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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自己怎么会没有信心,她从小到大的表现都很杰出,怎么会没有自信;但是,
听着他说出口,杨初初竟心有戚戚焉。
“上次看到你和同事在Candy聚餐时, 你的模样既快乐又迷人。希望你一直都
是那么快乐。”他好像在和他自己说话一样。
他怎么只记得餐会?那天晚上两个人不是还一起走了一段路吗?他不会忘了吧?
算了,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在心里摇头。
“先披上吧,夜有点深了。”
杨初初还没回过神来,邵峥早将他的衬衫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她不知道怎么的,
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当他的手臂轻轻地碰到她的帽沿,杨初初只觉得心跳加快,
感觉好甜蜜、好温暖,她隐约还闻到此刻只穿着背心的邵峥,身上一股沉沉的特别
香气。天啊,怎么会这样?杨初初竟然不自觉地陶醉了,她为自己的感受而忐忑,
却也知道自己不愿拒绝。她笑着穿上了他的衬衫,又故作镇定地看表,正好有一部
计程车开了过来。
“她回来了,那我先走了。”邵峥看着停在路边的计程车说着。而且,真的是
杨宁宁从计程车上走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她就是我妹妹?”她忍不住问。
“我常在路口看到她走进这条巷子,我想应该是她吧。而且,你们也长得满像
的。”
杨初初真不知杨宁宁这个时候的出现是对还是不对,但是,她还是很快地回过
神来。
“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这么晚回来的。”杨宁宁连忙说着,又
拿出她撒娇的看家本领。
杨初初虽然很想发脾气,但还是耐着性子先将邵峥介绍给杨宁宁认识,直到邵
峥走远了,她也失去原本想训妹妹的心思了。
“姊,他是谁啊?”杨宁宁明明很累了,却还是眼睛发亮地打听邵峥。“他好
有味道哦,他是做什么的?他有女朋友了吗?你看他只穿背心的样子多迷人啊。我
怎么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朋友?哇!我爱上他了。”
“那些都不关你的事吧?而且,我也只和他见过一、两次面而已。”杨初初淡
淡地回答她连珠炮似的问题。
“我们还说不上是朋友。”
“可是,刚刚我远远地看着你们,真的很像一对恋人哦。他身上的肌肉,真的
好帅!你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吗?”杨宁宁又在耍嘴皮子了。
“拜托,不要胡说八道了。”杨初初说。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怎么会在半夜里一起出现在路灯下?我那未来的
姊夫呢?”杨宁宁又笑着问。
“不早了,回去吧。”杨初初不答反说。
上了楼,发现颜谨浩已然入睡了,不知怎么的,她却觉得好像松了一口气。脱
下邵峥的白衬衫丢进洗衣机;杨初初的一颗脑袋就像是洗衣机一样轰隆隆地转呀转
的,教她彻夜无法入眠。
***
罗奕贤开着车在深夜的南京东路上乱晃着。想到今天在办公室里开完业务会议
后,顶头上司和他说的那番话,他的心就觉得无比沉重。
他到公司也有五年多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业务的运作,后来虽然是做着业务
课代理课长的工作,却一直没有获得真正的升迁;而今天,他的一丝冀望也破碎了,
因为下个礼拜空降而来的业务经理就要到公司正式上任了,而自己却只能挂着可笑
的代理课长头衔,当个地下经理,还有比这更窝囊的事吗?!他真想对着那可恶的
老板说我不干了!然后潇洒地拂袖而去;但是,他不能,他不能这样丢掉工作,家
里不能没有他这份薪水。
他不想带着这样低落的情绪回家,想想林芷攸和他过了这么久的苦日子,两个
人还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他觉得很自责也很无奈。如果能够多赚一些钱,如
果能早日升迁,如果……太多的如果和太多的不如意令他痛苦而挣扎。软弱的他只
想寻求酒精的短暂麻痹。
不夜城的夜色里,他蹒跚地走进了一家位在地下室的酒店,长长的回廊后,是
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震耳欲聋的音乐、昏暗而闪烁的灯光、喧哗的人声,让人根
本想不起自己是从何处来,又到底要往何处去?
一坐定,罗奕贤便独自闷闷地喝着烈酒。他的酒量一向很好,喝着喝着,他突
然想起林芷攸和两个孩子在家里等待着他。还是老实地告诉老婆他升职无望的事吧,
相信善良如她,一定能够体谅。看看时间还不算太晚,他决定买单。
但是,已经有个女人靠了过来。
“先生,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有没有认识的小姐啊?”女人挥动着涂着
银白色指甲油的手,嘴唇红得像刚喝过新鲜的猪血一般可怕。
罗奕贤对着那位看来像是妈妈桑的女人摇了摇头,并起身作势要离开。
“哎呀,既然进来了就是和我们有缘,别急着走嘛。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位新
来的小姐陪你聊聊。”妈妈桑一边笑着,一边从身后拉着一位小姐向罗奕贤介绍着:
“这是娟娟,既漂亮又有气质,你一定会喜欢的。”
娟娟?这种风月场所的女人都是一个样,叫什么名字也不能改变什么。他打量
着眼前的妈妈桑,她正滔滔不绝地说着,罗奕贤觉得不耐。他知道在这样的场合认
识的女人,不论环肥燕瘦,骨子里都是一样的。眼前这个叫“娟娟”的女人,一样
也是在脸上涂满了不合时宜的浓妆,只是表情和体态略显僵硬,发型也不自然,甚
至神色紧张地看着地上,也许是真的新来的吧?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心里还是只想回家,可是当他再看了她一眼,却察觉到
她似乎真的很紧张。他不自觉地仔细端详着她,突然像被球棒敲了一记般,不会吧?!
她竟然是袁宜涓!他的初恋情人,那个在毕业后嫁给了侨生,旋即移民到澳洲的袁
宜涓。她怎么会在这里?
罗奕贤毫不考虑地把“娟娟”带出场,因为他不能忍受她在酒店里再停留一分
一秒,为什么?为什么袁宜涓会在酒店里上班?她的先生呢?家人呢?
罗奕贤心中所有的疑问,后来在“娟娟”的泪水里一一地得到了解答。
袁宜涓当年风风光光地举办了婚礼,在众人的祝福下飞到澳洲定居,确实也过
了一段神仙眷侣的婚姻生活。好景不常,后来袁宜涓发现自己并不能生育,接着面
对老公的外遇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地纵容着,直到外遇的女人生了个小男婴,她的
梦才完全破碎……
无论如何,她现在是了然一身地回到台北,在酒店附近租了一个便宜的小套房
暂时栖身。
“为什么不来找我?”罗奕贤点了根烟,在烟雾中听着袁宜涓的经历,他顿时
百感交集。
“为什么要找你,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她苦笑说。
“那你的家人呢?”他看着她追问:“他们总不会不管你吧?为什么一定要到
酒店上班呢?你这样是作践自己。”刚点的烟,马上又被他恨恨地拧熄。
“我母亲去年过世了,她在离世之前,还担忧着我的婚姻。我真的不孝,连回
台湾奔丧的能力都没有。”
袁宜涓的父亲早死,自小就和寡母兄姊相依为命,但此刻怕是泪水也已流干。
她哀哀地说:“父死路遥,母死路断,我已经没有娘家可回了,而且兄姊也不能谅
解我,我是很差劲的笨女人,什么都做不好。”
袁宜涓现在的失魂模样,看来像是不要命的绝望;虽然,她看来是不会寻短见
的样子,但是谁又能保证呢?罗奕贤在心里揣测着。
“那你打算怎么样呢?一辈子蹲在酒店里糟蹋生命吗?”
“我打算存一些钱,开个小吃店,领养个小孩,做义工和多做一些善事,也许
我的人生也只有这样的一点点意义了。”她看着他,继续说:“能再见到你,和你
说说话,我已经没有遗憾了。我一定会努力存钱的,为了送给天上的妈妈一个自己
的小吃店。”
“小吃店?”罗奕贤不懂。
“你忘了?我以前跟着我妈妈在小吃店帮忙了那么多年。”袁宜涓脸上好不容
易有了一抹笑容。
是啊,自己就是在高中时期喜欢上当时在课余时帮母亲在小吃店跑堂的袁宜涓。
那时候的她,既单纯又善良,他真的很喜欢她,还帮她补习,后来两人上了同一所
大学,展开了一段纯纯之恋。在大一时她还为他怀了一个孩子,当时他们年纪轻无
心结婚,只能拿掉这个小生命,后来袁宜涓的性格有了很大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