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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毒蛇缠住我 作者:丁旸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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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二十岁未必是绝对的,明年我就会二十一岁的。

我打算写一部长篇小说的想法是与我对一个女孩的爱情同时产生的。可如今,长篇小说我一直未能写成,而那个女孩我也是一直未能得到。小说的题目我是早已想好了的,叫做“一条毒蛇缠住我”。我怎么会想出这样一个题目,我是不得而知的,这点就像那个女孩为什么叫做“赵燕水淼”一样不得而知。对她的名字我是从来没有怎么深究过的。这是一个像湖泊一样的名字,有着太多的水让人琢磨不透。或许也就是这个被水浸过的名字让我对她产生了莫大的兴趣。我不喜欢游泳,所以我也没有在这个充满着水的名字中继续游下去。而感情之水是不会一下子就全部蒸发掉的,所以,或许我现在依旧爱着她。

现在,我正坐在大学里的课堂上,听着一个尚留有黑发的老年教授讲述着自己的“文革”经历。目前,他已经讲到自己的青年时代,作为一个下乡知识青年正在与一个农家少女在麦场上的草垛里幽会的故事。我希望他能够讲得更加细致一些,我对此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他的幽会场所是那么的浪漫,那么的田园风光。充满希望的田野上,空旷的夜晚一切静悄悄的,不像现在的都市中,霓虹闪烁,人声嘈杂。在那车水马龙的夜色中,时常令我与赵燕水淼的幽会无所适从,只得令我总是牵着她的手往没有人的楼道里钻,可却又总是不断地有着一阵阵刺眼的车灯惊人地掠过,不断地打断我们的进程。

教授依然讲得十分投入,这一点我可以从他的面部表情上看得出来。神采飞扬的他一直陷入了甜蜜的回忆之中,现在倒是让我真的心里有些怀疑这位教授的夫人是否就是当年的农村少女了。

我想找一个更加舒服的坐姿,于是我便将身子微微向外斜了斜,桌子与椅子之间的距离,紧得让人心里发慌。我想将自己的右腿盘在自己的左腿上,却总是被桌子的横棱顶住了右腿的膝盖。可是时间一长,我感到自己的右腿膝盖又酸又疼。我挪动着身子,想令自己的膝盖可以舒服一点。可谁知,椅子在我身子的带动之下,椅子腿与地面的摩擦发出“吱”的一声响。刺耳的声响打断了教授的回忆思路,空静的教室中在回响着这一噪音。众多的学生在这声响之后突然显得沉默了许多,一束阳光中的灰尘却舞蹈得更加生龙活虎。教授推了推架在自己扁平的鼻梁上的金丝边框架的眼镜,环视了一圈教室,之后,再次陷入了年轻时的甜蜜之中。他开始继续讲课。一切恢复平静之后,我继续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我想把自己的右腿在左腿上放下来,却发现自己右腿已经麻木变得有些僵硬,动弹不得。我用手捶打着自己的右腿,渐渐地右腿的肌肉开始有了点知觉。我继续将其抬起,却发现由于桌椅之间过紧的间距一下子卡住了我,使我不得不仍然继续保持着这个动作。当然,这样我并不甘心。我使劲地把左腿往回收,蜷曲到这种情况之下的最大程度,右腿使劲地抬了起来。可谁知,桌椅之间的距离在这时竟然出奇得宽裕,我被晃了一下,右腿在桌下竟能平直地伸了开来。坐在我前排的一个女生“哇”的一声尖叫,站了起来。

教授停下了讲课,扭过头和蔼地看着这个女生,推了推自己扁平鼻梁上滑下的金丝框眼镜,轻声地问道:“怎么了?”显然,这个老家伙在强压着自己心里的火,在尽力保持着一个高级知识分子的风范。

女生慌忙坐下,来回晃着自己的脑袋,手足无措地说:“没,没什么事。”

“那好,我们继续讲课。”教授又推了推眼镜。

我把腿慢慢地放下。透过教授的金丝框眼镜我看不清此时他的眼睛正在注视着哪个方向,但我却发现他头发的根部全是白色的。原来他的黑发是染的颜色。我在试图使自己的心态平静下来,我心里明白,实际上刚才当我把右腿伸直的时候,我的右脚尖也不偏不倚地踢到了那个前排女生的屁股上。

下课了。教授让几个依然持有高中学习态度的学生拦住,被请教问题。我走出教室在走廊尽头的一个拐角处独自抽着烟。烟雾在我的口中喷出,然后又将我笼罩在它们中间。不一会儿,教授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向我走来。我嘴里叼着这支没有燃尽的烟,使我并不怕他。教授走到我的跟前:“在教学楼内吸烟,可是要被罚款并且会通报批评的。”

我“嘿嘿”地笑着,并把烟从口中拿下来,扔在地上将燃着的烟蒂用脚踩灭。由于楼道里很暗,我看不清教授的脸,但我可以感觉得到他在对我微笑,于是我也对他摆出一副笑脸。我想楼道里这么暗,他也是看不见我的微笑的。既然我们彼此都在互相微笑,而又彼此看不清对方的面部表情,这也算是公平礼貌的了。于是我便礼貌地问道:“老师,您找我有事吗?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去准备上下堂课了。”

“噢,你叫丁一是吗?”

我点点头。

“那好,如果明天你有时间,到我的办公室去一趟。”

“老师,您的课,我没有犯什么错吧?”我想辩解什么。

“当然没有犯错,只是关于你上学期一篇结业论文中的几个问题。”

我长舒一口气。

教授拍了拍我的肩膀便走了。此时我觉得自己的肚子在“咕咕”乱叫。我打算去食堂吃一点东西,然后回宿舍美美地睡上一觉,或许我还会梦见赵燕水淼。反正下午的课,我是不打算上下去了。

我回到宿舍,本是打算去睡觉的,但看到那尊被缚的普罗米修斯的石膏像后便睡意全无。这个石膏像大概是我十六岁的时候拥有的。至于具体细节,我是早已记不清了,好像是我父亲的一位搞艺术设计的朋友送的,并告诉说是“普罗米修斯”。我想,这肯定是他想像的“杰作”。反正在那之后,我便一直把它摆在我的书桌上,似乎这一个被毒蛇缠身、表情坚毅的男人可以激励我的学习。可这一意义却在我考上大学之后便已经消失全无了。现在我可以看到柔和的阳光照射在普罗米修斯的脸上,那张痛苦万分的脸早已变得不再坚毅,似乎是有些陶醉在其中。普罗米修斯在仰天长啸。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脖颈上的一根根青筋。我知道他在注视着我。多年以来,这个在天庭上盗取火种的男人一直在注视着我,好像希望我能够遭受与他同样的痛苦。可是我不会的。

我坐在书桌前,书桌上有一摞稿纸,稿纸上赫然写着“一条毒蛇缠住我”这一醒目的标题。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够像一名作家那样,案头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名茶,埋头写作。可是我根本做不到,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在这个题目之下继续写点什么。这时摆在一旁的普罗米修斯的脸上对我流露出嘲弄的表情,幸而此时,一声电话铃响把我在与毒蛇和普罗米修斯的尴尬局面中解脱出来。

我接起电话,里面传来李神父的声音。

“喂,你好!是丁一吗?”

“是的,您是哪位?”

“是我,李神父。”

“啊,您好,神父。您这会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这周五就是圣诞节了,教堂里有圣诞活动,你不过来看一看?”

“哦,是这样,我想我应该会去的。神父如果您就为这件事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把电话挂了,我一会儿还要去上课。”

“那,好吧。”

话筒的另一端传来忙音,神父把电话扣下了。

如果我不是告诉这位神父我过一会儿还要去上课的话,他肯定又会给我传经布道的。我不是基督徒,也不是天主教徒,认识这位神父完全是出于一种偶然的巧合。也许就是这种巧合才使我相信了上帝的存在,否则我又怎么会在无意的情况下认识了一位作为上帝在人间的使者——神父呢?似乎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必有定数。

认识他大概是在一个多月之前的事了。那晚,这个城市里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雪花在路灯焦黄的灯光照射下,漫天飞舞。看着窗外的雪花,我不知出于什么动机,打算出门去散步,大概当时因为我又想起了赵燕水淼吧!毕竟雪是水的结晶,二者还是有着关联的。可是我却发现在校园内,飞雪漫天而处处情侣。夜,并非如我所想像得那么寂静。于是,我便走出了校门。校外的马路上,行人休息的长椅上有着厚厚的积雪,雪还没有溶化掉。我便把长椅上的雪向两旁清理了一下,竟然发现雪中有一个红色的首饰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枚精美的钻戒。那钻戒在漫天纷飞的白雪映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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