我,我肚子里是个儿子。我不敢出现在师范学院里,一声不吭地住到了乡下,找种种借口推迟出嫁,我想把我和陆常东的儿子生下来。 
        
        没有人告诉过爱情是怎么回事,没有人告诉我男女发生关系会怎么样,生理上的、心理上的、感情上的和生活上的,我都不知道,我都自己体会和摸索。为一个自己钟情的男人体会些苦楚,我觉得理所当然。 
        
        那孩子没能生下来。   
        陆家除了陆常东外,没人知道我怀过陆家的骨血。我的父亲是“现行反革命”,在他入狱后就主动和我、和我母亲划清了界限,但当他一年后因为表现良好而提前出狱时,接纳他的仍然是我妈。我妈说,界限是划不清的,和一个男人生养了这么大的女儿了,一切都是千丝万缕了,怎么能说划清就完全划清。我妈在监狱给出的“改造良好”的证明书上签字,保证监督和控制住我爸的一切行为,接我爸回到了家里。于是我爸恢复了父亲的责任和权利,他追到乡下,用整整一周时间找到了我,一棍子狠打下去,我应声倒地…… 
        
        这是我爸唯一的一次打我。他打掉了我和陆常东的孩子。   
        这是我爸最动情的一次,他在乡下的卫生院里抱住我,哭红了眼睛。   
        我爸的话我记得,虽然我恨他,但我记得,直到我理解了他的话时,我已经再也无法忘记,那些话,刻在我脑子里了。   
        我爸说,陆家是革命干部,跟着革命干部生活,等于自杀,等于自己跳火坑啊!    
        那是我的初恋,畸形的初恋。我不知道它为什么畸形了,我想大概当时的社会有点畸形,也许我对男人的理解有点畸形。我不想每天都想为什么畸形了夭折了,我只怀念,没完没了地怀念,沉淀着怀念。这样的怀念我受不了,我要淡化它。 
        
        陆常东在文革中得罪了太多的人,他被匿名告密,导致他的入狱和我们关系的终结。这些我从来就有准备。我那时已经成熟了,虽然我的成熟在爱情观上并没改变,但我已经早就认可了自己畸形的爱情。我那时已经嫁了,和当年陆常东一样,我不和我丈夫睡觉。我们被公安局抓到的时候被骂成“破鞋”,我当时笑了,我笑实质上的真正爱情被骂成了“破鞋”,我笑我们终于走到尽头了,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算是解脱了。 
        
        陆常东在文革中有人命,他只要被审查,就没有可能再出来了。   
        刻在我脑子里的我爸的话应验了,陆家是革命干部,跟着陆常东这样的人生活,等于自杀。   
        我于是等于在1979年死掉了。我并不在乎陆常东是什么时候死的,我对自己说,我用不着管许多了,至少在呈州,我死掉了。   
        景新在笔记本里寻找陆老爷子对陆常东的记载,那些潦草的笔记里对陆常东的话只有“破鞋”的字样。陆改儿问“什么是破鞋”,景新看了看一脸清纯的陆改儿,哈哈大笑。 
        
        大伯陆常青说,老爷子认定了徐文是祸水,是妖精,他绝不会提徐文的名字的,他把陆常东的夭折全部归罪于徐文,每每提起,都大骂“那个破鞋”。   
        夜里,景新给陆改儿含蓄而仔细地讲“破鞋”的来历,他告诉改儿,破鞋来自于“不是原装的”和“别人穿过的”等意思,并不针对男人或者女人,并在多年后演变成“乱搞男女关系”的代称。他告诉改儿,老爷子并没有说起很多关于陆常东的事情,但确实每次提到的时候都是在说: 

        “陆常东让那个破鞋女子给毁了。”   
        陆改儿知道,二伯是因为文革期间的两条人命被判了无期徒刑的,他保外就医后很快就死在了医院里。   
        “你说,他留了这张画像是不是也在说明爱情?”陆改儿问景新。   
        “我感觉,那应该是原始意义上的爱情。是爱情。”景新说。   
        “大伯,你说徐文和二伯的是爱情?你不同意老祖宗的看法?”第二天陆改儿又问陆常青。   
        “大伯不懂爱情是什么,只知道你二伯有徐文那时候很幸福,按理说,幸福的事情应该是爱情。”陆常青说。   
        所有的纸片儿都已经泡开,被景新拍照后,像收藏邮票一样封存在一本特制的册子中。他拿给陆改儿看,纸片儿并不是他们原先想像的那样全是文字,竟然有两张空白,还有几张只有一两个字。景新指着纸片儿中唯一的一枚方印说: 
        
        “改儿,你说,这是不是个值钱的东西?陆家的财宝没准儿就是这样的小物件堆积出来的呢。”           

        第二章 冰雪路面   
        从昆明坐飞机到哈尔滨,在从哈尔滨驱车南下,到达长白山北麓。景新的新戏在这里开机。去昆明巫家坝机场的路上,陆改儿和景新在逛螺狮湾大市场。他们买了羽绒服,买了围巾和帽子,买了厚厚的手套。 
        
        这个寒假里,陆改儿要去第一次体会北方。景新写的戏每年都有几部开机,陆改儿说,这次你就让我跟你去吧,对拍戏没什么兴趣,对北方,我太向往了。   
        景新说,一起去吧,我们还要找陆家的这方印。   
        他们在螺狮湾找到了徐文的店铺,大伯陆常青告诉了他们徐文店铺的位置,他们像普通顾客一样走进去,看到了满头白发的徐文。陆改儿站在远处静静地看了徐文好一会儿,对景新说: 
        
        “她是个女强人。”   
        在哈尔滨的闫家岗机场,景新给剧组的人打电话说,想先在哈尔滨住一夜,第二天晚上赶到剧组,耽误不了后天的开机仪式。   
        生长在云南的陆改儿从来没切身感受过鹅毛大雪,哈尔滨的大雪就那么静静飘洒,让陆改儿直想从闫家岗走到市区,虽然景新告诉她那条路坐车也得1个小时,她也不在乎。 
        
        她知道,景新是为了她才决定留住哈尔滨的。景新答应过陆改儿,要用仅有的时间带她到松花江看滑冰,要到兆林公园看冰雕,还有,他答应陆改儿,要在哈尔滨的酒店里只开一个房间,他们要第一次住在一起。 
        
        傍晚前的4个小时里,景新和陆改儿疯逛在冰城的大街上。松花江被冰雪覆盖,陆改儿颤巍巍地走在江面上,连摔了几个跟头。兆林公园的游人也不多,一群孩子在冰滑梯上开心玩耍,引得陆改儿不顾了景新喊叫,直接加入了孩子们的队伍。 
        
        “你从来都没对我说过哈尔滨这么好玩!”陆改儿在中央大街上怪景新。   
        “已经差不多零下20度了,你不冷吗?我一直觉得你到这里能给冻坏了。”景新说。   
        “你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吗?我的爱情,好像一把火!”陆改儿大叫道。   
        陆改儿的心中的确燃烧着一把火。她和景新相处近两年,从来没有过单独一起出门的机会。改儿的妈妈再三给女儿提醒——再开放再搞活,我们陆家也是最守规矩的人家,不能夜不归宿,不能婚前过分亲昵,更不可婚前就在一起。陆改儿的胆子小,从来不敢违背妈妈的话,就算后来住在老祖宗的屋子里,只和景新隔壁,她也没有在夜里腻在景新身边的胆量。她心中激情难奈的时候也只能和景新偷偷亲吻一下,便匆匆跑开。 
        
        陆改儿根本没想到妈妈和三姨能很干脆地答应了她和景新的这次北方行。她觉得,也许是妈妈和三姨感觉自己长大了,也许是妈妈和三姨感觉景新是可以信赖的人,或者是觉得景新已经是陆家的人了。 
        
        大伯陆常青也没阻拦改儿,他只是把景新叫到自己的屋里,交给了景新一卷发黄的国画。那幅国画很简单,只有几簇竹子和一个鹌鹑。国画的左下方有一枚篆刻印章。陆常青对景新说: 
        
        “你去东北拍戏,要去找找这个印章的主人哦,这也是我们陆家人。”           
        夜里,陆改儿躺在景新的怀里和他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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