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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回去吗?”
“我不想让他们高兴。”
“你没试着演电影吗?”
“他们对我进行了测试,长相还可以,可现在演电影要说话。我在屏幕上一张口,他们就知道我是块什么料了,我自己也明白了,不过是一个来自得梅因的平庸邋遢女人。这种女人要想演电影,效果和猴子差不多,可能还不如猴子,猴子好歹能逗人发笑,而我只能让人恶心。”
“接下来呢?”
“接下来的两年在廉价餐馆干,就只能听凭别人拧你的大腿,给你五分镍币的小费,请你晚上参加个小型聚会什么的。其中的一些聚会我去了,弗兰克。”
“再往后呢?”
“你明白我说的那些聚会指的是什么吗?”
“我明白。”
“后来我遇见了这个希腊人便嫁给了他,本想和他白头偕老,可现在,我却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因此帮帮我吧。天啊,我看上去像只小白鸟吗?”
“在我看来,你看上去更像个恶妇。”
“你了解我,因此我用不着总去骗你,这是其一。再者,你身上干净而不油腻。弗兰克,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你身上不油腻。”
“我多少能想象得出来。”
“我想你是想象不出来的。一个人满身油腻。一碰你就让你感到恶心,而你却不得不整天围着他转,没有哪个男人能明白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我说实在的算不上什么恶妇,弗兰克,我只是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愿来你只是戏弄我?”
“哎,好吧,就算我是个恶妇好了,可我认为,要是和一个不油腻的人在一起,我就不会这么差劲。”
“科拉,你和我一起离开这里怎么样?”
“这我想过,想了很多。”
“咱们抛弃这个希腊人,一跑了之。”
“去哪?”
“随便什么地方,咱们在乎什么?”
“随便什么地力。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随便哪里,咱们选什么地方就是什么地方。”
“不,不是的,是廉价餐馆。”
“我说的不是去廉价餐馆,而是去流浪。很有趣的,科拉。没有人比我更谙此道,因为流浪生活的所有波折我全知道,我还知道怎样才能战胜这次波折。说实在的,咱俩就是一对流浪者,那咱们就流浪好了,这不正是咱们所盼望的生活吗?”
“你刚来时是个地道的流浪汉,甚至于连袜子都没穿,”
“可你还是喜欢上了我。”
“我爱上了你。你就是不穿衬衫我也会爱上你。你不穿衬衫,我更会爱上你,这样我就能感受到你的肩膀是多么的优美和结实。”
“拳打铁路侦探练就了这身肌肉。”
“况且,你全身部很结实,高高大大、结结实实,头发也是淡色的,不像他那样,软绵绵、油腻腻、个头不高、头发黑又卷曲,每天夜里还往头发上喷香水。”
“味道一定很好闻。”
“可流浪毕竟行不通,弗兰克,到头来只能落入廉价餐馆。我在廉价餐馆干,你也干类似的活,比方说,在停车场找个卑微的工作,身上穿着罩衫。要是看见你穿罩衫,我会哭的,弗兰克。”
“那咋办?”
她在那里坐了有好一会儿,把我的一只手在她的两只手里捏来捏去。
“弗兰克,你爱我吗?”
“爱。”
“你爱我是否爱到了不顾一切的份上?”
“是的。”
“有一个办法。”
“你刚才不是说你并非真的是恶妇吗?”
“我是说了,而且我是当真的。我并非你所认为的那样,弗兰克。我想做点事,成点气候,仅此而已。可是没有爱,就是办不到,这一点你懂吗,弗兰克?反正女人办不到。哎,我已经犯了一个错误,要纠正这个错误就不得不做个恶妇,就一次,可我并非真的是恶妇,弗兰克。”
“做那种事会掉脑袋的。”
“做得巧妙就掉不了脑袋。你很精明,弗兰克,我从未骗得了你,你会想出个办法的,好多人都想出了办法。别担心,我不是第一个为摆脱困境而成为恶妇的女人。”
“他从未干过对不起我的事,他这个人还不错。”
“他不错个鬼,我可以肯定地说他坏透了,满身油腻,臭气熏天。让你身穿后背上印着‘检修汽车配件——谢谢您——欢迎再来’的罩衫,而他却有四套西装、一打丝绸衬衫,你以为我会同意这样吗?酒馆难道就没有我的一半?难道不是我在烧菜?我烧的菜难道不好吃吗?你不是也尽了一份力吗?”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下手没什么。”
“有什么还是没什么,除了你和我,谁还会知道?”
“你和我。”
“对啦,弗兰克,只有这才重要,不是你和我去流浪或是做别的什么,只是你和我。”
“不过,你一定是个恶妇,不然你不会把我鼓动起来的。”
“咱们就这么定了。亲亲我,弗兰克,亲我的嘴。”
我亲了她。她仰望着我,两眼闪闪发光,就像两颗蓝色的星星似的。看我俩的情形,就像在教堂举行婚礼一样。
第四章
“有热水吗?”
“怎么不去盥洗室?”
“尼克在里边。”
“是这样。我从水壶里给你倒吧,他洗澡时喜欢整个热水器都装得满满的。”
我和科拉正在实施我俩的计划,每一步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日后也这么说。时间已近夜里十点钟,酒馆已经关门,希腊人正在盥洗室洗浴,地每周六晚上都要大洗一番。我们的计划是:我先把水端到自己的房间里,准备刮脸,可忽然记起,车忘在外面了,我于是走到外面去警戒,有人来就按一下喇叭给她个信号,她要等到听见他进了浴缸再进去取毛巾,然后用包着皮的铅头棍棒从后面猛击他的头。铅头棍棒是我用糖袋替她做成的,顶头塞满了滚珠轴承。起初,本来安排由我来下手,但我们想,她去盥洗室,他一点也不会在意,而如果我进去,说是来取刮脸刀的,他就有可能从浴缸里出来什么的,帮我找。下手后。她将把他按在水里直至他淹死,再将水龙头稍稍放开点,然后从窗户跳到门廊的顶棚上,顺着我放在那里的活梯下到地面来,把铅头棍棒给我,然后回到厨房。我将把滚珠轴承放回盒子里,把袋子扔掉,把车开进来,回到我的房间,开始刮脸。她将等到盥洗室溢出来的水开始滴落到厨房里,然后大声喊我,我俩将破门而入,找到他,然后打电话叫医生。我们想,最终看上去会像是他在浴缸里滑倒了,昏了过去,然后淹死了。这主意是我从报纸上的一篇文章中获得的,那篇文章的作者说,多数事故就发生在人们自家的浴缸里。
“小心点,水烫。”
“谢谢。”
盛水的是个深平底锅,我把它端到自己的房间放在镜柜上,摆好刮脸用的东西,然后下楼去了外面的车里。我坐了下来以便同时观察路上和盥洗室的窗户。希腊人正在唱歌,我忽然想起最好留意一下他唱的什么歌,是“我亲爱的妈妈”。他唱了一遍,接着又唱了一遍,我朝厨房望去,她还在那里。
一辆载重拖车从转弯处大摇大摆地开了过来,我赶紧用手指按了下喇叭,要知道那些卡车司机有时会停下来找点吃的,他们这种人叫起门来可是没完没了,直到你把门打开才行。这帮人并未停下来。接下来又有两三辆车开了过去,也没停下来。我又朝厨房望去,她已经不在那儿了,只见卧室里的灯亮了。
这时,我突然看见后面门廊处有什么东西在动,正要按喇叭,可我看出原来是只猫。那不过是只灰色的猫,但却使我受惊不小。在这个时候,猫可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东西。有一会儿,不知它去了哪里,可过了一会儿,它又出现在那里,在活梯周围嗅来嗅去。我不想按喇叭,因为那只不过是只猫,可我又不想让它在活梯周围转来转去。我于是下了车,走到后面,把它“嘘”的一声赶走了。
我想回到车里,可刚走了一半路,猫又回来了,并顺着梯子往上爬。我又“嘘”的一声把它赶走,一直赶到后面的棚屋处,然后转身往回走,可又稍稍停了一会儿,想看看猫是否又回来了,这时一个州警察驾着摩托车从拐弯处过来了,看见我站在那里便转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