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前排的人监视着后排人的脚,有没有伸到自己的座位下面;左边的人和右边的人为了争夺中间那一寸来宽的搁胳膊板而推来搡去……注意!不要因为这些无聊的小群体而误会了我们的真实素质,其实,更多的人在从事着一样有建设性,有创造性,但也有一定下流性的活儿——射“红外线发射器”。
“红外线发射器”可是有来头(请允许我在“红外线发射器”身上多喷点口水),它在我们班是威力的计量单位,其地位相当于“动感光波(动感超人的必杀技)”,一下课,走廊上就聚集了一大群“动感超人”,他们手拿“红外线发射器”,嘴里发出“啾!啾!啾!”“biu——biu——biu——”等密集的枪战声,正所谓“此音只应黑道有,学校哪得几回闻”。
走廊里的情形先暂且不表,再说教室里,下了课,过去总是空空荡荡,但自从“红外线发射器”当道,大家都不敢看走廊,就跟不赶看焊花的道理一样,偶尔有不怕死的人出教室,都是睁着眼睛出,又捂着眼睛进。
看电影时,更是“红外线发射器”发作和传染的高峰期,每次看电影时,我的后脑勺总是受到一股强烈的撞击,于是从我的额头上,便穿过一缕红色的射线,我们老师讲过,射线是无限长的。这股“红外线发射器”抵达电影屏幕仍不罢休,硬是恶狠狠地弄出一个小洞来。小洞周围被烧成焦黄色,卷起来,“红外线发射器”终于达到它的目的无边无际地长下去。
今天的“红外线发射器”更是猖獗和下流,专射女人的关键部位(持“红外线发射器”者多为男生)——胸脯偏下方的突起位置。令我不解的是,“红外线发射器”竟然只把衣服烧了个洞,而荧幕上的玉体却安然无恙。银幕上的人见自己没了遮盖关键部位的布,戏也不演了,捂着胸部,尖叫着四处逃窜,由于她们捂得动作极快,所以并未引起较持久的骚乱。
荧幕上的“人”经久不息地叫着,尖叫声断断续续,每叫一声都要喘一口气,但很响亮,声音属于河南梆子的类型,叫起来声嘶力竭,听得没有心脏病的人都要犯心脏病,荧幕上的景象也十分丰富。
被“红外线发射器”射伤的小洞里冒出了烟,此烟非同寻常,像抽雪茄的人喷出来的眼圈,浓而不艳,还有一股花露水的香味,此烟不仅喷,而且摆形状,摆出来的字样,令我心惊肉不跳,拼的竟然是英文:
“SOS”
烟雾维持的时间只有一盏茶,但“SOS”的字样,却久久地飘荡在本市上空,化作一朵云,与其他的云彩混淆在一起。
我的膀胱忽然一缩紧——尿急!女厕所里,我刚要蹲下,忽然眼前一黑,一双细嫩的小手蒙住了我的眼睛。平时我性格孤僻,所以没几个人敢蒙我的眼睛。这次,那手的质感很陌生,我以为是某个无聊的男生跟踪到女厕所里来调戏我,便来了个“鹞子翻身式空手道”,把他反推一把。
他——她竟是个女的,且是个漂亮女的,并且是个长得跟我一样漂亮的女的,我见她走势不对,正逐渐变小,并且往马桶中央的下水口滑溜去。
学校礼堂的下水道,我打扫卫生时捅过千万次,战利品主要包括三片白菜叶,四片包菜叶,五片抹布丝,六块残缺的卫生巾。神姐看来要与鼠共舞,与叶同死,她的金色小皮靴已经卡在了水道口。
殊不知,我有洁癖外加虐待狂,每当看到蚯蚓和毛毛虫在茅坑的边缘进行垂死挣扎,想爬出去时,总是以消防队员的姿势,手举水管,瞄准目标,把它冲下去。这习惯一直延续到今天,我看到神姐即将掉入水道口,顿生邪心,大叫一声:
“神姐,我来救你啦!”
我立马放水,让神姐连同几块拖把线坠入那罪恶的世界,我祈祷着神姐在那里找个好人家嫁了,并有个苛刻的婆婆,让她天天在家里用拖把线纺织,用卫生巾练字,和我永不再见。
忽然,两个“少女版八婆”,唧唧喳喳着进来大小便,为了表示她们之间的亲昵,两人冒着被对方尿湿裤脚的危险,坚持在一个茅坑里释放内存,一矮墙之隔的我,清晰地听着她们的闺中密话:
“老师好凶凶哦,把全校的“红外线发射器”都收了呢!”
“为啥呢?”
“还不是他们色,射荧幕上女人的那个地方!”
“是上半身的,还是下半身的?”
“就是脖子以下三寸,肚脐以下四寸的地方!”
“对了,那个李贝贝好讨厌啊……”
“……”
我见她们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的意思,只好独自臆测这大批非法“武器”的去处。
据说“红外线发射器”的“头”越多越好,威力也会增加,射久了,就能把人射瞎。新闻暗访过两个小学生和他们的“红外线发射器”,就是这两个小学生,害得广大劳苦同学三天没吃早饭换来的“红外线发射器”,被老师收缴,我真为老师的抽屉担心,它虽然小,但仍然不知死活地往里吃东西:这时,一定装满了战绩:小到水浒英雄卡,大到游戏机、BP机、丝线编的手镯、塑料戒指,琳琅满目,堪称百宝箱。
我的耳朵忽然一“咯噔”,隔壁的“八婆”竟识趣地顺着我的心思,又继续刚才的讨论:
“我看那些‘红外线发射器’这回死翘了,老师收‘红外线发射器’的时候,凶得两眼放绿光。”
“对对对,我刚才还看见老师背着一麻袋‘红外线发射器’往火葬场走。”
“啊?老师这么想不开?”
“咯咯咯,老师是去销毁‘红外线发射器’,那里的火大一些。”
第十章
上课时最容易出现两大人身意外。
一是流鼻血:范都都年轻气盛,是最喜欢流鼻血的人,一天总要流个几次。不时就会传来一声尖叫:
“范都都又流鼻血了。”
我们忙不迭向他传送从婆婆妈妈那里听说的止鼻血的秘方:“仰头”,“举右手”,“捏鼻子”,“揪脸”,“吃甘菊花”。直到他按照这些偏方行事才放他去水龙头。
二是呕吐,由于人民生活水平的普遍提高,同学们越吃越好,越吃越胖,因此“呕吐”是一年难得有一次的珍稀活动啊!我们班最瘦,呕吐希望值最高的龙超,终于在今天不负众望地吐了,我有幸参观到了呕吐的全过程:
我早就察觉到龙超今天格外的白和委靡,竟一直枕在自己的臂弯一动不动,顶多换个姿势,突然,他剧烈地浮动起来,还伴随着从嗓子最深处憋出来的“唷,唷”声,顺便掐着自己的喉咙,虽然他对我无礼过。但以自杀来忏悔谢罪,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追究的了。
掐着掐着,突然传来“哇”地一声,看来他的自杀行动成功了。不料,从他嘴里竟然吐出一大滩黄黄的东西,还断断续续地小吐,量虽然小,但恶心程度不减刚才,仔细看,他的呕吐物以面条为主,是鸡蛋西红柿面!他还吐了一些不知名的东西,黄中带白,比面条的落点分散,还好,主要是前面的范都都和后面蓝鹃沾光。
老师的讲课嘎然而止,但也不敢走近仔细观看。同学们就比较大胆了,前面的钻到桌子底下,趴在地上观看,但一般障碍物比较多,看到的大多是些鞋子袜子,至于他们真正想看的呕吐物,只能见到不完整的一小块。他们参观完之后,就向旁边的女生转播实况:
“看得我都想吐了,唷,唷,唷!”
这时,我的座位已经搬到隔壁的冯圆那里,只剩下龙超还在那里孤独地浮动。
老师向我传达了一个“让人欢喜让人愁”的任务:去沙坑铲一撮箕沙来!
老师的战略方针是这样的:把沙埋住龙超的恶心东西,再适度搅拌,用撮箕撮走,再用拖把把地皮上湿润的地方拖干净。当然,这些工作都由撮沙的人一气呵成,这就是我所谓的“愁”;而“喜”,是指可以在“沙滩”上爬爬云梯,上上单杠,幸运的话,可以捡到贝壳,不幸运的话,可以捡到硬邦邦的狗屎。
我慢工出细活地撮沙,还筛筛,希望找出个大金块。果然,我戳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心中一喜,风水轮流转,总算轮到我蒋方舟走桃花运了!看哪个算命的,还敢说我“寿命长,可以当个老不死的,但运气极差,发不了横财”?
拿起一看,是个红灿灿的宝贝,我把它放在衣襟上揩了一揩,张口就啃,以鉴定这物件的真伪,忽然发现那东西上竟有刺青,花纹酷似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