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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街墨巷 作者:卢岚-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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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物馆里的土耳其睡房,是纪念他与阿姬亚黛的恋情而建。在这间房子里,不但看到阿拉伯色彩,还可以嗅到薄荷茶、茉莉花茶、土耳其软糖的气味,一如从他的著作中嗅到东方气味。如果说这间睡房与《阿姬亚黛》有关,博物馆每一间房,都与他的某一部作品有关。《阿姬亚黛》是他的东方情结的开始,这个情结成为他的作品的重要标志。直到那时候,你才明白洛蒂的异常服饰,原来包裹着的是一个东方之梦,覆盖着一种遁逃“他乡”的欲望,也是他多变抑郁的心灵的实证。洛蒂是一个永远的怀旧者,当他从远方回来,精神仍痴缠于那些不再的世界,要继续留在异国风情里,好重新进入自己的梦乡。他将携带回来的印象,按自己梦想的尺寸来裁剪,重新建立一个从前的世界,哪怕是一种可笑的仿制。重建后的房子命名为“阿得良别墅”(Hadriana)。他打扮成各种人物,将自己也变成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被指为“疯子”、“白痴”又如何?所谓荒诞与理性,界限又在什么地方? 

        故居原来有一座关于《菊子夫人》的日本式亭台,后来拆毁了;还辟有一个中国厅,专门陈列中国艺术品,后来他的子孙将那些物件出售了,中国厅不复存在。但当年中国厅的建成,曾经有过一番热闹。1903年5月11日,为中国厅的开幕式,洛蒂举行了一个这所房子有史以来最大的节日。他请了两百个客人,大部分从巴黎远道而来,一律清朝打扮。女人拢起云鬓,插花戴银;男人头戴清朝官帽,长衫马褂。真正的中国人也有两个,他们是大使馆人员,也被邀请来做客。整个晚上,他们就穿梭在那些假中国人当中。洛蒂本人一身清朝军官装扮,身穿盔甲,钢盔上还饰有一条黑色的貂尾,手拿一根慈禧太后的权杖。据说是当地的中学生给他特制的。权杖是西方皇帝才使用,慈禧太后有否权杖?未曾听说过。那天晚上,歌特厅里摆起了鸡尾酒,花园里灯光火亮,还烧起了鸦片烟。一个所谓中国式的晚会,就在三层的大楼里闹得昏天黑地。 

        次日,大节过后,洛蒂感到无比空虚,在日记中写道:“早上五时,破晓时分,燕子呢喃,我独自在空屋里走了一圈,到处空无一人。一切都敞开着,死一般的静寂。而我在想:有什么必要呢?这是一个永远的问题:还有一件值得去做的事情么?房子从来不曾显得那么荒寂。” 

        这个目前不复存在的中国厅,依然使我这个中国人联想翩翩,我想起里面中国物品的来源。当然,我们不能说所有西方世界的中国东西,都是劫掠而来。中国与欧洲的贸易历史悠久,通过海运与丝绸之路到达西方的中国瓷器和艺术品不少,尽管鸦片战争前一段时间闭关自守。但是,这个盛大的中国节日的前三年,也就是从1899年秋天到1900年春天的几个月期间,洛蒂曾经到过中国。那时正好是义和团末期,洛蒂是以法国远征舰“雷都塔不列”号副司令,兼《费加罗报》通讯员的双重身份到中国的。留驻中国期间,他不断为费加罗发出通讯。还未回到法国,费加罗已经将他的报道结集出版,以致他因未能亲自从头看一遍而感到遗憾。这部名为《北京最后的日子》的通讯集,记录了他如何从大沽登陆,经过通州、天津直到北京,以及在北京期间所见所闻所经历。他笔下的世界,是一个在义和团和侵略军的双重毁灭底下的世界:尸横遍地,残墙瓦砾,十室九空,到处是烧杀抢劫的痕迹,尸体的腐臭吸引了乌鸦的盘旋。他既写义和团如何残杀传教士和中国教徒,围攻外国使馆,也写侵略军的抢劫,甚至盗坟。他也写自己,如何在慈禧太后的睡房里,几乎将一双玩具鞋误为慈禧的鞋子带走。他以为慈禧也是缠脚娘,谁知她是个天足。 

        这部书以洛蒂本人的一张照片做封面。在这张照片里,他打扮成中国皇帝,头戴皇冠,身穿龙袍,坐在龙座上。看背景,可能在紫禁城。那时候,皇帝跟慈禧逃走了,他们的睡房也让他进入过了。紫禁城变成无人之境,只有一两个太监在那里看守,洛蒂自然可以为所欲为,让最荒诞可笑的意识冒出头来,大过中国皇帝瘾。我看着那帧照片只觉得逗趣,这个扮戏的猴子穿起衣服来倒像人!要恨只恨慈禧太后的弄权,她的愚昧,以致祸国殃民。而这个洛蒂呀,到底是洛蒂,是侵略者也是作家。他自认有权利放纵一下自己的怪诞念头,何况他的注册商标是不断将自己打扮成另外一个人。你看他那些照片,一时扮成奥图曼大帝、法鲁王,一时又扮成海盗、杂技演员,一时又做起沙漠中的贝都因人、图雷克游牧人。他永远想做另外一个人,而不想做他自己。 

        自从于连·维奥兼着扮演皮尔·洛蒂以后,对洛蒂这个角色似乎还要认真。他四十一岁那年以八比零的票数击败左拉,进入法兰西学院,使左拉暴跳如雷。而军界的人呢,却永远不原谅这个洛蒂,由军官维奥演变成作家的洛蒂,他几乎以每年出一部书的速度,相继出版了二十多部著作,并以《冰岛渔夫》和《菊子夫人》赢得了世界声誉。他致力于将远方世界,尤其东方世界的秘密揭开,将它向欧洲人拉近。在他的作品中,你可以听到阿拉伯的单调旋律,看到日本姑娘脚上的高底木屐,看到中国的走马灯——“一盏设计巧妙的灯笼,里面一些中国姑娘的身影,在一种看不见的机关的支配下,围着火焰无休无止地绕圈跳舞。”洛蒂的声誉,远远超过了维奥的声誉,以致他在海军服务了三十五年,打过四年仗,在二十八艘船上工作过,也没有机会被提升为将军。尽管他逝世后举行国葬,极尽哀荣,他的遗骸由一艘军舰运载,另外两艘护航,送回奥莱翁岛的祖坟下葬。而在浪迹天涯中织梦的洛蒂,却乐于扮演作家的角色,陶醉在“魔术师作家”的称号里。漫长的海上生涯,唯一可以拋锚的港湾是文学。面对文学的时候,才是面对自己的时候,也就是一个有深度的洛蒂的时候。他对这个角色是如此珍惜,甚至在北京与李鸿章碰头时候,也提醒对方说自己是《费加罗报》的通讯员,以致李鸿章送他出门时,请他日后将有关著作寄给他。 

        从中国回来后三年,他为中国厅的竣工举行了上述那个盛大的中国节。中国厅物品的来源我十分怀疑,但我不想说什么。其中大有深意的是,宴会曲终人散之后,洛蒂自觉进入了一个空无一人的世界,感到无尽的苍凉与寂寥。也许他想起1899年秋天至1900年春天那段日子,一个名满世界的作家,一个曾经陪伴法国驻摩洛哥大使,从唐捷城到费芝城去呈递国书的外交官,一个法兰西学院院士,却以法国远征舰副司令的名义,纠缠在一场可耻而野蛮的劫掠中……洛蒂向我们叙述了一个怎样的东方故事呀! 

        从贵族老爷到大哲人 
        如果在巴黎,你想去什么地方,上街一举手,出租汽车就停在你跟前。但眼下我们在波尔多城,准备穿过圣埃米利昂产酒区,到佩里戈尔(Périgord)去参观蒙田故居,举手这一招行不通,只好租车,自己摸索着上路。一走出波尔多城,一片片漫无边际的葡萄园、向日葵、麦田、山坡或草场,就次第展现在眼前,汽车在田野间的乡村公路上穿过。路上不见行人,汽车也不见一辆,在这种地方,“路在口中”绝非真理。这时你真庆幸将那部全球卫星定位器带来了。若非它一路发号施令,教你左转右转,你只有俯首帖耳的份,则很难想像当天能抵达目的地。蒙田故乡地方真偏僻。 

        当那个匣子终于宣告:“蒙田村到了”的时候,你舒了一口气。从车窗往外看,见一座式样古老的建筑物下散布着人群,心想蒙田真了得,蒙田塔楼和古堡卢岚摄大热天时还有那么多人来“朝圣”。走下车来,却见一辆敞篷汽车慢慢驶过,一位披着婚纱的孕妇在上头迎风招展,原来是一场婚礼。而那座建筑也非蒙田古堡,而是教堂。 

        请教路人后,我们返回车上。不久汽车进入一条两边立着两排古老雪杉的林阴道,尽头处是葡萄园和停车场,一个接待中心在旁边,那里是售票处和礼品部,也是出售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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