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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舒卉。“
舒卉似乎是刚要寻到一点睡意,她十分不情愿地睁开眼睛,透过窗帘的一点缝隙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外边还是漆黑一片,不由心里一阵紧张,声音颤颤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舒卉,你醒了就起来吧,要是想看日出,这会该起来了。”闻森的声音很轻柔,像月光一样漫过耳畔。
“哦,我知道了。谢谢。”舒卉倒不是十分想起来去看日出,她现在除了对她儿子,对世界上的一切都没有兴趣。可是外屋的那个男人已经起来了,她再这样赖在里屋的被窝里,感觉真是比失眠还难受。于是她很快就起来了。虽说她有点后悔不该让他叫自己起来看什么日出,但是几个小时前,自己曾嘱咐让他叫她起来看日出的,她怎么能在几个小时后就把这话改了呢。
五
晨雾蒙蒙中的蒙山,似乎还没有醒来。由于无法看清道路,闻森很自然地牵起舒卉的手,随着观日出的人群,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像是刚刚下过一场小雨似的湿漉漉的石级上。空气中弥漫着大自然的芬芳,耳畔松涛阵阵,让人觉得附近似有一个极大的飞瀑正落自九天。婉转而又清脆动听的鸟鸣,伴着游客们欢快的笑语,在这样一个空气像是被清洌洌的泉水刚刚洗过了似的早上,一波又一波地向山顶升起。
来到蒙山极顶,山风也更大了。闻森再次把那件破旧的黄大衣披在了舒卉的身上。舒卉看到昨夜他们长谈的地方已经站满了人群。不知何时月亮已退去了光华,星星也欲遁去。东方水天相交之处似有蓝蒙蒙、白茫茫的晨光上下浮动,渐渐地形成了一条暗红色的长带。透过依稀的晨光,他们面前是无垠的空间,目光毫无阻挡地直达地平线。
刹那间,天边淡红色的长带已是一片绛缟驳色,刚刚还是墨蓝色的云彩上,已经撒满了金黄加玫瑰红、紫橙加桃红还掺杂着桔红色的辉煌,仿佛给云彩镶了一道道闪射着彩光的金边,斑斓瑰丽。
突然,随着人群中爆发出的几声欢呼:“出来了!出来了……”人们屏住呼吸,只见云浪之间,已凸鼓起一弯炭红色的倒月牙儿。倒月牙儿在人们的掌声和欢呼声中慢慢地向上凸鼓,逐渐变大、变半圆、变整圆。终于突地一下,一轮红日喷薄而出,腾地便蹦上了半空。顿时,霞光万道,群山镀金,金焰喷涌,层林尽染,眩目摇神,令人叹为观止。随着人群中发出了一片震撼山岳的欢呼,整个世界已经大放光明。
新生的太阳晶光鲜艳,光彩夺目却不太耀眼。天幕上形成了一幅彩霞满天,朵朵祥云争奇斗艳,美妙绝伦的情景。
这时,人群中的欢呼也达到了高潮。带着相机的人们开始争先恐后地和刚升起的太阳照相合影。舒卉没有带照相机,正当她为没法留影惋惜时,一个专门为游客摄影的人,来到了她的面前。于是舒卉和闻森一会儿把太阳托在掌中,一会儿又挑在手指上、顶在头顶上。摄影师以为他们是夫妻,还专门为他俩拍了一幅共同捧起新升太阳的照片。
崭新的阳光布洒在蒙山上,舒卉和闻森感受着凉爽而又清新的空气,都感到格外的心旷神怡,一切悲欢和烦恼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们仿佛已经脱离了尘世,全身心地忘情在大自然的惬意和神奇之中。
一个纯朴美丽的小女孩,身穿一件素雅的碎花褂子,臂上挎着一个用荆条编成的篮子,来到他们的身边,用犹如蒙山甘泉一样脆甜的声音问:“哥哥、姐姐,你们吃早饭吗?”
舒卉的眼睛一下子就被女孩浑然天成的美丽迷住了。哇!这山上怎么会有如此俊美清纯的小妮儿,简直就像蒙山上的野花山草一样自然而又纯美。女孩感觉到了舒卉的目光,虽面带娇羞,但仍骨碌着一双如蒙山的天空一样干净而又明澈的大眼睛,又一次用山泉般脆甜的声音问道:“哥哥、姐姐,你们吃早饭吗?,,听到”早饭“这两字,舒卉顿时感到了饥饿:”早饭?你有什么好吃的早饭?“
小女孩边甜甜地笑着,边从挎篮里像变戏法似地拿出了碗筷和薄如黄纸般的小米煎饼、煮鸡蛋、香椿芽咸菜,最后从保温瓶中倒出了热呼呼黄灿灿香喷喷的小米稀饭。
舒卉和闻森便席地坐在一块巨石上,在如山花般自然净美的女孩陪伴下,在冉冉掠过的潮润而又舒爽的山风里,愉快地吃起了具有浓郁的沂蒙山特色的早餐。
早餐过后,他们回到住处,退掉了舒卉的大套房,另订了两个标准问。本来舒卉还想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儿子的情况,可是看看表,知道那个时间儿子已经上学去了。再说酒店的超市里也买不到手机,她又不能用酒店的电话给家里打,那样金川会根据那个电话号码,很快就能找到这里来。
于是,舒卉和闻森便开始结伴游览蒙山。
蒙山真是一个无比美丽而又独一无二的好地方。它远望层山叠嶂。巍峨错落,天高地远,直达天际尽头。近观沟深谷幽,林密树奇,崖峭峰陡,怪石嶙峋,飞泉流瀑,一派茂盛盼春色,让人目不暇接。而且,蒙山的美妙神秘之处更在于它的静谧。刚刚在观日出时,蒙山极顶聚集了那么多的人,只过了一顿早饭的工夫,就只闻鸟语林涛,寻不到人声入耳了,由此也可见蒙山确实阔大。
此时天气温暖宜人,正是槐花盛开的季节,空气里弥散着浓烈而又清爽的槐花气味。成群的蜜蜂和彩蝶在如云的槐花丛中飞来舞去,绿树和青草上闪耀着太阳的光芒,怪异的树木和开放的山花长在身边和峭壁上。在这样空气清新的美景里,在随意而又舒畅的氛围中,他们首先观看了高二百一十八米的寿星巨像和自然天成的伟人峰,又在风景秀丽的鹰窝峰听过了林海松涛,领略了云崖峰海的壮观景象之后,又来到了妙不可言的读景壁前。突然,在碧蓝的空中现出了一只翱翔的猎鹰。
闻森兴奋地叫道:“舒卉快看,天空中有只大猎鹰!”
舒卉惊叹道:“呀,有这么大的猎鹰?”
闻森说:“是呀,这种鹰能叼走山羊,我们都叫它猎鹰。”
看着猎鹰在天空中自由盘旋,任意翱翔,渐渐飞向直插云霄的鹰窝峰,闻森情不自禁地说:“但愿你就像这只蒙山猎鹰,从此在一种全新的天空中,以另一种姿态飞出你的亮丽和精彩。”
舒卉羞涩地一笑:“谢谢。看来你的确是个诗人,把艰难的事情说得如此动听。”
闻森腼腆地说:“只是对你的一个祝愿吧。”
随后,他们又沿着孔子当年“登东山而小鲁”和李白、杜甫同游蒙山时留有“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的线路,尽情领略了历代文人墨客、高士达官慕名来蒙山寻胜探奇、赋诗歌咏时留下的遗迹和诗篇。闻森是在蒙山长大的,他几乎熟知那里的每块碑文、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而且通古博今,幽默风趣,妙语如珠。在他的讲解和陪伴下,不知不觉中,一个白天便在轻松愉快中滑过去了。
如果说这个白天,舒卉过得还算轻松愉快的话,金川的这个白天,却可以用沉重痛苦来形容。不仅如此,他仿佛已经变成了热锅里的一只蚂蚁。准准今天仍旧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饭也不上学,隔一会就砸一砸那些已经面目全非的玩具,怎么哄劝都无济于事。并且仍旧用他那比昨天更加沙哑的嗓子,重复着“我要我妈”
那一句话。更令金川感到焦头烂额的是,舒卉仍然音信皆无。他取消了原定召开的会议,停止了该做的一切事情,整日守在电话机旁,一边不停地给所有亲朋同学打电话,探寻舒卉的下落,一边不停地拨打舒卉的手机。虽然一无所获,他却一直没有放弃。
同样这个白天,苏然也过得暗淡无光。尤其临近下班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她刚拿起听筒,便听到了舒蕾的骂声:“不要脸的,我姐姐被你逼走了,你可以独占姓金的了,但是你这个风骚、下贱,勾引别人丈夫的女人,千万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我姐姐若有个好歹……”
苏然气愤地将话筒摔下后,她拿起自己漂亮的坤包,冲出了办公室。当她路过金川的办公室时,看到金川急得团团乱转的样子,知道他心中的滋味一定更不好受,便掩藏了自己的委屈,想进去安慰金川几句。可是,因为金川刚刚也挨了舒蕾的一顿臭骂,便把心里正窝着的那团无名之火,无端地向苏然发来。他吼道:“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插手!不是已经下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