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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水利局的也道:
石头尖尖,浪头圆圆,我修过的大坝有千千万,不顶用的大坝有万万千,大坝里放了钢筋没有?没有!
一个曾经进过局子的小偷也不含糊:
万能钥匙尖尖,保险柜的锁头圆圆,我偷过的经理有千千万,我偷过的官员有万万千,有一个报案的没有?没有!
一个大款心想小偷真是雕虫小计:
金条尖尖,金表圆圆,我承包的工程有千千万,伪劣工程有万万千,有追究我责任的没有?没有!
主持人发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什么也没说,就鼓动老教授也来一段,推辞不过,老教授就说了一段:
A尖尖,O圆圆,我教过的学生有千千万,我培养的高才生有万万千,有一个留在国内的没有?没有!
一个推销员再也沉不住气了,他走南闯北,对酒令颇感兴趣。
头发尖尖,脑袋圆圆,我去过的发廊有千千万,我见过的发廊女有万万千,有一个会剃头的没有?没有!
主持人心想,就你这也叫做酒令啊,还是看我的吧!
新郎的手指头尖尖,新娘的小嘴圆圆,我主持的婚礼有千千万,我见过的新娘有万万千,有一个新婚之夜叫痛的没有?没有!
哇哈哈哈……大笑了。有一个新婚之夜叫痛的没有?没有!真是绝了。天才!新婚之夜我老婆也没叫痛。她很欢愉地兜着我的背,配合着我,一下一下。我没有问我是不是她的初恋。这是个愚蠢的问题。我好好过着好日子。我给她尽丈夫的职责,然后在她睡着后我自己再过一次,手淫。我始终没有戒掉这习惯。这是我平生最惬意也最失落的事。我想着她。她在痛,在挣扎,在求饶……就是面前的这个女人。有一个叫痛的没有?没有……他妈的!
……你凶狠剥着又厚又滑的风雪衣,那个身体就在风雪衣里的毛衣里的胸罩和内裤里。骇然出现了,魔鬼一样白。你简直不能把它看做自己的同类。那小肚下面,像被擤掉的鼻涕一样什么也没有。那晚月光很亮。还是那么亮。起初,你们谈着谈着,她忽然告诉你她爸已将她许人了,一个副区长的儿子。你愤怒了。好像她本已跟你定下了终身。本来还没点破的关系被点破了。你骂这是买卖婚姻,骂她是商品。可骂又有什么用?你是什么?你什么都不是。你绝望。最后,你对她动手了。
她没有抗拒,躺在水泥地上。水泥地冰冷。那是一个冬夜,没有一个人。正是你下手的好时机。好像你早已蓄谋。你竭力告诉自己根本就不曾爱过她。你野蛮压她,揉她。她顺从着,像个臣服的罪犯。你吻她,她就张嘴,让你吻。你咬她的舌头,她也没把舌头缩回去。这反让你不满足。你去掰她的腿。她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一抖,反抗了起来。可是她没有叫,只是躲闪着,挣扎着。这让你更觉得自己理直气壮。我要惩罚你!我要惩罚你!她越害怕,越抗拒,你越要干!你要强奸!强奸,这词让你快意。你感受着她的腿在你身下像青蛙一样颤抖。可是,你却怎么也瞄不准那个洞口。
突然,你发觉一只手在引导着你。你瞧她,可她面无表情,好像那并不是她的手。她的脸死一样白,没有光泽,好像只是一张画皮。你吓得跳了起来。可那只手却紧紧逮住你,好像是在报复你。她眼睛忽然变得贼亮,坚定,绝望,让你不敢看。进去吧!她蹦出一句。这句话让你害怕。你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你不敢。可是那手凶狠地抓着你。你恐怖。你的下面已没有了感觉,只觉得包皮被扯得发疼。她死死缠住你,像可怕的女鬼。你简直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你拼命挣扎。她咻咻哭了起来。
我给你,给你!让我死!我们一块死!我们一起去死吧!……她说。
2.
后来,我们两人全哭了。
现在已经没有人会把处女膜跟死联系在一起了。已有了处女膜修复技术。即使一个妓女,只要她愿意,花上不算太多的钱,就可以照样变成黄花闺女。虽然那时我们喜欢大逆不道的东西,可当听说美国女孩居然以处女为羞耻,还是惊讶得怪笑起来。我们记得一部国产电影中的镜头:新婚之夜,一个土炕,一块白布。我们害怕那块白布。
她最后说:等我三天……
你好像没明白她的意思。
她说,三天后的礼拜天晚上,他会约她出去。
你似乎更不明白了。只觉得一只毛毛虫趴在脊梁上,冰凉凉的。你没有回答。接下来几天你甚至都不敢想她了。你不敢去想那晚上的事,她对你说的话。她变得可怕,像妓女。(不知道现在年轻人,是否会把一个为你付出贞操的女孩看做妓女?)
你们的关系因你而起。她很漂亮,曾参加学生模特比赛。你追她,死缠硬磨,递纸条,找借口跟她说话,什么伎俩都用上了。你甚至在公众的场合把纸条递给她,把她脸都吓绿了。不接吧,那样她将更无法收场。她接下了,团在手心里。这就更给了你缠她的借口。她背上总有一横两竖,像倒放的条凳,那是她胸罩背带。她坐在你的前桌。你痴痴瞧着那倒放的条凳从她的衬衣透出来,还有那微微突起的搭扣,有时那背带还打旋了。有时候没有背带,只是围胸一抹。你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胸罩,怎么不会滑下来?你对女孩子的东西很不了解。你一直以为那洞是冲着前面的,所以你跟她面对面站着时,总觉得有种吸力,你摇摇欲坠,把握不住,一不小心就会被吸进去。你听说女孩子的身体是带电的。你也带着电。你的欲望像一团热气,空洞而灼热。其实即使把她给你,你也未必摸得了要道,也只能稀里糊涂泄在外面。可你还是会很满足。
她原先并没有说要嫁给你。你也没有提出要她嫁你。你们甚至没有说到“爱”字。羞于说。可现在说出这样话的她,还值得你爱吗?如果被人家破了处女膜,她还是她吗?即使你得以进入她,你是得到她吗?抛弃尊严的得到,是得到吗?你不知道。你感觉自己处在夹缝中,简直要被夹死。
她却跟你更黏糊了。好像经过那一场,你们间已没有了隔阂。她当着大家的面叫你,给你掸背上的土灰。你躲着她,可是你也没有去阻止她的计划,只是放任她,近乎卑劣。你暗暗数着日子,三天……礼拜五,礼拜六,礼拜天……礼拜天要怎么样了?会发生什么事?她要做什么?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数着日期。礼拜天!
礼拜一你没有去上学,你装病在家休了一天。第二天你去了,她仍然叫住了你。
她告诉你,礼拜天晚上他们去看了电影,可是什么也没发生。
什么也没发生!你豁然轻松下来。一切如故!你甚至感激地将她抱了起来,好像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东西。你简直都要流泪了。
她说,他们看电影,他的手始终放在自己膝盖上,直到银幕上映出大大的“完”字。动也没动。有一刻他动了,却是把手伸到自己衣袋里掏手帕,擤鼻涕。你咯咯笑了起来。他还用手帕?擤鼻涕!你挖苦。唔,那手帕还折得方方整整的呢!她也撇嘴附和你。
他们那样家庭的孩子,总有着种种可笑的地方。面皮白白,还说着普通话,就是学几句当地骂人的话,也腔调可笑极了。不敢爬树,不敢打架,什么也不敢。你们大肆嘲笑他。你说说不定他就经常流鼻涕呢,说不定他每次出门前,他妈还要叮咛过马路要小心呢。嘲笑他,几乎成了你们谈话的全部内容。你作贱着他,用最恶毒的话,最离奇的想象。你把他想象成愚蠢的小财主。不论你怎样说,她都附和,还给你提供例证。你说他也许现在还让他妈喂饭呢,她就说,对对对,他家就有这么一个围兜,挂在厨房墙上,我看到过的。说不定他还在吃奶!你说。你表演他哼哼寻找奶头的样子,她就笑得滚到你怀里:哎哟,笑死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