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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烫!你,发烧了?”
“嗯。可能是,掉在冷水里冻的。”
乔果这才注意到,对方竟是那般地憔悴,那般地无奈。
乔果象中弹一样垂下头,她把脸颊紧紧地贴在男人火烫的胸口上。她的整个身体都缠贴着对方,象垂死者那样发出了最后一阵痉孪。片刻后,再次抬起头,她已经是泪流满面。
她痛切地哭喊着,“你烦我了吧?我知道,你一定烦我了!——”
第二十二章 错错错,莫莫莫
眼看要到春节了,罗金凤和丈夫商量过节的事。
罗金凤说,“连璧呀,咱们每年春节都忙得要死,累得要命。今年换个过法儿怎么样?”
卢连璧说,“好啊,你说吧。”
罗金凤说,“咱年三十晚上就走,到昆明去。听说那儿四季如春,咱到那儿赶春天去。”
卢连璧听了,马上想到了乔果,自己走了,扔下她怎么办。心里想的是这回事,嘴里却说,“哟,往年我说出去玩儿出去玩儿,你总是不同意,嫌花费大。
今年怎么,舍得花钱了?”
罗金凤笑着往女儿身上推,“是你宝贝女儿要去,我还有什么舍不得。”
卢连璧立刻说道,“那你就和丹琴去吧。店里一摊子杂事儿,潢阳一摊子朋友,我恐怕是离不开。”
罗金凤收了笑,不温不火地说,“连璧,你那点儿花花肠子我还能不知道。
咱索性挑白了吧,什么离不开?还不就是离不开那个果子呀叶子呀。你告诉她,今年春节你不在潢阳,不去看她了。”
卢连璧脸上有些尬尴,嘴上却硬着说,“唉呀,看你说哪儿去了。我离不开,就是离不开嘛。”
罗金凤见丈夫不松口,马上提高了嗓子喊,“丹琴——,来来来,你来给你爸爸说吧。”
那是母女俩商量好的事儿,听到召唤,女儿即刻跑了过来。
孩子仰着脸,热切地说,“爸爸,我让你一块儿去。咱们全家一块儿去——”
卢连璧没开腔。孩子搂住他的腿,把脸儿贴上来,可怜巴巴地说,“爸爸,求求你了。爸爸,求求你了!——”
卢连璧叹口气说,“好啦好啦,咱们全家一块儿去。”
罗金凤就把计划说给卢连璧听,年三十上午坐飞机去昆明,初五下午再坐飞机回来,不耽误初六店里开门。跟着旅游团去,票什么的你都不用操心,只操心自己这个人儿就成。
卢连璧喏喏地应着,心里却想着如何对乔果说。第二天,卢连璧特意开车去了市场,鸡呀鸭呀海鲜呀水果呀狠狠地采购了一番,然后才去了安雅。一进门,卢连璧就看到乔果腰里束着个围裙,正在厨房的水池旁边收拾鱼虾。旁边的地上,还大包小包地堆着许多没来得及打开袋子的东西。卢连璧脱口说,“哎哟,买了这么多东西呀?”
乔果乐呵呵地指指卢连璧手里那些鼓鼓囊囊的提袋,“说我呢,看你吧。咱们俩这个年可真肥死了。”
卢连璧淡淡地笑笑,就动手帮她一起收拾。
乔果手快,做起来有条不紊。哪些是很快要吃的,哪些是能放的,哪些要放进冰箱冷冻室,哪些要洗干净套上塑料袋放进冷藏室……,全都一一归了位。看着乔果那利利索索的动作,卢连璧禁不住叹道,“果果,你过日子真是把好手。”
乔果半真半假地回道,“是呀,那你还不赶快来跟我过?”
卢连璧咧咧嘴,只好不说话。
乔果做着活儿,卢连璧在旁边晃着,乔果恍然中觉得那是阮伟雄在身边。阮伟雄做家务也是一把好手,乔果和他总是配合得很默契。卢连璧就不同了,笨手笨脚的,象一截碍事的木桩子。
乔果终于忍不住,甩甩手说,“好了好了,越帮越忙,你还是歇着吧。”
卢连璧挺有自觉性,干不了这个,干那个。他收拾收拾桌子,往上面摆餐具。
吃晚饭的时候,乔果去拿桌边的那些药瓶子。这个瓶子里倒倒,那个瓶子里倒倒,倒出一把药丸,就着菜汤往嘴里灌。卢连璧就问,“果果,你怎么了?”
乔果说,“晚上睡不好觉,整夜整夜地做梦。医生说,是严重的神经衰弱。”
卢连璧说,“那些药不管用,怕是气虚了。回头我给你弄点儿好人参,补一补。”
乔果苦笑着说。“不怪药,还是怪自己。自己想得太多了。”
卢连璧听了,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乔果却笑了,“咱们干嘛老让自己不痛快,来来来,谈点儿高兴的事儿。”
说着,摸出一张纸来,上面一行一行的写满了字。蒜泥白肉、蚕豆春笋、麻辣佛手、五丁桂鱼、一虾两吃、清蒸闸蟹、花仁蹄花汤……
卢连璧说,“这是什么呀?”
乔果说,“菜谱,咱们的年夜饭呐。”
卢连璧顿时哑了。
乔果亲亲他的脸,说,“嘟嘟,我想了,不让你为难。咱们的年夜饭,下午四点钟开始,吃到六点钟,你再回凤凰那儿。”
这可怎么办,迟迟早早的事儿,卢连璧不能不说了。
卢连璧结结巴巴的,将春节他那边的安排一五一十地讲给了乔果。乔果闭上眼睛,真是不忍卒听。她想想今年春节将要独对的那份凄凉,不觉心酸万分。
“嘟嘟,你不来,我在这儿呆不住。我会找个地方打发自己的。”说到这儿,乔果喉咙一哽,终于呜咽起来。
“果果,别哭别哭,”卢连璧慌了,赶忙抱紧乔果。
抱着抱着,乔果的手慢慢动作起来,摸摸索索地解着对方的衣扣。
“咱们提前过节吧,我要你。”那话是用嘴贴在卢连璧耳朵上说的,又热又疾。
卢连璧愣了一下说,“等,吃完饭吧。”
“不,现在要。就是现在——”是那种任性的语调,甚至有几分蛮。
只好由着她。那种被动,让卢连璧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她的唇舌在攻击,她的手在攻击,她的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在攻击。是那种疾风扫着落叶的感觉,那快速的攻击里仿佛隐含着一种恨。由恨,而显出了凶狠。
卢连璧迎合着,回应着,接受着。他们就这样做着爱。
在乔果欲要狂乱地升上去的时候,对方却猛然结束,随后便松滑下来。
“怎么了,你这是怎么回事?……”乔果不解地望着他。
卢连璧发现他被罩在了阴影里——是上次做爱的阴影!这一次的情形,几乎与上次完全相同。
“你过去不是的,你原来——,”乔果疑惑地审视着他。
卢连璧在那目光的注视下,显得狼狈,显得难堪。“我,我也不知道……”
他说。
“我知道,你在敷衍我。我明白,你已经不——”女人喃喃着,因伤心而显得失神。
“别说了。”卢连璧捂住了乔果的嘴。
自己好象没做什么错事呀?然而,他却感到他确实是欠着她了。
年三十的一大清早,罗金凤就爬起来收拾东西,扑扑腾腾的,弄得卢连璧也醒了。他蒙着脑袋假寐,迷迷糊糊的,好象又睡着了。忽然身上一凉,有人掀掉了他的被子。
“大懒虫,要走了,快起来!”小丹琴在枕边叫嚷着。
小丹琴从头到脚新崭崭的,已经有了过年的样子。罗金凤从头到脚也在过着年。
“来,穿这一身。”
妻子笑吟吟的,将新的牦牛衫新的皮外套和新皮靴掂到了床前。
匆匆地洗把脸,匆匆地吃口饭,就听到屋外汽车的马达响,小丹琴在外面喊,“大懒虫,快,上车了!——”
卢连璧出了门,只见家里的那辆三星车轰轰地响着,驾驶位上坐着罗金凤,旁边的位置上坐着又喊又叫的小丹琴。罗金凤平时不常开车,看着她那当家做主,煞有介事的样子,卢连璧忍不住笑起来。
“喂喂喂,过什么干瘾呐,快下来吧。咱们得打车走。”
这是明摆的事儿,三口人都坐飞机走,汽车不能扔到机场吧。
罗金凤眨眨眼,兴冲冲地说:“放心,有人开着去,就有人开着回。你走不走吧?”
这趟出行的一应琐事都是妻子包办的,卢连璧懒得去猜妻子搞的什么名堂。
或许她已经安排了什么朋友到机场把车开回来呢?——丹琴摆着小手又叫,“快上来呀,快上来。”
卢连璧就上了车。
车出了滨湖路,忽然向左一拐,直奔长途汽车站方向去了。卢连璧说,“错了错了,往机场是向右边拐!”
罗金凤说,“没错,去水目山不是得从这里上高速路么?”
“去水目山?”卢连璧疑惑地说,“不是到机场,去昆明嘛。”