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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了。”
在如今日本的民间生活中,神社祭祀越来越丧失其本初的宗教含义,越来越接近于一种“民俗”。人们在一生的日常生活中,还保留着许多与神社信仰有关的习惯,如很多家庭在男孩出生后第32天,女孩第33天,就会被老人或父母带往神社参拜出生地的守护神。男童在三岁和五岁,女童在三岁和七岁时,也会被带往神社参拜、祝贺及祈愿孩童的成长。每年新年和重要祭祀日,日本人大多会到神社参拜。成年后绝大多数日本人的婚礼是采用神道仪式,当然现在也有许多时髦的年轻人,喜好采用在教堂里的基督教的结婚仪式,为的是能够留下她(他)们仰慕已久的白色婚纱照。但如果你问他们,神道教与基督教或佛教有什么根本区别的话,怕是十个有九个答不出个一二来。
在西方学者写的宗教发展史里,认为万物有灵的泛神论信仰属于一种原始信仰,只在原始部落或耶稣降临前的古希腊时期出现过。有的宗教学家还认为,基督教是通过推翻“异端的万灵论”而使人们有可能以一种超然的客观态度看待自然,多亏有了这个对异端自然观的早期胜利,才产生了西方科学。牛顿把上帝作为第一推动力,说明从追求至高本体的基督教思想产生了近代科学追求万事万物背后的统一律的历史,而这种思想是无法从泛神论、多神论中产生的。
德国哲学家费尔巴哈在19世纪写的《基督教的本质》一书,的确有振聋发聩之力,他强调不是上帝创造了人,而是人按照自身创造了神。原始民间宗教起源的理由,不过是作为人追求规避生活风险的精神社会保障系统。
但文化和信仰这个东西,是不可能像技术和经济那样直线“进步”的,泛神论的神社信仰,与日本的后现代社会生活,似乎仍并行不悖。
而且,泛神论信仰的实用主义态度,在日本有时还被转化成博采众长的技艺和生活态度。如日本的民法体系,在二战之前基本上是以德国为师,采用欧洲大陆法的框架,而20世纪60年代以后,则更多的是受英美普通法法律思想的影响,判例在日本法律实践中也非常重要。日本法律思想的转向,使一些自尊的德国法学家很是吃醋,认为这是日本功利主义与美国实用主义的一拍即合。
日本的经营哲学很有实用主义的灵活性,能够把“君子言义不言利”改造成所谓“论语加算盘”和“士魂商才”的企业文化。既不忘赚钱,还能雅谈文化,真是一石两鸟的市场经济新意识形态。
日本普遍的神社民间信仰,还是有许多的社会功能,最起码替代了后现代社会人们因孤独、紧张、抑郁而需求的大量心理诊所。所以对人们那朴素真诚的自由信仰,即便是在无神论的社会,也还是要多一些尊重。
酷爱吃米的民族和日本农民
重新崛起的日本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作者:李培林
联合国宣布2004年为国际稻米年,为一种单一作物设立国际年,对联合国来说,是史无前例的举动。稻米是世界上一半以上人口的食粮,但习惯上食用稻米的人口和国家中,还有很多为饥馑所苦,国际稻米年的主题,就是“稻米即生命”。
日本是一个酷爱吃米的民族,是“米文化圈”里最富裕的国家,但很多家庭仍是不可一日无米,而且他们是只喜欢吃日本米。中国人到饭馆去,都是多吃菜少吃饭甚至不吃饭,但
日本人在饭馆吃饭,没有吃米就等于没有吃饭。在日本的超市里,卖的都是日本米,根本看不到美国米、泰国米和中国米。日本米比外国米贵很多,一公斤日本米在超市里卖800日元左右,相当于50多元人民币,是日本一顿不错的中午套餐的价格。日本产的大米价格是美国的5。6倍,泰国的9。5倍,但日本家庭只吃日本米,真是咄咄怪事。我曾向多人询问,日本人酷爱本国米究竟是什么原因,他们都说得很简单,就是因为日本米好吃,既不是因为政府的“保护主义”,也不是因为国民的“爱国主义”。其实我觉得那日本米的味道,并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和中国的东北大米及天津小站米也差不多,是比较有黏性的那种单季稻。中国的北方人都比较喜欢吃这种有黏性的米,而中国大陆的南方人和香港人都喜欢吃南方籼米或泰国香米。长长的泰国香米,实际是煮熟了闻着香吃起来不香,但中国的南方人喜欢吃炒米饭,籼米或泰国香米都比较适合做炒饭,而北方有黏性的米一炒就成了一团。
为了保证日本人吃本国米的嗜好,多数农产品都要靠大量进口的日本,90%以上的米却是自产自足。进口的一部分米,也都拿去造酒和当饲料。在日本传统中,稻米被视为文化的基石,它拥有悠久的稻米生产和消费历史,尽管日本稻米生产目前处于停滞状态,而且消费量正在下降,但是日本仍是世界第九大稻米生产国。230万稻农中,大约有85%的人每年种植稻谷。农民的人均稻田面积也很小,大约0。8公顷,但是稻谷生产高度机械化。由于农场规模小,大部分农民将稻谷生产作为副业,而且稻谷生产在国民经济中的价值也很小,不过许多日本人还是认为,稻谷生产对保持日本的“文化”很有意义。日本所有各县几乎都种植改良粳稻品种,种植范围最广的品种是因其味道而受欢迎的越光米。
在西方的文化观念中,米文化是与“保守自闭”和“中央大一统体系”相联系的。据说“保守自闭”是来自自给自足的小农生产方式,而“中央大一统体系”是由于稻米生产所依赖的统一、完善的灌溉系统。不过从饮食的差异看,“稻米文化圈”与“筷子文化圈”、“汉字文化圈”、“黑头发黄皮肤圈”、“儒教文化圈”等的确比较重合。而“西方文化圈”都是“麦面文化圈”、“刀叉文化圈”、“拉丁字母文化圈”、“黄头发白皮肤圈”、“耶稣教文化圈”。日本近代一直在“脱亚入欧”,虽然从器物上能够办得到,但在文化上终究很难跳出这个“稻米文化圈”。
日本和美国的贸易冲突中,米是一个象征性的符号。美国人说日本的市场不开放,动不动就拿米来说事。日本的稻米生产受到政府高额农业津贴的资助,国内消费者在市场上买米的价格,是国际市场价的几倍甚至十倍。这个制度起初是由于二战后日本出现粮食短缺,政府实施“大米流通管制”,农民只能将收获的稻米通过全国性的“农协”组织销售给政府,政府再负责供给市民,这叫做“政府大米”,就像中国的“统购统销制度”。但从1969年开始,管制松动,农民可以直接把稻米卖给商人,出现所谓“自主流通大米”,而从1995年开始,管制进一步松动,“农协”成为农民和批发商和零售商的主要中介,但这种渠道出售的大米仍叫做“计划外流通大米”。从2001年起,日本市场上的“政府大米”已经降到50%以下。政府的稻米生产高津贴也带来虚假市场信号,造成大米生产过剩,于是政府又用补贴的办法让农民休耕。但农民都把不得已地休耕算在美国账上。有一次在农村看到一块块整齐的稻田中,穿插着一些长着乱七八糟绿色植物的田块,就好奇地问一个老农那是种的什么,结果那老农气愤地说,那是美国人送给我们的牛皮癣。细一打听,原来那乱七八糟的绿色植物,是休耕田里长的杂草,这日本老农认为休耕是由于受到美国人的贸易逼迫的影响。
其实,日本市场别的方面还比较开放,惟有大米市场一直采取比较封闭的政策。日本对农产品的保护真可谓壁垒森严,比中国过去对汽车的保护还厉害,花生米关税高达500%、大米关税高达490%、小麦关税为210%。一直到1993年,在外国的强大压力下,才准许“有限量进口”。日本人称美国是“米国”,虽然是音译,但日本农民的确把这“米国”看成对他们米文化的威胁。
日本有一个不知是笑话还是事实的故事,说是二战后美国极力想向缺粮的日本推销本土囤积的“战备粮”小麦,但日本人习惯吃米,于是美国向日本灌输,日本人个子矮是因为吃米而不吃面包和牛奶,于是日本开始动员国民改善饮食结构,多吃面喝牛奶,使日本人的平均身高提高了11厘米,体重增加了8公斤,美国则乘机成功地向日本推销出口剩余的面粉,等到日本人也跟着美国流行减肥的时候,才发现当年是上了美国山姆大叔一当。
日本与中国也常有贸易摩擦。前不久又因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