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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媳妇忙表态,愿意到田里帮老张的忙。老张说愿来就来吧。
到了播种的时候,老张拖着一张老犁耙,晃动着一只不太灵活的胳膊下田了,才干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累得直喘粗气。看看邻近的田里那刚刚表过态的媳妇们,她们都很忙,都在埋头干活,没功夫往老张这边看一眼,老张只好咬牙继续干下去。双英在屋里忙着教训孙子:你看你爷爷,为了养活你,六十多岁的人了,还下田在泥巴里打滚,你将来长大了怎么报答他。
小孩子认真地说等我长大了,我养他。
双英苦笑说等你长大?你爸爸小时候也说过这话,他说等他长大了,他要给我们造大房子,要装自来水,再也不让我下河挑水,结果怎么样,还不是屁股一拍你拿枪都打不到。
春播快要结束的时候,三个媳妇终于忙完了自己的活,眼看她们的谷子都要长出芽来了,老张的种子还没撒到田里去,双英悄悄去请了三个媳妇,三个媳妇总算下田了,没两天就帮老张播完了种,老张就有点惭愧,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光,那时候干活可以说是一个顶俩,现在居然还要女人来帮忙!
虽然说起来还算是一家人,双英还是很客气地为帮忙的媳妇们准备了一桌饭,大家热热闹闹地吃了起来,总算为这春播收了个尾。
有天晚上,老张梦见了老三,似乎是在一个下雨的城市,瓢泼大雨就像倒水似的从楼群上面流泄下来,老张在一堆破瓦砾堆里看到了老三,老三瘦了好多,竟还穿着西服,只是很脏,他头上、身上到处是伤,有几个窟窿像小孩嘴似的裂着,鲜血和着大雨一起往下流,流着流着,老三眼一闭就去了。老张大喊老三!老三!双英被喊醒了,忙推搡老张,老张睁开眼睛,才知道是个梦,想着梦里的情景,不禁浑身冰凉。双英问:你刚才喊老三做什么?老张正要开口,又咽了回去,只说我可能是想老三了。双英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又睡了。
老张想着这梦,再也睡不着了,又不能告诉双英,她是个急性子。
一连几天,老张都在村里村外转悠,想找到老三的熟人,也碰到了两个,那两个人吱吱唔唔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老三头脑灵光,赚到钱就会回来的,他又是个爱面子的人,没有钱回来脸上也不好看。
到底有个小伙子说露了嘴:您就不要想他了,好好过您自己的吧,他不也没有想到您吗?反正您家儿子也多,不在乎他一个。
这话初一听没什么,想一想就不对劲了。老张走了一程又忍不住跑了回去,揪着那小伙子的衣领说:你把刚才的话说清楚,什么叫不要想他了,什么叫我家儿子多,什么叫不在乎他一个。小伙子到底还是告诉老张了,一个月前,老三就死了,在建筑工地上不小心栽下来死的,同去的几个小伙子看到老三死了,都吓得赶紧回来了。
那天晚上,我正眯着眼打盹,我的儿子碰了碰我说你看老张,头都快低到裤裆里去了。我一看,老张不仅头垂得很低,走路也跌跌撞撞的,就像他那年喝醉了酒一样。走过我面前时,我伸出手拉了他一下,没想到他那么不经碰,竟一头栽倒在地,半天不见起来。我继续拉他,戳他的老脸,揪他的衣服,他都没反应,后来,我听见他哭了起来,声音哑哑的,像被谁捏住了喉咙。
后来,双英就出来了,她像个老母鸡似的使劲往上拉扯着老张,拉不动,又朝屋里喊,儿子媳妇们都来了,好歹总算把老张弄进了屋里。过了一阵,屋里突然传来了双英夜猫似的凄厉的哭号。
事情过了很久。有一天,满头白发的双英坐在我的脚上自言自语:都怪我,不该让老四占他的房子,就像这楝树,老根基都被挖了,那树还怎么活呢?
收拾好已经锈掉的干活家什,老张又开始认认真真地种田了,为了孙子,得把老三家的田种好,老三媳妇自始至终不见踪影,后来听说在外面嫁人了,也不见回娘家来,她娘家人也尽量躲着老张家。
有一天,我看见双英竟然爬上了偏厦房顶。有几只鸟踢翻了瓦片,下雨的时候就有了漏了。双英颤巍巍地翻过梯子,爬上房顶小心翼翼地理好几块破瓦片。这时,老张泥牛似的从田里回来了,一见双英的样子就声嘶力竭地破口大骂:你这个找死的婆娘,你以为这偏厦矮摔不死你这个烂婆娘啊,你再不下来,我一竿子打死你这个找死的。
双英双手双脚紧紧地趴在房顶上不敢动弹,只是回过头望老张,望着望着,双英竟然笑了:死老头子,你还是怕我死了呀。
老张在梯子下面张开双手,说快下来。双英不理他,坚持理好了好几片瓦,才像只四脚虫似的爬下来。看到老张张开的双臂,说你以为你能用双手接着我?再一看,竟张大嘴呆住了,老张说怎么,吓呆了。
双英指指老张那只断掉的手臂说:你的胳膊!看你的胳膊!你能伸直了!你能伸直了!
老张不相信似的动了动,谁知这一动,那只断胳膊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再想伸开,却怎么也伸不开了。
老三的儿子也看到了这一幕,小大人似的走过来说:爷爷,我们老师说过,这叫超常发挥,你是怕奶奶摔下来,把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到胳膊上,那只胳膊才出现奇迹的,一旦放松,它又不行了。
双英走过来,摸了摸那只断胳膊,说这下好了,我知道它还没有坏死。
老张摸摸老三儿子的头说,怎么敢坏死呢,我的孙子还指望着这只胳膊呢。
老三的儿子骑在我的脚背上蹭来蹭去,突然指着我的儿子对老张说:爷爷快看,楝树下仔仔了。
老张和双英才发现似的涌过来,久久地看着我的儿子,老张说想当初,我栽下那棵老楝树的时候,它只有我人那么高,而我也还只是个半大小子,现在,我们都有了孙子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啊。
双英不声不响地提了一桶水过来,小心地浇在我和儿子的脚下,我听见我儿子痛快地喝了一大口,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我发现它又长大了不少。
责任编辑胡翔
杀妻
■ 许明波
(本报讯记者:***)记者获悉,昨日午夜十二时,在我市安定区平安街头,又发生一起年轻女子被杀案件,这已是本市该区连续两个月来第五起类似案件。
警方有理由相信,此五起案件系一人所为,做案手法类似,都是被一高壮男子先用左手掐脖,捂嘴,然后右手持利刃胁迫受害人至一更僻静处实施抢劫杀人。受害者全部系女性,多名女性遭猥亵,但无强奸发生,警方怀疑该案犯有心理变态,但此人智商颇高,警方目前尚未掌握其它线索,据专案组专家初步推测,此案犯操不纯正本市口音,三十岁左右,身高一米七四左右。他偏好穿红衣服及留长发女子,警方提醒深夜该区女子最好不要单身出门,如遇到可疑情况请速与警方联系。
警方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相信该名案犯逍遥不了多久了。
我躺在女友陶玲的床上百无聊赖地看当天的早报,于是就看到了这则一个水平差强人意的记者写的小报道。我把这份报道反复看了几遍,突然想起我就住在安定区平安街,这么大的事我怎么现在才知道呢?
陶玲穿着性感的睡衣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向脸上抹一种什么蜜,看起来很诡异。她说你该起床了,你老婆在等你呢。我扔了报纸,说:“你昨晚怎不叫我回去?现在我身体都不行了,精力都耗费了才叫我回去?”陶玲转过个身来面对我,她睡衣后的坚挺乳房向我扑面而来,我感觉我又发着了,一把拉住她。她一丢手,揶揄地说:“还耗费了精力呢?我看你是有所保留好回家去用吧。”
“你怎么不温柔了呢?”我说,“当初你不是这样的。”
“屁,我告诉你,马尚,不是我不温柔了,而是你变了。”她将脸上的蜜又擦去,露出她本来的面目,这是一张绝对天使的脸,我在心里呻吟了一下,我想上帝啊,你会宽恕我么,这个女子太他妈的漂亮了,我忍不住啊!
我说:“我什么变了,我这不是出差回来家都没回,就到你这里来了么?”
陶玲冷笑说:“我要你今天陪我去大发商城,你能么?那天我碰到你跟你老婆一起从公园出来,你却假装不认识我,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多难堪,自己的男人挽着别的女人,我竟还要躲一边去?”
我想提醒她应该是她挽了人家的男人,她把主次搞颠倒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